霓凰郡主无言挥剑,寒光闪过,瓦剌王者已身首分离,双目圆睁,充满不甘。
瓦剌王者的头颅滚落在地,满心悔恨却为时已晚。
与此同时,梁国都城城门大开,明军长驱直入,竟未遇到整夜的抵抗便全面占领了这座城池。
守城将士尽数归降,文武百官亦纷纷投诚。
得道多助,
失道寡助!
皇宫深处,梁帝与仅剩的数百亲信仍在负隅顽抗。
太子与誉王战栗不已,梁帝则声嘶力竭地咆哮:守住!必须给朕守住!
然而区区数百人如何能挡住大军压境?
梁帝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他的失败来得如此彻底,除身边这寥寥数人外,举国上下竟无一人愿为他而战。
最后时刻,梁帝缓缓走向龙椅,端坐其上。
宫门外喊杀震天,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梁帝神情颓丧,眼中尽是绝望。
太子面如死灰,喃喃低语:如何是好?怎么办?
誉王紧咬牙关,此刻才明白自己曾经苦心争夺的皇位原来如此脆弱。
突然一声巨响,殿门被重重踹开,几道身影从容步入。
贾瑛率赵云等人立于殿中,冷眼望向仍端坐龙椅的梁帝。
站在贾瑛身后的梅长苏眼中闪过轻蔑之色。
你便是大明武王?
梁帝死死盯着贾瑛,恨意滔天——若非此人,他怎会败得如此之快?梁国怎会顷刻覆灭?
放肆!岂敢直呼殿下名讳!
见梁帝如此态度,赵云怒不可遏,手持亮银长枪就要上前取梁帝性命。
梁国太子与誉王瑟缩一旁,不敢阻拦,此刻尽显皇室亲情之凉薄。
梁帝偏爱的儿子们,果然继承了他的薄情寡义。
重情重义的萧景禹死于非命,忠厚仁孝的萧景琰却始终不受重视。
且慢。
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贾瑛淡然抬手阻止,萧选,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闻言,梁帝咬牙道: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非是朕不及你与朱元璋,实乃兵不如人。
可恨那些无用臣民,竟不知为君父死战!
说到最后,梁帝几乎是在嘶吼。
此刻的梁帝,仍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
电光石火间,谁也没看清贾瑛如何移动,只见他瞬间出现在梁帝面前,一记重掌将其从王座击落。
梁帝肥胖的身躯滚落台阶,在大殿地面狼狈翻滚。
被押解入殿的言阙与群臣目睹了这一切。
士可杀不可辱!
朕乃一代明君!
梁帝面目狰狞地嘶吼。
住口!
言阙怒不可遏,上前连扇梁帝两记耳光。
梁帝顿时头晕目眩,面颊高肿。
这是最后一次称您陛下了,言阙厉声道,请别再丢梁国的脸!
梁帝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臣子竟敢对自己动手。
满朝文武,除却夏江竟无忠臣?他喃喃自语。
贾瑛冷声斥责:
你勾结外族,鱼肉百姓。
你任人唯亲,排除异己。
萧选,至今仍不知罪?
冷冽的目光中杀意凛然。
言阙猛然想起:恳请殿下主持赤焰案复审。
此事已应梅长苏所请。
梅长苏?言阙怔在原地。
梁帝突然尖叫:赤焰案朕没错!朕是明君......
拖走。
贾瑛拂袖,别让他寻短见。
赵云领命押解梁帝退下。
贾瑛转而审视誉王与太子。
誉王强自镇定,太子却已吓得 ** 。
晨光熹微,梁帝被押赴刑场。
百姓们望着这个引狼入室的君王,眼中燃起滔 ** 火。
梁帝被牢牢捆在木桩上,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保持着 ** 的尊严。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失败只源于臣子和军队不如大明,而论才能,他甚至超越朱元璋。
太子和誉王同样被押来,绑在附近。
昨日贾瑛未加处置,特意留待今日与梁帝一同受罚。
言侯爷激愤地指向梁帝:国破家亡之际,你竟仍不知悔改?
梁帝闻言勃然大怒:朕何错之有!天下定有人明白朕的苦心,笠阳,你该懂朕。
他的目光急切投向妹妹,这位前来送别的长公主。
笠阳缓步上前,深吸一口气。
梁帝露出欣慰之色:看吧,朕并非孤家寡人。
皇兄误会了。
笠阳目光决绝,今日臣妹要揭发您残害忠良之罪。
唯有 ** 大白,方对得起天地良心。
请皇兄与天下人明鉴。
梁帝一时愕然:胡言乱语!此刻你该说理解朕才对!朕未牵连你和孩子,难道不算明君?你快说,朕是否明君?
面对兄长的执迷不悟,笠阳坚定道:十三年前,谢玉与夏江伪造聂锋笔迹,构陷林帅,酿成赤焰 ** 。
如今大明王师在此,还望皇兄认错。
这是谢玉亲笔供词。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梁帝面目狰狞,他本可保有明君之名赴死,若此事坐实,必将遗臭万年。
疯了!你定然是疯了!
笠阳肃然道:臣妹清醒得很。
“陛下,赤焰军是冤枉的。”
“闭嘴!住口!不许再说!”
梁帝被绳索束缚着,身体仍剧烈颤抖如筛糠。
“贾瑛,贾瑛,快把他带走!我命在旦夕,必须保全声名,你们大明岂能如此待我。”
贾瑛只是淡然一笑,未发一言。
“陛下,这是臣妹最后一次称您陛下了。”
笠阳依照计划上前,此刻萧景琰、梅长苏、言侯等皆在场,她清楚自己的使命:“当年冤案已是铁证如山,认罪赎过,臣妹死亦瞑目。”
泪珠从笠阳眼中滚落。
“荒唐!简直荒唐!”
梁帝在木架上嘶吼,转而向百姓呼喊:“此女神志昏乱,所言皆妄,万勿轻信!”
众大臣此时列队而出:
“这亦是臣等最后一次尊您为君。
既有过错,理当承认。”
木架上的梁帝咬紧牙关。
若认罪——
他死不瞑目!
向来圆润的纪王爷亦踏步向前,眼眶发红:“臣弟恳请陛下顺应公议。”
“连...连你都逼朕认错?”
梁帝面颊肥肉震颤,只觉天旋地转,厉声道:“朕已败于大明,将死之人,尔等还要朕背负昏君骂名?速向百姓澄清,朕乃...朕本是明君啊!”
“最后称您一声陛下。”
刚直的蔡荃出列冷言:“纠错改过方为明君。
纵使梁国倾覆,陛下罪责难逃。”
“臣附议!”
群臣齐声响应。
木架上的梁帝齿间迸出咯咯声响:“逆臣!尽是逆臣!往日缄默不语,今竟群起逼宫?”
“非是不愿,实不能也。”
言侯凛然道:“事实俱在,陛下何必固执?山河破碎之际,虚名还有何意义?”
这话如利刃刺入梁帝心口。
他怒火中烧,却无言以对。
靖王萧景琰此时迈步上前。
梁帝怒视着他,厉声喝斥道:你这个叛国投敌的逆子!
靖王萧景琰神色平静,对梁帝的咆哮置若罔闻。
另一边,被绑在木桩上的梁国太子与誉王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心中已有盘算:
保住性命才是上策。
梁国太子突然高喊:父皇,不,梁帝!知错就要认!
誉王暗自皱眉,嫌太子演得太过做作。
他干脆厉声斥道:萧选!当年你害死皇长兄时,我就发誓要为兄长和林帅讨回公道,今日真是天道好轮回!
最宠爱的两个儿子竟敢如此顶撞,梁帝如遭雷击,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你们...都疯了吗?敢这样对朕说话?
我们宁可为明君贤王而死,也要留得清名!
什么贤王之名?
梁国太子和誉王此刻只想活命。
见两位皇子带头,观望的大臣们也纷纷叫嚷起来:
认错!
认错!
认错!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梁帝耳边炸响,震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巨大的压力之下,梁帝艰难喘息:
为何会沦落至此?
除了屈服,他已别无选择。
朕...知错了。
梁帝虚弱地吐出这几个字。
萧景琰、霓凰郡主和言侯爷闻言,顿时心潮澎湃。
贾瑛适时宣布:即日起,梁国归入大明。
林家与皇长子萧景禹,皆获 ** 。
待洪亮的话音落下,贾瑛转向梅长苏:给你些时日了结私事,之后再来寻我。
梅长苏欣喜领命。
三日后,修缮一新的林府前。
言侯爷与萧景琰不期而遇,正看见梅长苏与霓凰郡主立于门前。
白衣素服的梅长苏头系白巾,二人尚不知其真实身份。
言豫津手持香烛纸钱,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身影:苏兄这是怎么了?
站在林家宗祠前的竟是梅长苏。
霓凰郡主与蒙挚相视无言。
此刻,梅长苏的真实身份已然无法掩饰。
言侯与萧景琰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思绪翻涌如潮。
他们的目光微微颤动,无需言语便已洞悉 ** 。
萧景琰指尖发颤,心中懊悔不已——为何朝夕相处却未能识破?往日与这位谋士的争执、分歧在此刻都化作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言豫津手中的祭品险些落地。
靖王府诸将皆惊愕失语,原来这位弃誉王而择靖王的谋士,竟是当年的林殊。
梅长苏苍白的脸庞映着祠堂的烛光。
他本欲悄然离世,却在此刻被看穿身份,徒增众人伤悲。
霓凰紧握他冰凉的手,却暖不了那颗沉寂的心。
梅长苏整肃衣冠,向言侯执晚辈礼:言叔父也是来祭奠林家先人的?诸位请随我入内。
崭新的门槛后,光明灯驱不散隆冬寒意。
神台上林家先祖的牌位静默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