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排三人静默,棠清妤和裴砚深欢快的谈话里,很快抵达什刹海溜冰场。
人不多不少,有结伴来的,也有工厂和学校组织过来集体锻炼,欢声笑语不断。
但不如12月份还有往年热闹,往年周末这种或免费或收费低的公园冰场总是人满为患,喧嚣热闹。
什刹海公园冰场门票收费5分钱,冰鞋和冰车得自备或者租赁。
裴砚深停好车,绕了一圈拎出两双溜冰鞋,二姐裴青苒喜欢溜冰,家里常备着捷克冰鞋。
女鞋正好合棠清妤的脚码。
两人去休息区换上鞋子,棠清妤起身刚要走,裴砚深又把人拉回来。
“等会儿,天太冷了,戴好围巾和手套再去玩儿。”
男人从袋子里拿出围巾和手套,细心地给她围好戴好,然后才满脸笑意地拉着她滑进溜冰场。
冷风吹在脸上冻得脸都快僵了,但一滑起来,畅快肆意的情绪油然而生。
棠清妤脸上不自觉洋溢起粲然欢笑,扯了下裴砚深的袖子,欢声开口。
“裴同志,我们去那边,那边人少场地大,好活动。”
棠清妤咻地绕着裴砚深花式转了两圈,脚下一用力,锋利的刀片划出道道冰痕,带着她滑向远处。
“妤妤,等等我。”裴砚深忙去追她,两人在冰面上你追我赶,花式滑冰丝滑极了。
看得冰场外面还在排队租冰鞋的孟薇翻了个白眼,和霍无双吐槽,“砚深那小子真是昏了头看向这种张扬的女同志。”
看了眼脸色泛白满脸落寞的霍无双,孟薇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手。
三人排了许久,等排到才被告知冰鞋被租完了,得等溜完的同志来还冰鞋。
霍无双突然道:“薇薇,你陪我去买点喝的吧,我们坐裴同志的车过来,得买点东西好好感谢下他,我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成。”孟薇又拉上旁边安安静静的孟津旭,“小旭你陪我俩去。”
“哦。”
不远处就有国营饮食店和公园管理的茶座、热水站。
霍无双买了五碗面茶,糜子面煮成糊糊状,再淋上芝麻酱芝麻盐,咸香可口,味道独特。
和店里同志说好吃完再拿碗来还。
霍无双扫了眼孟薇姐弟俩,悄悄从衣兜里打开小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悄悄放进她端着的那碗面茶里。
他仨买完东西再返回时,正好瞧见棠清妤和裴砚深滑到护栏边上,面对面正在闲聊。
霍无双忙把手里这碗面茶递给孟薇,“薇薇,你帮我去送给裴同志好不好?我不敢去,他可能因为我妈的事对我有意见。”
“好,包在我身上。”孟薇接过碗,端着两碗面茶朝棠清妤两人走去。
“砚深,棠同志,天冷喝碗面茶暖暖胃吧。今天是我不会说话,这不,专门买来向你俩赔罪的。”
孟薇俏皮地眨了眨双眼,满脸歉意地看着棠清妤。
“棠同志,无双她身体是真的虚弱,我是她朋友担心她才说了那种话,我有错,我向你道歉,你就别和我计较了。”
棠清妤看了眼不远处眼巴巴望过来的霍无双,冷漠开口。
“道歉我接受,我不爱喝这玩意儿,孟同志端走吧。”
孟薇神色一滞,微微一恼,看向裴砚深,来的时候裴砚深带了从家里带来的用奶粉泡的热奶,用毛巾裹着还热乎乎的。
他把水壶递给棠清妤。
“我也不爱吃,表姐喜欢就多吃点。”
“很好喝的你尝尝嘛。”孟薇不死心。
最后任由她怎么说,裴砚深看都不看一眼,就着棠清妤喝过的水壶抿了好几口热奶。
啊啊啊!该死!
远处围观的霍无双气得头晕眼花差点厥过去,她没想到裴砚深连孟薇端过去的东西都不看一眼,浪费她两粒好药!
孟薇不甘心地走后。
棠清妤凑过去和裴砚深咬耳朵,“裴同志,我想把孟津旭喊到人少的地儿暴揍一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哪恶毒了,我听妈说那小子之前帮着棠娇娇欺负你,你现在不过还回去而已。”裴砚深笑笑。
“我待会帮你把风,你尽管揍,他皮糙肉厚的坏不了,就说他得罪了人被打了。”
“好啊,咱俩一块干坏事去。”棠清妤笑靥如花,乐不可支。
两人回到休息地方换下冰鞋,裴砚深过去喊了孟津旭说有事找他。
孟津旭顿时屁颠屁颠跟着他走了。
附近机关大院、工厂宿舍、大杂院大量且密集,地形复杂。冰天雪地的,安静处大伙很少去,
裴砚深带棠清妤找了个小深巷子。
“表哥什么事啊?”走在前头的孟津旭刚说完就被裴砚深用手套堵了嘴巴,绑了双手,眼睛也被布条子遮了起来。
裴砚深一脚踹他肚子上把人踹进雪堆里,冲着棠清妤笑着招手。
棠清妤双眼亮晶晶,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孟津旭身上,“砰砰砰”拳拳到肉的闷响好听极了。
“呜呜—”惨叫哀嚎被堵在嘴巴里。
裴砚深满眼宠溺纵容,看了会他家妤妤欢快的暴揍小渣崽,转身去巷子口望风。
棠清妤扭头看他走出很远,忙从空间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取了孟津旭嘴里的手套把毒药塞他嘴里。
孟津旭被她控制,没有丁点反抗。
“这两年别跑到我跟前晃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断你狗腿,听到没有?”
“听到了主人,主人我错了。”孟津旭惊恐万分,忙不迭点头。
棠清妤冷哼,把手套塞回去,抡圆胳膊“啪啪”十来个大耳刮子扇他脸上。
还往他脑袋上重重挥了几拳,孟津旭脑袋疼得要死,感觉脑浆快溅出来了。
“咔嚓—”他肋骨断了好几根。
浑身撕心裂肺的剧痛,孟津旭却不敢求饶,最后他闷哼着眼前一黑短暂晕死过去。
裴砚深再次回来时瞧见鼻青脸肿肋骨断了几根的孟津旭,没觉得他家妤妤心狠手辣。
只觉得让她出了这口恶气就好。
“表弟?快醒醒,你怎么睡这啊?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打的你?”裴砚深把埋在雪里的孟津旭薅起来,弄醒后一脸震惊地问他。
棠清妤抽了抽嘴角,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孟津旭脑子晕叨叨的,眼神茫然一把抓紧裴砚深的袖子,“好疼,表哥我好疼,快给我报公安送我去医院。”
而他脑海中的种子在察觉到孟津旭吞入的那粒毒药后,再次嗡嗡嗡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