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位嘛，服从安排就是了。”
他其实知道自己会被分到行政岗，定为二十二级，属于干部身份，但具体是行政口还是后勤口，还得等厂里通知。
另一边，易中海下班回到家，一大妈刘梅正在厨房里蒸白面馒头，把醒好的面团一个个码进蒸笼。
“今天怎么蒸白面了？”
易中海问道。
他虽然已是七级钳工，工资不低，但老两口一向节俭。
没儿没女，总想多存些钱养老。
“老太太屋里的建国钓了条七八斤的大鲇鱼，请傻柱帮忙做，晚上叫我们过去吃。
我想着不能空手去，就蒸点白面带上。”
刘梅一边忙活一边解释。
听到是林建国请客，在老太太那儿吃，还是傻柱掌勺，易中海原本沉闷的心情顿时舒展了些。
今天贾东旭被派去轧钢车间干活，心里不痛快，下班后对易中海发了一通火。
易中海虽已对贾东旭不抱太大指望，但毕竟投入不少，被这么一闹，心里也憋着气。
说到底，他又不是贾东旭的亲爹，凭什么事事替他担着？这么一想，他更是闷着一肚子火回了家。
易中海往灶膛里加了几块木柴，让火烧得更旺些，随后开口：“早上你说的事我考虑过了，收养孩子得看机缘。
不过傻柱这边咱们也不能撒手不管，至少将来能给孩子们搭把手。
至于林建国，眼下看着是个孝顺孩子，但人品如何还得慢慢观察，日久见人心，这方面咱们得留个心眼。”
刘梅听出丈夫话里的深意，接着问：“那贾东旭呢？你不打算指望他养老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日久见人心啊。
那孩子不是个能成事的，扶不起来。
搞不好咱们这点养老钱都得被他败光。”
易中海没有细说缘由，刘梅也不多问。
家里养老的事向来由易中海做主，她只是从旁协助。
其实她对贾家本就没好印象，贾张氏在院里的名声确实不好，有这样的母亲，儿子能好到哪儿去？
“建国，怎么想到去街道办小食堂做临时工的？”
吃饭时，一大妈刘梅问起林建国。
院里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少，但像他这样在等轧钢厂分配工作期间还主动找零活干的实在少见。
“人总不能闲着，得找点事做。
王主任觉得我做饭还行，正好小食堂缺人手，我就去帮几个月忙，顺便挣点零花钱。
再说后面翻修房子也得用钱。”
林建国解释道。
“后面的房子？”
易中海思索着，“后面应该没空房了吧？”
这个大杂院的房屋情况易中海最清楚不过，老太太那间已经是最后一排。
既然街道办王主任已经敲定了建房事宜，轧钢厂和街道办的修缮款也都到位，过两天就要动工，林建国觉得提前说出来也无妨。
“就在老太太房子后面，那个荒废的小院。
街道办打算把院墙拆了，并入咱们大院，在原来地基上给我盖两间房。”
“那得多大啊！”
正在陪易中海喝酒的何雨柱放下酒杯，满脸惊讶。
他和易中海家的房子在院里算最大的，易中海两间房近百平，何雨柱家两间也有八十多平。
可跟林建国说的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虽说那个荒废小院只剩一排破败的房屋，但光看地基就将近两百平。
这么大块地皮重新盖房，竟分给林建国一个人住？这待遇也太好了，怕是领导都未必能有这条件。
何雨柱经常外出给人办宴席，见过不少住大房子的，但像林建国这样刚来四九城就能分到新建大房子的，还真是头回听说。
新建的房屋，跟他们这些老房子根本不能比。
易中海同样感到惊讶，他虽然知道林建国背景不一般，但没想到街道办会为他做到这个程度——没有现成的房子可分，就干脆划了块地给他重建新屋。
“这是大好事啊，”
易中海反应过来后说道，“那小院合并进我们大院，院里房子更多了。
将来建国结婚生子，也不用愁住不下。
这事儿，值得喝一杯。”
作为大院的管事和七级钳工，他很快压下了心里的羡慕。
眼下他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有个孩子，或是一个能为他养老的人。
而林建国，正是他心目中养老的人选之一。
林建国条件越好，将来养老自然也更有指望。
一旁默默吃着馒头的何雨水，一听说林建国要在旁边小院建新房，目光就再也没从他身上移开。
原本她对林建国印象平平——他看起来瘦弱，又是刚来四九城的外来户，她心里多少有些优越感。
可一听他有新房，她不由得上了心。
何雨水已经高三，再过半年就要毕业。
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得工作、谈对象、嫁人。
此时的她还没经历何雨柱无底线接济秦淮如一家的糟心事，也没生出逃离四合院的念头。
院里同龄的年轻人她大都看不上，但细想下来，林建国条件其实很不错。
他文化不低，高中学历足够用，还有新房，也拿到了轧钢厂的工作名额。
背景也好，除了瘦了些，几乎没什么可挑的。
而且，瘦也不是大问题，好好补补总能壮实起来。
这么一想，何雨水再看林建国的样貌，忽然觉得他长得也挺顺眼的。
尤其是他还知道去街道办做临时工、去钓鱼，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不知不觉间，她夹了一块鲇鱼放到林建国的碗里。
做完这动作，她自己先觉得不妥，脸颊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
易中海夫妇看在眼里，心头一喜。
他们了解何雨水的底细，要是她跟林建国能成，再加上何雨柱，这一大家子人就更亲近了。
他们将来养老的事，也不用纠结选何雨柱还是林建国了。
老太太也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心里转着念头。
只有何雨柱因为酒喝得有点多，脑子没转过来，对何雨水给林建国夹菜的事没什么反应。
林建国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对何雨水印象普通——这个在剧情里出场不多的角色，据说因为何雨柱过度接济秦淮如，忽略了她，导致她对哥哥心生怨恨，甚至有意把何雨柱推向秦淮如那边，自己则早早摆脱了这个大院的纠缠。
剧情并未交代林建国的背景，而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深究细节的人，既然故事没有说明，他也就懒得去多想。
网上网友的各种推测和分析，他也不过是随便看看，觉得有道理的会信，觉得牵强的就一笑而过。
如今既然穿越到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专注眼前，多观察、多思考。
何雨水正值青春年华，哪怕衣着朴素，也掩盖不了她天生的清丽。
见这样一个漂亮姑娘给自己夹菜，林建国先是一愣，随后心里也升起几分欢喜，低声向她道了声谢。
何雨水匆匆吃完饭，收拾好书本和作业，几乎是逃跑般地离开了老太太的房间。
她一走，剩下的人反而更轻松了。
刘梅悄悄看了老太太一眼，见她笑眯眯的，心里便有了数。
她常和老太太来往，多少能猜出老太太的心思——老人家显然乐见这两个年轻人走得近些。
于是刘梅开口道：“建国，你觉得雨水这姑娘怎么样？漂亮不？”
“易婶子，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林建国没直接回答漂不漂亮。
在他看来，何雨水长得并不差，只是有些营养不良，若是养得好些，应该会更出挑。
不过一来他年纪还小，二来也没打算这么早就考虑感情的事。
林建国的回答，老太太和刘梅倒没太大反应。
她们虽乐见他和雨水有发展，但也尊重他的想法。
可易中海听了却有些不高兴，也许是多喝了两杯，借着酒意说道：“建国，再过半年你就能参加工作了。
雨水这丫头是我和你一大妈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是个会过日子的。
下半年她高中毕业，走走关系也能进轧钢厂，到时候你们俩都上班，就是双职工家庭了。”
“易师傅，您喝多了。”
林建国放下筷子，神情认真地对易中海说道。
也许是当大院“一大爷”
久了，在轧钢厂又是七级技工，平时很少有人反驳他，易中海渐渐听不进不同意见。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还想借着酒劲继续说下去。
林建国直视着他，语气平静却有力：“易师傅，您想当谁的父母？”
直到这时，易中海才猛地清醒过来。
眼前这年轻人虽然平时不声不响，身份背景却不简单。
他那套“父母之命”
的说辞，拿来压压何雨柱还行，用在林建国身上，可是会惹出麻烦的。
昨天刘海中不就因为多嘴说了句“二大爷”
，被这小子抓住把柄，闹到街道办王主任那儿，把管事身份给丢了吗？
今天要是真惹恼了他，还想充当他父母？到时候林建国往王主任那一反映，自己这“一大爷”
的位置就算不丢，也肯定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些，易中海心里生出几分懊悔，但更多的还是气恼。
一直以来，这个大杂院里，三个管事大爷都尽量把院里的事情在内部解决，很少惊动街道办。
可林建国显然没有这种意识，看这架势，是一有事就打算往街道办捅。
“建国啊，咱们大院可是街道的模范大院，一直有个规矩，院里的事院里解决……”
易中海还想继续开口，给林建国讲讲大院的规矩。
“易师傅，我尊重大院的规矩，但前提是得合乎国法。”
林建国打断了易中海的话。
他可不是何雨柱，不会轻易接受易中海那套说辞。
易中海本来还想再喝几口酒，一听林建国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本想大声训斥他几句，可一抬头瞧见老太太不善的眼神，心里一紧，只好放下酒杯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
“这还没吃多少呢，一大爷您就饱啦？”
何雨柱仍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