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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气爽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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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黄亦玫婚后失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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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园的秋日,总带着一种被知识浸润过的宁静与疏朗。法国梧桐的叶子开始泛黄,在午后斜阳下如同片片碎金。家属楼里飘出若有若无的墨香与茶香,与园子里的草木清气混合在一起,构成一种黄亦玫从小闻到大的、代表着“家”的独特气息。

然而,当她推开那扇熟悉的、漆色有些剥落的家门时,她身上携带的,却是另一个世界的气味——一种混合了婴儿奶腥、廉价洗衣粉和长时间困居室内而产生的、略显浑浊的疲惫气息。

“爸,妈,哥,我们回来了。”她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久未归家的生疏,以及一种被生活磨钝后的平淡。

客厅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吴月江正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脸上原本洋溢着准备迎接女儿和外孙女的喜悦。黄剑知戴着老花镜,从手中的书页上抬起头。黄振华则刚结束一个电话,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

三人的目光,如同三束骤然聚焦的追光,齐刷刷地打在门口那个身影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站在那里的,是黄亦玫,却又不再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黄亦玫。

她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物——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宽松针织衫,一条毫无版型可言的、深灰色的涤纶裤子,脚上是一双样式陈旧、鞋边甚至有些磨损的平底鞋。这身打扮,朴素得近乎潦草,与水木园里那些即便家居也保持着基本得体的教授夫人们,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首饰。没有她曾经钟爱的、设计精巧的耳钉,没有她纤细手腕上常戴的、温润的玉镯,甚至连一根最简单的束发绳都没有。她就那样任由头发披散着。

而那头长发——曾经如同海藻般浓密、光泽流转,被她哥哥戏称为“自带光芒”的长发——此刻,却油腻地、一绺一绺地贴在头皮和脸颊两侧。缺乏打理和清洗,使得发丝失去了活力,沉重地垂落着,不仅没有增添丝毫柔美,反而更衬得她脸色灰暗,带着一种被生活磋磨后的邋遢与倦怠。

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脸。

她并不算肥胖,甚至可能比孕前还要清减些。但一种奇异的、松软的脂肪,却均匀地覆盖了她原本清晰的骨骼轮廓。那不是健康的丰腴,而是一种缺乏运动、睡眠不足、心力交瘁共同作用下的浮肿与懈怠。这层“脂肪”如同一张无形的面具,将她脸上所有曾熠熠生辉的“灵气”彻底填平、掩盖了。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闪烁着不羁与智慧光芒的眼睛,如今像是蒙尘的琉璃,眼神有些涣散,带着长期睡眠不足的血丝和一种逆来顺受的麻木。挺翘的鼻梁还在,但失去了那份锐利的精神气。曾经棱角分明、总是带着或嗔或笑表情的唇线,如今也变得模糊,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透着一种无言的苦涩。

她整个人,像一幅被水浸过、又被随意晾干的名画,色彩黯淡,笔触模糊,失去了所有鲜活的、动人的细节。

吴月江手里的果盘差点脱手,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转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尖锐的心疼。她的玫瑰,她的骄傲,那个从小就像一朵带着露珠的玫瑰般娇艳灵动的女儿,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黄剑知缓缓摘下了老花镜,握着书页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看着女儿,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沉痛的、混合着失望与无力回天之感的浪潮,淹没了他。他学识渊博,能解读最复杂的理论,却无法解读女儿脸上那被生活磨蚀掉的灵气。

黄振华的反应最为直接。他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结,眼神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灼灼地钉在黄亦玫身上。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酸楚直冲头顶。他几乎要脱口而出:“黄亦玫!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但话到嘴边,看到妹妹那双疲惫而平静的眼睛,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化作了一声沉重到极点的、几乎听不见的喘息。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与心痛。

还是黄亦玫自己打破了沉默,她似乎对家人的反应毫无察觉,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她侧过身,露出身后抱着孩子的方协文。“外面有点冷,快进来吧。”她语气平常,甚至带着一点如释重负——终于回到了这个可以让她暂时卸下部分重担的港湾。

方协文抱着孩子,有些局促地走进来。他感受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气氛,尤其是黄振华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更加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女儿。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餐桌上摆满了吴月江精心准备的菜肴,都是黄亦玫以前爱吃的。但她只是默默地吃着,偶尔给身边的方协文夹点菜,或者回应一下母亲关于孩子的问题。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带着一种被掏空后的机械感。

吴月江不断地给她夹菜,声音带着哽咽的强颜欢笑:“玫瑰,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黄剑知沉默地吃着饭,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女儿那油腻的头发和失去光彩的脸上,每一眼,都像是在他心上割一刀。

黄振华则几乎没动筷子,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方协文,那眼神里的谴责与愤怒,几乎要将对方烧穿。

他们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那个曾经在夏美学院舞动画笔、神采飞扬的黄亦玫;

无法想象那个在国际策展舞台上侃侃而谈、自信从容的黄亦玫;

无法想象那个即使穿着简单白t恤、牛仔裤,也能穿出飒爽风流姿态的黄亦玫;

怎么就把生活过成了这般……这般黯淡、粗糙、了无生气的模样?

这不仅仅是外表的改变。这是一种精气神的全面溃败,是一种内在光芒的彻底熄灭。她像一颗被强行移栽到贫瘠土壤里的名贵花木,在缺乏阳光、雨露和精心照料的恶劣环境中,挣扎着,最终耗尽了所有养分与灵气,变得干枯、萎缩,与周围的杂草无异。

饭后,黄亦玫抱着孩子去里间喂奶。客厅里,只剩下三个忧心忡忡的家人。

吴月江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压低声音啜泣:“我的玫瑰……她怎么变成这样了……那头发,那衣服……她以前多爱漂亮啊……”

黄剑知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黄振华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拳砸在窗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胸口堵得厉害,为妹妹的凋零,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做客,这是一次无声的宣告,宣告着他们曾经珍视的那朵玫瑰,正在另一个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以一种令人心痛的方式,悄然枯萎。

而房间里,黄亦玫轻轻拍打着怀中的女儿,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母亲的啜泣和哥哥压抑的愤怒,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水木园熟悉的景色。她知道家人看到了什么,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也没有勇气去审视镜中那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倒影。生活的重力,早已将她曾经所有的骄傲与光芒,都拖入了现实的泥沼深处。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周末午后,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帝都,连风都带着一股黏腻的倦意。黄振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心里记挂着妹妹和外甥女,便驱车前往那个他每次去都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出租屋。车子越往城市边缘开,窗外的景象就越发显得杂乱和灰败,与他熟悉的水木园和cbd区域仿佛是两个世界。他停好车,穿过堆放着杂物的楼道,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楼房特有的潮湿气味和各家各户混杂的饭菜味。

他站在那扇熟悉的、漆皮有些剥落的防盗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想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轻松些,然后才抬手敲了门。

短暂的等待后,门从里面被拉开。

刹那间,黄振华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他所有的心理准备,所有试图维持的平静,在看清门后那个身影的瞬间,土崩瓦解,化为一股尖锐的、几乎让他站立不稳的痛楚。

那是黄亦玫。

可那又哪里还是他记忆中的妹妹?

她背上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军绿色的旅行袋,那种通常是驴友长途跋涉才会用的款式,鼓鼓囊囊,沉甸甸地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将她的脊背压得微微佝偻。那袋子与她整个人的体量形成了极其不协调的、近乎残酷的对比,仿佛随时会将她压垮。

她的脸……黄振华的目光几乎无法在那张脸上停留。那不是居家不修边幅的随意,而是一种被生活重压彻底磨去了所有精气神后的狼狈与油腻。额头上、鼻翼两侧,泛着一层明显的光,是分泌过剩的油脂混合着汗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长期的睡眠不足和心力交瘁,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缺乏光泽的、晦暗的黄色,眼袋浮肿,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甚至带着一丝麻木。

她的头发,曾经那么浓密富有光泽,被她哥哥笑称“能去做洗发水广告”的头发,此刻只是用一根最普通的、黑色的、毫无弹性可言的橡皮筋,胡乱地在脑后束了一下。碎发毫无章法地支棱着,油腻的发丝黏在脖颈和脸颊边,显得邋遢而潦草。没有任何发型可言,仅仅是为了不让头发妨碍动作而进行的、最功利的处理。

她身上的衣裳,更是让黄振华的心沉到了谷底。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领口已经松懈变形的旧t恤,外面套着一件起了不少毛球的、灰扑扑的抓绒外套,下身是一条松紧腰已经完全失去弹性、裤腿处甚至有些磨损的深色运动裤。这一身打扮,毫无款式、颜色、搭配可言,唯一的标准似乎只是“还能穿”和“行动方便”。它们包裹着的,不再是一个拥有审美和个性的女性身体,而仅仅是一个需要不停运转的、照顾婴儿和应付生活的疲惫躯壳。

“哥?你怎么来了?”黄亦玫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牵扯着她疲惫的面部肌肉,显得异常僵硬和吃力,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更添了几分苍凉。

黄振华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涌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他的妹妹,那个从小被父母和他捧在手心里,那个在水木园里穿着漂亮裙子像蝴蝶一样奔跑,那个在夏美学院画室里专注创作眼神发亮,那个在国际策展舞台上自信从容、光芒四射的黄亦玫……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背着巨大行囊、满脸油光、头发油腻、衣着邋遢得如同逃难一般的妇人?

这不仅仅是外貌的改变。这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凋零和枯萎。她身上所有曾经让他为之骄傲的灵动、精致、甚至那份小任性小刁蛮,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生活碾压过后,彻底放弃自我、只剩下生存本能的麻木。

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理落差,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来回切割,带来一种近乎生理性的、伤心欲绝的疼痛。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吼出来,想要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问她为什么允许自己变成这样?问那个方协文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但他不能。

他看到黄亦玫身后,方协文正抱着孩子,有些局促地站着,脸上带着惯常的、小心翼翼的神情。他看到这间拥挤不堪、堆满杂物的屋子。他看到妹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疲惫后面,依然残存着的、一丝对他的依赖和见到亲人的细微喜悦。

所有的愤怒、质问和心痛,最终都化作了一声极其沉重、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的无声叹息。那口气堵在他的胸口,闷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和孩子。”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他侧身让开,让黄亦玫能把那个巨大的、不堪重负的旅行袋背进门。那袋子擦过门框发出的沉闷摩擦声,像碾过他的心脏。

他跟着走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目光却无法从妹妹那被沉重行囊压弯的背影上移开。那个巨大的旅行袋,仿佛一个具象化的符号,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婴儿的尿布、奶瓶和换洗衣物,更是她所背负的、令人窒息的全部生活重压,是她被磨蚀掉的青春、才华和所有曾经闪耀的光芒。

黄振华坐在那张依旧摇晃的旧沙发上,感觉浑身冰凉。他看着她忙碌着给孩子喂水,和方协文低声交谈着琐事,那个邋遢、疲惫、油腻的身影,与他记忆中那个明媚鲜妍的妹妹影像不断重叠、交错,最终定格成眼前这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的画面。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这种认知,比任何商业对手的刁难、比任何设计难题的困扰,都更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无力与绝望。他只能坐在这里,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珍视的明珠,在现实的粗糙砂纸上,被一点点磨损掉所有光华,最终变得黯淡无光。这一刻的伤心欲绝,源于至亲之痛,更源于对命运无常和自身无能为力的最深切体认。

午后的水木园,秋日的阳光透过已经开始泛黄的银杏叶,在地上投下细碎而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气息,是大学校园特有的、混合着书卷气和植物清气的味道。黄振华刚去看过父母,心情有些沉重,脑海里还萦绕着妹妹黄亦玫那背着巨大旅行袋、满脸油光的疲惫身影。他下意识地不想立刻回到自己那个充斥着设计图纸和项目压力的世界,便信步在园子里走着,试图让清冷的空气驱散心头的阴霾。

“振华?”

一个略带苍老却依旧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黄振华回头,看到苏志远——苏哲的父亲,他父母的老同事,正提着个鸟笼子,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笼子里是只画眉,正清脆地鸣叫着,与这园子的氛围相得益彰。

“苏叔叔,”黄振华立刻收敛心神,换上得体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您这是遛鸟呢?好雅兴。”

“老了老了,就这点爱好。”苏志远笑着摆摆手,他精神矍铄,穿着合身的深色夹克,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透着一种退居二线老教授的从容与优渥,“你这是刚从家里出来?你爸妈身体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劳您挂心。”黄振华应着,目光落在苏志远红润的脸上,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拿自己父亲那略显清瘦和担忧的神色与之对比。

两人自然而然地并肩在园子里漫步起来。话题从天气、身体,渐渐聊到了儿女。这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尤其是为人父者,最常见也最绕不开的话题。

“说起来,你们家苏哲……”黄振华找了个话头,语气尽量平常,“最近挺好的吧?新闻上可是常看到他的消息。”

一提到儿子,苏志远的脸上立刻焕发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混合着骄傲与满足的光彩,连腰杆似乎都挺直了些。

“好!好得很!”苏志远声音洪亮,带着笑意,“那小子,现在是彻底安定下来喽。前阵子,当爸爸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哎哟,那孩子,看着就机灵!”

这个消息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黄振华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他努力维持着笑容:“是吗?恭喜您啊苏叔叔,升级当爷爷了!这可是大喜事。”

“同喜同喜!”苏志远乐呵呵地,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说起来啊,现在这年轻人,跟我们那会儿真是不一样了。苏哲他们这孩子生得,那叫一个省心!”

他顿了顿,像是要细细描绘那幅“省心”的图景,语气里带着一种轻松的、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

“根本不用我们老家伙操心。育儿嫂,请了俩!一个负责带孩子,一个负责做营养餐和家务。家里还常年有个保姆负责打扫。哦,他岳母那边偶尔也过去看看,这一算下来,啧啧,十几个人围着那一个小不点转呢! 我们啊,就是想插手都插不上,偶尔过去看看孙子,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就行喽。”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针,扎在黄振华的心上。他想到了妹妹黄亦玫那个拥挤的出租屋,想到了她一个人背着巨大旅行袋的狼狈,想到了她那因缺乏睡眠而浮肿的脸。十几个人围着转与 一个人苦苦支撑,这画面在他脑中交替闪现,让他喉咙发紧。

“是……是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那……确实省心。您儿媳妇呢?也轻松不少吧?”

“她啊?”苏志远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身体恢复得不错,本身也是个事业心强的,没休息多久就回去上班了。反正孩子喝奶粉,营养跟得上就行,有育儿嫂在,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追求,我们做长辈的,支持就行。”

“喝奶粉就行”。

黄振华想到了黄亦玫因为母乳不足又舍不得一直买昂贵奶粉时的焦虑,想到了她深夜抱着哭闹孩子来回踱步的黑眼圈。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他的鼻腔。

他几乎是机械地追问,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想用更多的细节来折磨自己:“那……苏哲呢?他那么忙,这当了爸爸,是不是更顾不上了?”

“哎!这你就说错了!”苏志远像是被问到了最得意之处,眼睛都亮了几分,声音也拔高了些,“我还真得夸夸这小子。别看他外面事业做得大,这当了爸爸,还真是不一样了!工作没那么拼命了, 应酬能推就推,说是要把时间留给家里。经常准点下班回家,陪着媳妇儿,哄孩子,换尿布、喂奶瓶,现在都熟练得很!我还亲眼见过他抱着孩子在那儿看财务报表呢,哈哈!他说了啊,‘爸,钱是赚不完的,孩子的成长错过了就补不回来了’。这话我爱听!”

苏志远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儿子“顾家”的赞许,这是一种建立在绝对物质基础和精神自信之上的、游刃有余的“顾家”。

而黄振华听到的,却是另一个极端。他想到了方协文那永远忙不完的工作、深夜归家的疲惫、以及因为自卑和压力而对黄亦玫生出的那些控制欲。“工作没那么忙了” 与 “永远忙得不见人影”;“回家照顾媳妇和孩子” 与 “需要妻子收起光芒在家带孩子”;这对比太过鲜明,也太残酷。

苏志远完全没有察觉到黄振华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和满足里,做了最后的总结,语气豁达而通透:

“总之啊,孩子们自己过得好,把小日子经营得和和美美,我们大人偶尔去看看孙子,享受一下,就心满意足喽! 不像有些人家,为了一点小事,婆媳不和,夫妻埋怨,弄得鸡飞狗跳的,那才叫糟心呢!你说是不是,振华?”

“……是,您说得对。”黄振华勉强扯动嘴角,附和着。他觉得自己的笑容已经僵硬得像一块风干的石膏。

“孩子们自己过得好就行”,这句话像最后的判决,回荡在他耳边。他的妹妹,黄亦玫,她过得好吗?那个曾经比苏哲妻子可能更加耀眼、更有才华的妹妹,如今在她的“小日子”里,挣扎得如此狼狈不堪。

又寒暄了几句,苏志远提着鸟笼,心满意足地哼着戏文,朝着另一个方向悠闲地走了。

黄振华站在原地,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画眉的鸣叫依旧清脆,但他却感觉周身冰冷,仿佛所有的光和声音都离他远去。巨大的难过,像潮水般将他淹没。那不仅仅是为妹妹物质上的窘迫,更是为她被磨掉的灵气,为她在那段婚姻里失去的自我和光彩,也为这残酷的命运对比——同样是人,同样是结婚生子,为何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就要承受如此沉重的这一切?

他久久没有动弹,只是站在那里,为自己那在生活的泥沼中艰难挣扎的妹妹,感到一阵阵尖锐而无力的心痛。那是一种明知道不公,却无法改变,甚至连大声说出来的立场都缺乏的,深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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