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计划是全家出游，到温泉酒店度假。
早上起床，宋其音收到了拜年红包。
魏予青一个，明昉一个，每次都是给两个，见面礼，压岁钱，拜年红包，各有名头，前前后后加起来，她已经收到了六个红包。
宋其音试图推辞过，魏予青说话虽然温柔，态度却很坚持，何况还有明漾在旁边帮腔。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拒绝的话说太多就不好看了，她只好收下。
只是这样一来，压力就会有点大。
她没拆开看过红包里具体有多少钱，但每个都很厚。
宋其音苦笑，但愿打开都是一块的吧。
温泉酒店依山而建，冬暖夏凉，景色秀丽，是本市有名的度假酒店，距离市区约摸两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酒店，宋其音理所应当地跟明漾同住一间房。
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
好了，被逮到以后，演都不用演了。
明漾的好心情溢于言表，大大方方地说了声“谢谢爸爸妈妈”就牵着女朋友回了房间。
关上门，宋其音转身咬了她一口：“你还笑，不反思一下吗?”
明漾嘴角一点也压不下来：“我开心。”
宋其音自欺欺人地说：“我们可以是单纯的姐妹情，住一间没问题。”
“才不是，是老婆。”明漾帮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好，搂着她和她交换了一个深吻，“谁家姐妹像我们这样亲。”
“烦人你。”
酒店有公共露天温泉，远处就是山林原野，可以泡着温泉看风景。
如果不能接受公共温泉，每个房间内也有私汤。
知道宋其音爱干净，明漾一边放水一边跟她解释：“这家酒店我爸爸有投资，这个房间是专门留给我的，没有其他人住过。”
“水也是一次性的，不会循环利用。”
宋其音欲言又止，拿出手机查了查房价，又默默关掉了。
“一直空着？”
“嗯。”明漾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也不是，保洁阿姨会进来打扫卫生。”
宋其音：“……”
视野极佳的山景房，落地窗外是薄雾环绕的山野林海，一眼望过去心旷神怡。
宋其音趴在池边，盯着远处有些出神。
明漾拨开垂在她肩上的一缕发丝，拿着小木瓢，把温泉水浇在她的背上。
原本就白嫩的肌肤变得更加吹弹可破。
明漾伸出食指戳了戳，接着又摸了摸。
宋其音回过头，懒懒一瞥：“干嘛？买猪肉也不带这么挑的。”
明漾把小木瓢放起来，埋到她的肩膀上，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睛：“不挑的，你什么样我都要。”
宋其音转过身，说：“要抱。”
明漾言听计从，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姐姐。”
“嗯？”
“你好漂亮。”
宋其音的泳衣并不暴露，该遮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只是这个浅绿色特别衬她，看起来清新又可爱，沾水后还显得有几分诱惑，明漾不常见她穿这个风格，眼睛有点挪不开了。
“你喜欢我就是图我的美色吗？”
“当然不是了。”
“嗯……也不应该。”宋其音仿佛在自言自语，“要是为了美色不至于看上我这样的。”
明漾不爱听她妄自菲薄，皱着眉道：“什么叫你这样的？你很好，特别好。”
宋其音忽然问：“漾漾，你爱我吗？”
明漾不假思索：“我爱你。”
“那你一定要抓紧我。”宋其音在她唇边吻了吻，声音轻得快要消散在空气中。
汤池里热气蒸腾，明漾怕缺氧，只敢浅浅地回吻几下。
在断断续续的亲吻中，闹钟突然响起。
“姐姐，我们先休息一下。”一次泡太久对身体不好，明漾怕把握不好时间，特意设了一个闹钟。
“嗯。”
泡完温泉，两人下楼吃下午茶。
茶点在酒店一楼，甜品种类极其丰富，其中西式甜点居多，精致漂亮，香气诱人，比起甜品更像是艺术品，但大部分明漾都不爱吃，看来看去只拿了一个肉松面包和一些曲奇饼干。
宋其音对红茶比较感兴趣，甜腻的东西吃多了她胃会不舒服，明漾征求过她的意见，给她拿了一块黑森林蛋糕。
“好吃吗？”
“还可以。”明漾把曲奇饼干递到宋其音嘴边，“没有你烤的好吃。”
宋其音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然后忍不住笑了：“你滤镜是有多厚啊，明明比我烤的好吃多了。”
明漾拿起一块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我觉得我女朋友烤的最好吃。”
宋其音对她的赞美很受用，捏捏她的脸，说：“回家给你烤。”
明漾不喜欢奶油，宋其音把蛋糕上的巧克力碎刮下来给她吃，正互相分享甜品，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漾漾？”
明漾扭过头，有些惊讶道：“佳心姐姐。”
宋其音默默打量来人，在对方看过来时礼貌地笑了笑。
她有印象，这个女人曾在明漾的相册里高频出现，据明漾说是她以前的邻家姐姐兼家庭教师。
霍佳心扶着她们对面的椅子，含笑询问：“可以拼桌吗？”
明漾第一时间去看身边的人。
宋其音点头：“霍小姐请坐。”
霍佳心拉开椅子坐下，眉梢略微挑了挑：“您认识我？”
“抱歉，冒昧了，漾漾和我提过霍小姐。”
霍佳心点了点头，视线移向明漾，笑容顿时熟稔许多：“漾漾，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明漾眨巴下眼睛，悄悄问宋其音：“姐姐，可以说吗？”
宋其音瞄了她一眼，主动接过话：“宋其音。”
明漾眼神询问：没了？
宋其音才慢悠悠补充上后半句：“漾漾的女朋友。”
明漾咧嘴笑起来，牵住宋其音的手重复了一遍：“佳心姐姐，这是我女朋友。”
霍佳心笑容一凝。
明漾接着往下说：“不好意思，佳心姐姐，之前没跟你说过，我喜欢女孩子。”
霍佳心眼里情绪难明，片刻后微微笑道：“没事，女朋友很漂亮，恭喜你。”
“我女朋友很漂亮，但是不能因为女朋友漂亮恭喜我，是有女朋友所以要恭喜我。”明漾较真地说。
霍佳心点头：“恭喜你找到喜欢的人。”
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应当很不错，否则明漾不会这么直白地提要求，而霍佳心对她的说话方式似乎也习以为常。
宋其音默默观察半晌，心中已有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