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工坊的火光映得人脸庞发烫，纵目祭司抱着双臂站在角落，鎏金纹饰的祭袍下摆扫过满地碎铜屑，眼神里满是审视。林舟捏着刚画好的改良图纸，指尖还沾着炭灰，身后跟着一群探头探脑的工匠，个个眼神里又敬又疑。
“神使，这青铜兵器乃先祖所传形制，真能改得更强？”领头的老工匠搓着手，手里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青铜剑，剑刃上还留着上次狩猎时崩出的豁口。
林舟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保准让它锋利度翻倍！”说着便指挥工匠们调整熔炉火候，又拿出早就备好的矿石粉末，“按这个比例加进去，杂质少了，青铜质地能更匀。”
一群人围着熔炉忙得热火朝天，火星子噼里啪啦往上蹦，老工匠时不时偷瞄林舟的图纸，嘴里念念有词：“这凹槽纹路从未见过，真能聚锋？”林舟没多解释，只让他们照做，心里暗忖：这可是简化版的合金配比和剑身导流设计，古代工匠看了不迷糊才怪。
折腾了大半天，第一把改良后的青铜剑终于出炉。褪去火红色的剑身泛着冷光，林舟拎起来掂量了掂量，手感比原版轻便不少。纵目祭司上前一步，沉声道：“试试威力。”
工匠们早搬来一截硬木，林舟挥剑劈下，“唰”的一声脆响，木段应声断成两截，断面齐整得很。老工匠眼睛都直了，伸手去摸剑刃，惊呼道：“竟这般利落！比之前快了不止三成！”
围观的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凑过来打量。林舟故作淡定地摆摆手：“雕虫小技而已，说削铁如泥就太夸张了，对付木头倒是绰绰有余。”
话音刚落，就见纵目祭司眼神微动，抬手示意人递来一块青铜片。“神使既有如此妙法，不妨再试试这个？”他语气平淡，却藏着几分试探。
林舟心里咯噔一下，这青铜片硬度可比木头高多了，改良后的兵器虽有提升，可真想削开还是有些勉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林舟深吸一口气，握紧剑柄，瞄准青铜片狠狠劈下。
“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众人定睛看去，青铜片上被劈出一道浅浅的凹痕，而剑刃只是微微有些卷边。林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道：“看吧，我说不行吧，也就对付对付木头，实战用着还行，想当神兵利器还差得远。”
老工匠却已经激动得不行，捧着剑反复摩挲：“够了够了！这样已经够好了！之前的剑劈木头都得费老大劲，这已经是神技了！”纵目祭司也缓缓点头，眼神里的审视少了几分，多了些认可：“神使果然有奇思妙想，这般改良，对部落狩猎征战大有裨益。”
林舟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把牛皮吹太大。看着眼前这群因为一点小改进就欣喜若狂的古人，突然觉得，把现代基础工艺一点点教给他们，看着他们的生活慢慢变好，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只是这“神使”的身份，往后怕是更难藏住那些“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