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阿笠博士再说出“祝福”的蠢话,白泽忧已经快步冲到他身边,一把攥住他肉乎乎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阿笠博士都没来得及反应。
紧接着,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摆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声音清亮得整个银杏林都听得见:“博士~你早上出门前不是跟我说,今天要来找你最喜欢的女生吗?难道就是这位奶奶呀?”
“啊啊啊啊……小忧!”阿笠博士的脑袋“嗡”地一下就炸了,脸瞬间涨成红色,手忙脚乱地想抽回手腕,另一只手对着白泽忧疯狂递眼色,”
可白泽忧偏像没看见似的,反而攥得更紧,还故意晃了晃他的胳膊,脸上满是“我不懂你在暗示什么”的无辜:“啊嘞?我说错了吗?你昨天晚上还跟阿笠博士念叨,为了赴这个约,你都找遍了米花町周边所有有银杏的地方,连废弃的旧工厂都没放过,今天更是天不亮就起来准备,怎么现在反倒不承认了?”
这些话像连珠炮似的砸出来,阿笠博士彻底傻了眼,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整个人僵在原地,连耳朵尖都红得快要滴血。
他实在搞不懂,平时挺机灵的白泽忧,怎么突然在这种时候跟竹筒倒黄豆一样,把他藏了半辈子的心思全抖了出来。
可阿笠博士没反应过来,柯南和灰原哀却瞬间心领神会。
柯南眼睛一亮,几乎是在白泽忧话音刚落的瞬间,一个箭步跳到老两人中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语气里满是“恍然大悟”:“原来博士你带我们来,是要见你的初恋啊!这可太厉害了,我们帮你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啦!”
灰原哀也慢悠悠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发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难怪你对这片银杏林这么执着,原来藏着这么重要的回忆。这位就是芙莎绘女士吧?博士这几天嘴里念叨的,全是你的名字。”
“哎?博士的初恋?”步美瞬间来了精神,拉着光彦的胳膊兴奋地拍手,“那奶奶就是博士一直在等的人吗?”光彦赶紧掏出笔记本,唰唰地记着,元太则挥着拳头喊:“博士加油!”
芙莎绘彻底被这阵仗弄懵了,她先是愣了愣,随即目光在阿笠博士涨红的脸和孩子们兴奋的表情之间转来转去,眼底的疑惑渐渐被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亮取代——孙子?先生?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
阿笠博士被柯南和灰原哀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脸颊的红晕顺着脖颈一路蔓延,连耳后都烧得滚烫。
他攥着衣角的手几乎要把布料捏变形,目光躲闪着看向芙莎绘,嘴唇动了动,想说“不是这样的”,却又怕戳破那层“她已幸福”的假象,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只剩满心的苦涩翻涌。
白泽忧却没放过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他的目光掠过阿笠博士的窘迫,精准捕捉到芙莎绘眼底的水光——方才还温柔含笑的眼眸,此刻已盈满泪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白泽忧心里了然,这层窗户纸就差最后一戳。
他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灰原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清:“唉,说起来真可惜,博士为了这场约会找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人家都已经成家立业,咱们这趟算是白忙活一场。
想想当年博士和芙莎绘女士的过往,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轰”的一声,阿笠博士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白泽忧的话像一把钝刀,把他仅存的一丝侥幸割得粉碎。是啊,就算被孩子们戳破心思又怎样?芙莎绘早已拥有安稳的生活,他怎么能凭着年少时的情愫去打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准备说出那句排练了无数遍的“祝你幸福”。
“并非如此!”就在阿笠博士开口的前一秒,芙莎绘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反驳。
她抬手抽了抽鼻子,用手帕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灼灼地盯着阿笠博士,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定,“那不是我的丈夫,他只是我的司机!我还是单身,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嫁过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阿笠博士瞬间僵在原地,原本耷拉着的肩膀猛地绷紧,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芙莎绘:“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结婚。”芙莎绘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可这次眼底却闪着璀璨的光,
“当年分别时,你说让我等你,我就一直记着。我每年都来这片银杏林,从青丝等到白发,就是盼着能再见到你。刚才看到这些孩子,我还以为你早就成家了,心里正难受呢。”
“奶奶没结婚!”步美率先反应过来,兴奋地跳起来拍手。
光彦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元太更是直接喊出了声:“博士!机会来了!”
白泽忧和灰原哀听到之后更是感觉难绷,元太大人还是太会说了。
柯南推了推眼镜,嘴角扬起欣慰的笑,灰原哀调整一下心情,悄悄撞了下白泽忧的胳膊,眼底带着笑意——这最后一把火,算是烧对了。
阿笠博士彻底惊呆了,肥厚的手掌僵在半空,嘴巴张成一个“o”形,半天合不上。他看看芙莎绘满是泪痕却亮得惊人的眼睛,又看看周围孩子们激动的模样,大脑像生了锈的齿轮,转了半天才勉强消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