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约:假如真的有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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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血染碧海 谏言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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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那片亘古死寂的墨色海域,此刻仿佛成为了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连时间都失去了流逝的意义。徐福的庞大船队,昔日千帆竞发的壮观早已不在,只剩下寥寥数艘残破的楼船,如同漂浮的棺椁,被无形之力禁锢在这片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水边缘。

绝望,是这里唯一的主题。最后的食物在月前已然耗尽,清水亦在十日前彻底告罄。起初,人们还能依靠雨水和捕捉一些被迷雾吸引而来的怪异海鱼苟延残喘,但随着时间推移,连这些微薄的希望也彻底断绝。饥饿与干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侵蚀着每个人的肉体与理智。

主舰的甲板上,昔日衣着光鲜的方士、船员,此刻皆形销骨立,眼神空洞或闪烁着野兽般的疯狂。为了一块发霉的船板,为了一小口或许能缓解喉咙灼痛的……同类的血液,最卑劣的人性被赤裸裸地揭开。嘶吼、咒骂、兵刃入肉的闷响、濒死的哀鸣,构成了这片死域唯一的“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腐败的恶臭,令人作呕。

徐福,这位曾意气风发的寻仙大使,此刻独立于主舰最高的桅杆顶端,仿佛与下方的炼狱隔绝。他原本乌黑的长发已变得灰白干枯,如同深秋的败草,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布满皱纹,深陷的眼窝中,唯有一对眸子,燃烧着一种与这衰败躯体格格不入的、近乎焚尽的疯狂火焰。他宽大的方士袍破损不堪,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污与尘垢,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更显其形单影只,状若疯魔。

他怀中那个曾视若珍宝的黑檀木匣早已空空如也,引神香彻底燃尽,连最后一丝灰烬都已随风散去。失去了指引,船队彻底成了迷失在灰暗中的孤魂野鬼。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接纳我……”徐福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嘶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我献上了童男童女,献上了忠诚的部下,献上了帝国无尽的资源……甚至献上了我毕生的修为与道统……为何那神圣之门,依旧对我紧闭?!”

他低头,看着自己枯槁如鸡爪的双手,感受着生命力正不可逆转地流逝,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甘攫住了他的心脏。长生?永恒?此刻看来,更像是一个残酷的玩笑。

蓝大力那充满诱惑与讥诮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中反复回响——“钥匙”、“印记”、“被认可的血脉”……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徐福在心中绝望地咆哮,“除了这条命,这身即将腐朽的皮囊!”

一个源自古老邪典、他曾嗤之以鼻的禁忌仪式,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蔓,瞬间缠绕了他的全部心智。那是以自身全部的一切——血肉、灵魂、意志——作为最极端、最亵渎的祭品,向不可名状之存在祈求力量的古老秘法!

“呵呵……哈哈哈……”低沉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起初细不可闻,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最终化为响彻这片死寂海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下方甲板上正在厮杀争夺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惊恐地望向桅杆顶端那道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身影。

疯狂,取代了绝望。

徐福猛地咬破自己早已干涸的指尖,挤出一滴浓稠得发黑、蕴含着最后生命精华的血液。他以指为笔,以血为墨,以自身残存的全部修为为引,开始在桅杆顶端那粗糙的木板上,刻画起扭曲、诡异、充满了亵渎与毁灭意味的符文。这些符文不属于道家传承,更近乎某种源自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低语,每一笔落下,都抽取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让他身体剧颤,面容愈发扭曲,但那双眼中的疯狂之火,却燃烧得愈发炽烈。

“以我徐福之血,为通往永恒之引!”

“以我徐福之魂,为沟通神圣之桥!”

“以我徐福之道躯,为承载伟力之祭坛!”

“恭请至高无上、凌驾万古之神圣,垂怜汝之虔诚信徒,赐予超越生死、挣脱轮回之永恒伟力!”

他张开双臂,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灰暗无天的苍穹发出凄厉而虔诚的嘶吼。那声音穿透迷雾,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决绝。

刻画完成的血色符文,骤然爆发出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光芒!一股无形的、源自九幽之下的恐怖吸力凭空产生,如同无数根无形的触手,死死缠绕住徐福,疯狂地抽取着他最后的生命力、修为,乃至……灵魂的本质!

“呃啊啊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席卷全身,远比千刀万剐更为深刻,那是源自生命本源的瓦解与重构!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皮肤失去最后一丝光泽,紧紧包裹着骨骼,如同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生命力飞速流逝的虚脱感中沉浮,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湮灭。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刹那——

“嗡……”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太古洪荒、宇宙源初的庞大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了!这威压并非针对任何个体,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沉睡巨兽被细微动静惊扰后,自然流露的气息。它无声无息,却瞬间笼罩了整片黑水海域,连那浓得化不开的灰色迷雾,都仿佛在这威压下凝滞、退散!

下方残存船队中所有还活着的生灵,无论是疯狂厮杀的,还是蜷缩等死的,都在这一刻彻底僵直!一种源自生命层次最底层的、无法抗拒的恐惧与渺小感,如同冰水般淹没了他们的灵魂,令他们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只剩下本能的、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灰暗的迷雾,如同舞台的幕布被一只无形大手缓缓拉开一道缝隙。一道模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徐福所在的桅杆前方,凌空而立。

他衣着古朴,甚至有些破旧,仿佛历经了无尽岁月。面容笼罩在朦胧的光影之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平静、淡漠,仿佛映照着星辰生灭、时空流转,其中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超越凡俗理解的、神只般的漠然。

徐福残存的、被痛苦和狂热撕扯的意识,“看”到了这道身影!刹那间,所有的痛苦、恐惧、不甘,都被一种无与伦比的、近乎窒息的敬畏与巨大的、扭曲的喜悦所取代!

神圣!这就是他穷尽一切、苦苦追寻的“神圣”!这就是长生不死的源头!这就是永恒的力量化身!

那身影的目光,落在了徐福那因极致渴望而微微扬起、布满痛苦皱纹的脖颈上。那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好奇?是对这渺小生灵竟敢以如此亵渎方式呼唤自己的好奇?还是对这场飞蛾扑火般仪式的怜悯?无人能知。

他并未有任何言语,只是微微低头,靠近。

下一刻,一股远比之前符文抽取生命更加深刻、更加冰冷、直抵灵魂本源的刺痛,从徐福的脖颈处传来!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利齿刺破皮肤、穿透血管的细微声响。

紧接着,一股冰冷、强横、充满了死寂意味却又蕴含着诡异生机的力量,伴随着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足以焚毁理智的原始饥渴感,如同决堤的洪荒巨流,蛮横地冲入他的身体,取代着他正在飞速流失的血液与生机!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怪异声响,已无法形成完整的音节。剧烈的排斥反应与新生力量的冲刷,让他身体如同被投入熔炉又瞬间浸入冰海,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都在哀嚎与重塑!双眼瞳孔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随即,一抹妖异、冰冷、充满非人力量的 绿色 ,如同来自幽冥的鬼火,在他眼中猛然点燃,并迅速稳定下来,取代了原本属于人类的瞳色!

与此同时,他口中上颚的两颗犬齿,不受控制地迅速伸长、变得尖锐、锋利,一股对鲜活血液的、最原始、最狂暴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他仅存的、属于“人”的理智!

那刻画在桅杆上、疯狂抽取他生命力的血色符文,在这股新生的、霸道绝伦的力量冲击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瞬间黯淡、崩碎、化为虚无!

“咔嚓——轰!”

承受了太多力量的桅杆,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巨响,从中断裂!徐福那轻飘飘、却又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身躯,随着断裂的桅杆一同,向着甲板坠落。

“砰!”

他重重砸在坚硬的甲板上,木质甲板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然而,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体内奔涌的、仿佛能撕裂苍穹、捏碎山岳的恐怖力量!以及……那如同附骨之疽、几乎要冲垮他意识堤坝的、对活血的疯狂渴望!

他抬起头,那双 绿色的 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饥饿了千万年的凶兽,闪烁着冰冷而贪婪的光芒。他的感官变得无比敏锐,甲板上那些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在他此刻的感知中却散发着无比诱人“香气”的幸存船员,每一个心跳声、每一次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如同擂鼓般清晰,刺激着他嗜血的神经。

“血……我需要血……”

理智的弦,在新生力量的冲击与刻骨饥渴的折磨下,彻底崩断!

他动了!速度快得超乎肉眼捕捉的极限,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下一秒,他已出现在最近一名目瞪口呆的船员面前。

那船员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看到一双 绿色的 眼睛在眼前放大,随即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视野迅速被黑暗吞噬。

温热的、带着生命能量的血液涌入喉管,那难以言喻的甘美与满足感,如同最强烈的毒品,瞬间淹没了徐福!力量在血管中欢腾奔涌,干涸的躯体得到滋润,那蚀骨的饥渴暂时得到了缓解,却也更深刻地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

杀戮,开始了。

获得新生力量的徐福,化身为最原始、最高效的掠食者,在残存的船队中掀起了一场单方面的、血腥的屠杀。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很快戛然而止。绿色的眼眸在灰暗的迷雾与飞溅的鲜血中闪烁,如同来自地狱的指引。他不再需要船只,不再需要补给,他本身,已成为这片死亡之海上最恐怖的存在。

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适应这具全新的、强大的、却也背负着永恒诅咒的身躯。需要时间去学会控制那汹涌澎湃、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的恐怖力量。需要时间去“消化”这由他主动呼唤、并由那“神圣”赐予的,以鲜血、疯狂与人性为代价换取的……“长生”。

船舱最深的阴影里,蓝大力那虚幻的身影静静凝视着这场由他一步步引导、最终促成的“蜕变”。他脸上惯有的讥诮与玩世不恭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造物主观察实验成果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将臣之血……终于在此世凡俗之躯内流淌。徐福,好好品味你的‘永恒’吧。这无尽的孤独,这永恒的饥渴,这超越凡俗的力量……待你饮尽这最后一批同袍之血,初步驯服体内的野性,带着对鲜血的永恒渴望与颠覆秩序的力量归来之时……这早已腐朽的人间,才会迎来真正有趣的……混乱与变革。’

‘命运的轨迹,已然偏转。而我所追求的‘权力’,将在更大的混乱中,得以滋长。’

就在徐福于东海经历非人蜕变的同时,咸阳城内,一场关乎命运的风暴正在金銮殿上激烈上演。

时间已悄然流逝数年。昔日略显青涩的马灵儿,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身姿愈发挺拔,眉宇间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增添了巫女的威严与沉稳。常年修炼马家道法与龙源之力,使得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不容亵渎的灵光。而况中棠,亦从少年成长为青年,身形颀长挺拔,面容俊朗,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与洞察,以及一丝深藏不露的锋芒。数年来在镇魔司的历练与暗中布局,让他对朝堂局势与暗流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今日的朝会,气氛格外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唯有御座之上的秦始皇嬴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彰显着他内心的波澜。

马清霜老祖,在家仆的搀扶下,立于大殿中央。她比数年前更加苍老,脊背佝偻,面色蜡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然而,当她抬起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时,那股属于马家最强守护者的凛然正气与不惜玉石俱焚的决绝,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在她身旁,马灵儿手持蕴灵玉璧,静静而立,神情肃穆。她知道,今日之战,关乎马家存亡,更关乎灵家守护千年的秘密能否昭示天下。

“陛下!”马清霜的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铁,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上,“老身今日,拼却这残躯朽骨,冒死上奏,只为揭露一桩祸乱朝纲、危及社稷、意图释放上古魔物之滔天罪行!参奏中车府令赵高,勾结蚀渊邪祟,陷害忠良,其心可诛!”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尽管众人皆知马家与赵高势同水火,却万没想到马清霜竟会如此直接、如此激烈地在朝堂之上发起雷霆一击,而且指控的罪名如此骇人听闻!

赵高站在文官队列前列,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但他城府极深,立刻出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与愤懑:“陛下!冤枉!天大的冤枉啊!马清霜她血口喷人!老臣对陛下、对大秦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她这分明是因黑风峪之事败露,其孙马灵儿与那况中棠勾结妖邪之事被老臣撞破,故而怀恨在心,恶意构陷!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他演技精湛,声泪俱下,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

“构陷?”马清霜冷笑一声,浑浊的眼中精光爆射,“赵高!你指使麾下侍卫,于黑风峪与那些蚀渊邪仆暗中勾结,伏击我马家巫女与镇魔司校尉,企图杀人灭口,这也是构陷吗?!”

“证据!马老祖,说话要讲证据!”赵高抬起头,眼神阴鸷,“您说老臣勾结邪祟,证据何在?难道就凭您空口白牙吗?那黑风峪之事,分明是马灵儿与况中棠行为不端,与妖邪往来,老臣接到线报,方才带人前去查探,怎料他们负隅顽抗,还杀伤我多名侍卫!此事有幸存侍卫马驹等人证词为证!”

他反咬一口,将脏水泼回。

“人证?”马清霜寸步不让,“你所说的马驹,早已被你控制,其言词岂能作数?至于其他侍卫,是否也被你威逼利诱,甚至……灭口?!”

“你……!”赵高气结,脸色涨红。

“陛下!”马清霜不再看赵高,转向御座上的嬴政,语气沉痛而恳切,“老臣今日所言,绝非空穴来风,更非为私怨!此事关乎我大秦江山社稷之安危,关乎天下苍生之存续!请容老臣,陈明利害!”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调动了生命中最后的力量,将马灵儿从玉璧中得知的、关于灵家千年守护之秘、蚀渊之力的可怕侵蚀性、以及黑风峪乃上古封印节点的真相,用一种尽可能清晰、直白的方式,娓娓道来。她描述了蚀渊之力如何吞噬心智、扭曲生灵,如何可能引发浩劫,以及灵家先人是如何前仆后继,以血脉和生命为代价,将这些危险的力量节点封印。

“……陛下,那黑风峪石壁之后,封存的便是足以荼毒千里的蚀渊邪力!赵高与之勾结,其目的,绝非仅仅为了对付我马家!他是在玩火自焚,更是在将这大秦的万里江山、陛下的万世基业,推向万劫不复之深渊啊!”马清霜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马灵儿连忙上前一步,暗中渡过去一丝温和的龙源之力稳住老祖,同时,她举起手中的蕴灵玉璧,心念微动。

顿时,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圣光自玉璧中散发出来,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抚平躁动、净化污秽的奇异力量,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百官们只觉得心神一清,连日来因朝堂争斗而产生的烦闷感都消散了不少。而那圣光之中蕴含的、与蚀渊邪气截然相反的纯净气息,更是无声地佐证了马清霜关于“守护”与“净化”的说法。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变幻不定。他追求长生,对鬼神之力既渴望又忌惮。马清霜描述的蚀渊之害,让他心生警惕;而玉璧展现的圣洁力量,又让他无法完全否定。更重要的是,赵高与方士往来密切,若真与这种可怕的邪祟力量勾结……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名御史大夫出列,手持一份密奏,高声道:“陛下,臣有本奏!经查,镇魔司日前暴毙之侍卫张奎,其母提供证言,言及其子生前曾透露,奉命前往黑风峪执行秘密任务,并提及……与‘非人之物’有所‘合作’!且其死后,家眷即遭软禁,此事疑点重重,恳请陛下明察!”

紧接着,又有两名与军方关系密切的将领出列,附议御史之言,并提及近日赵高麾下人员确有异常调动,指向黑风峪方向。

这些证据虽然并非直接铁证,无法立刻将赵高定罪,但它们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与马家的指控形成了紧密的链条,瞬间将赵高置于极其不利的境地!朝堂之上,议论之声再起,许多原本中立或偏向赵高的官员,也开始露出了怀疑和动摇的神色。

赵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浸湿了后背。他千算万算,没料到况中棠竟然能绕过他的严密监视,找到那个侍卫的家人,更没料到马家竟敢如此决绝地破釜沉舟!

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陛下!陛下明鉴啊!这都是诬陷!是马家与况中棠勾结朝臣,精心设计的构陷之局!他们是想排除异己,独揽大权啊陛下!”

然而,此刻他的辩解,在层层递进的指控与那散发着圣光的玉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嬴政目光冰冷地扫过跪地哭诉的赵高,又看了看形容枯槁却正气凛然的马清霜,以及手持玉璧、神色平静的马灵儿,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不能完全相信马家,但也绝不敢冒险忽视那所谓的“蚀渊之害”。赵高……确实需要打压一番了。

“够了!”嬴政猛地一拍龙椅,声音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此事朕已知晓!赵高,你御下不严,惹出如此风波,难辞其咎!即日起,剥夺你督办望仙台之权,于府中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擅离!望仙台一事,暂由丞相府与将作少府协同督办!”

“陛下!”赵高如遭雷击,还想辩解。

“嗯?!”嬴政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赵高浑身一颤,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匍匐在地,颤声道:“老臣……领旨……谢恩……”

嬴政又看向马清霜和马灵儿,语气稍缓:“马爱卿年事已高,为国操劳,忠心可嘉。且回府好生休养。马灵儿,守护玉璧,亦是有功。此事,朕会另行派人彻查。”

“老臣(孙儿),谢陛下隆恩!”马清霜在马灵儿的搀扶下,缓缓行礼。她们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一场泼天大祸,暂时被遏制,马家的清誉得以保全。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场风暴,远未结束。赵高只是暂时蛰伏,他与马家、与况中棠之间的仇恨,已然不死不休。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心思各异地退出大殿。马清霜在马灵儿和赶来的马清月搀扶下,缓缓向外走去,她的背影在宏伟的宫殿映衬下,显得格外苍凉与悲壮。这一役,她耗尽了最后的心力。

而赵高,则在几名内侍的“护送”下,面色铁青、眼神怨毒地走向宫门。今日之辱,他刻骨铭心。

---

是夜,况府书房,灯火通明。

窗外月华如水,洒在庭院中,却驱不散室内的凝重气氛。况清璇卸下了朝堂上的英武戎装,换上了一身常服,眉宇间难掩疲惫与深深的忧虑。她看着坐在对面,已然成长为沉稳青年的养子况中棠,心中百感交集。

“棠儿,”况清璇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今日朝堂之事,虽暂告一段落,但为母这心中,却愈发不安。赵高此人,睚眦必报,手段层出不穷。此次他虽受挫,权柄被削,但其党羽仍在,其圣眷未必全失。更重要的是,他与那些方士、乃至……你所说的蓝大力之流,关联甚深。我们今日虽胜,却也是彻底与他撕破了脸皮。往后的明枪暗箭,只怕会更加凶险。”

况中棠为养母斟上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沉静的面容。“母亲所虑,正是孩儿心中所忧。”他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此次我们能险中求胜,一靠祖母(马清霜)破釜沉舟之势与灵家守护之秘的震撼,二靠陛下对长生之渴求与对妖魔之忌惮间的权衡,三靠我们暗中搜集、适时抛出的那些线索,打了赵高一个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然而,此三者,皆非常态。祖母年迈,经此一役,恐难再支撑如此剧烈的争斗。陛下之心,深似海,其对长生的执念,终将压倒对其他一切的顾虑。而赵高,经此一堑,必将更加谨慎狡猾,再想找到其破绽,难如登天。”

况清璇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更重要的是,”况中棠压低了声音,语气愈发凝重,“母亲,您可曾想过,徐福东渡,至今数年,音讯全无。然以其性格,以及对长生的渴望,无论成败,他日若有机会归来,必将引发朝堂乃至天下格局的巨变。望仙台工程虽暂由他人接管,但陛下之心未死,工程未停。这咸阳城,这大秦朝堂,已是非之地,风暴之眼。我况家与马家,如今已被深深卷入这漩涡中心。若不及早思退,只怕……终将难以逃脱史书之上,那……倾覆之祸。”

他话语未尽,但“史书之上”四个字,却让况清璇瞳孔骤然收缩!她深知这个养子天赋异禀,常有惊人之语,且往往一语成谶。他虽未明言,但那沉重的语气中透露出的不祥预感,让她脊背发凉。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些功高震主、最终鸟尽弓藏的勋贵家族,想到了朝堂倾轧中灰飞烟灭的诸多显赫门阀。

“你的意思是……”况清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母亲,急流勇退,方是上策。”况中棠语气坚决,目光坦诚地看着养母,“是时候为况家,谋划一条真正的退路了。无论是借边关军务需大将镇守之名,还是以母亲旧伤复发需静养之由,我们必须开始逐步淡出这朝堂核心,将家族重心转移。至少,要为家族保留火种,远离这即将到来的、更大的风暴。”

况清璇沉默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她一生征战沙场,忠于大秦,习惯了在明刀明枪中搏杀。然而,这朝堂之上的暗箭与阴谋,却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与无力。她更在乎的,是身边亲人的安危,是况家血脉的延续。

“那……你呢?”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况中棠,“你让为母与马家退出,你自己又当如何?你如今在镇魔司,看似被边缘化,实则已身陷局中,赵高岂会放过你?”

况中棠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有决绝,有担当,也有一丝属于穿越者的、洞悉部分历史轨迹的无奈与使命感。

“母亲,正因为我已深陷局中,所以才更不能退。”他解释道,“我若此时随母亲一同急流勇退,反而会引人疑窦,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让赵高狗急跳墙,提前发动更猛烈的报复。我留在朝堂,留在镇魔司,至少可以作为一个明面上的靶子,吸引赵高及其党羽的注意力,为母亲和马家的暗中转移,争取时间和空间。”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要看透那历史的重重迷雾:“而且,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赵高、蓝大力、蚀渊之仆,乃至那可能归来的徐福……他们所图甚大,背后牵扯的势力与秘密,远超寻常朝堂争斗。若无人留在风暴眼中,洞察其阴谋,伺机阻挠,只怕这天下苍生,终将遭受更大的劫难。孩儿身负……些许异禀,或许正是为此局而生。”

他没有明言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和盘古血脉的秘密,但这番话已然表明了他的决心与担当。

况清璇看着养子挺拔而坚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有骄傲,有担忧,更有深深的不舍。她知道,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他的目光看得比她更远,他的肩膀,愿意去承担更重的责任。

许久,她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垒与犹豫全部吐出,随即缓缓吐出,声音变得坚定而清晰:“你说得对。这朝堂,早已不是凭借忠勇就能立足之地了。陛下……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陛下了。是时候……为我况家儿郎,谋一条生路了。”

她站起身,走到况中棠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同一片夜空:“马家那边,我会亲自去与马清霜谈。灵家守护之责重于泰山,不应再将全族性命损耗于这无休止的朝堂倾轧之中。或许,如你所说,远离咸阳这是非之地,暗中守护那些古老的封印,积蓄力量,以应对未来更大的风暴,才是他们真正的出路,也是履行其千年使命的最佳方式。”

母子二人在这寂静的深夜,达成了关乎两个家族未来命运的共识。一个主动求退,保全血脉;一个逆流而上,直面风暴。这并非退缩,而是一种更为深沉、更具智慧的布局与抗争。

“棠儿,”况清璇最后拍了拍养子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况家,永远是你的后盾。为母……会为你稳住后方。”

况中棠重重点头,心中暖流涌动,更多的则是沉甸甸的责任感。

---

时间,在浩瀚无垠的东海之上,又悄然滑过了数年。

那几艘承载着血腥与疯狂的残破楼船,早已在风浪与时光的侵蚀下解体、沉没,最终消失在那片墨色死域的边缘,仿佛从未存在过。

唯有徐福,独自存活了下来。

他悬浮于冰冷的海水之上,绿色的 眼眸在黑暗中如同鬼火。数年的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反而让他那苍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邪异的俊美。他早已适应了这具僵尸之躯,体内将臣之血带来的力量已被他初步掌控,不再如最初那般狂暴难驯。

他意念微动,身形瞬间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虚影,以一种超越鸟类极限的速度,在海面上低空疾掠,带起的劲风在海面划开一道长长的白痕。这是将臣僵尸超越常人的速度与体能。

他伸出手指,对着远处一块漂浮的礁石,意念集中。那礁石周围的空间仿佛产生了一丝极细微的扭曲,随即,礁石表面悄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这是他觉醒的异能——一种类似于念动力切割的能力,虽尚不纯熟,却已初显锋芒。

然而,无论他变得多强,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对活血的渴望,却如同永恒的诅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海中鱼类的血液冰冷而缺乏能量,只能勉强维持存在,根本无法带来丝毫满足。他需要温热的、富含生命精气的……人血!

他望向西方,那是大陆的方向,是故乡的方向,是……无数“食粮”的所在。脑海中浮现出秦始皇嬴政那渴望长生的面容,浮现出况中棠、马灵儿那些“仇人”的身影,浮现出咸阳城的繁华与……无数鲜活跳动的脉搏。

一股混合着复仇快意、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嗜血冲动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激荡。

“陛下,”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海,低语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您梦寐以求的长生,臣,已经为您‘找到’了。只是这长生的滋味……不知您,是否真的愿意品尝?”

他需要回归。但不是现在这样。他需要彻底掌控这身力量,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需要一个……完美的“剧本”。

他转身,向着远离大秦的、更东方未知的海域飞去。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磨砺爪牙,去适应黑暗,去……为自己重返中原,策划一场盛大的“登场”。

海天之间,那道孤独而邪异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水汽之中,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充满了无尽饥渴与野心的叹息,随风消散。

时代的巨轮,正在他以及众多幕后黑手的推动下,轰隆隆地驶向一个注定充满血与火、爱与恨、永恒与毁灭的未知未来。而试图扭转命运的人们,他们的抗争之路,依然漫长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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