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长老僵在原地，脸上像是被一层死灰覆盖。
宗主和二长老的话如同两块巨石，死死压着他，让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玄傲指尖捻着那枚高级凝神丹，目光扫过现场神色各异的几人，最终落在玄明月身上，眸中满是赞赏。
“小……玄明月此等炼丹天赋，实属我玄天宗百年难遇，不，整个清和大陆都少之又少。”
他顿了顿，转向脸色煞白的四长老，“赌约既立，便该信守，四长老，出发去光羽秘境那天，你需将火灵花送至她手中，并于宗门正殿外当着所有弟子面，向她致歉，不得有误。”
“是。”四长老，沉默许久，挤出了这一个字，说完，转身快步离开，那离去的速度，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他一离开，其余几位长老也跟着相继离开，玄傲深深看了玄明月一眼转身离去。
五长老见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拍着玄明月的肩膀，“我的小祖宗，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当初缠着她收她为徒，为此各种诱惑，果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如今她称得上一位四阶炼丹师，如此年纪，赶超他就是早晚的事。
他现在的能力，估计也教不了她几年，他迟迟没突破七品，多次尝试炼七品丹，没一次成功炼多少就炸多少。
看来还是要趁早打算。
“还是老师教的好。”
玄明月淡淡一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站在身侧的玉影彻。
他眼中的信任未曾褪去，此刻更添了几分笑意，见她看来，微微颔首，眼底似有星光闪动。
她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伸出手拉开他的手，将掌心内的丹药放入他的手中。
“送你。”
玉影彻指尖微僵，低头看向掌心三枚莹白的中级凝神丹，感受着三枚丹药传来的丝丝凉意，抬眼望向玄明月，眸中星光似是更亮了些。
他指尖轻轻收拢，“谢谢。”朵儿……
【盯，目标玉影彻，好感度加6，当前好感度40。】
五长老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凑到玄明月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小子肯定喜欢你，他那眼神都能拉丝了。”
玄明月没接话，只是望着玉影彻握着丹药的手，唇角笑意深了些。
她要的就是这个。
她收回视线看向五长老，询问:“老师，这赤寒丹，你有几分把握？”
火灵花和冰魄草都是比较稀有的灵植，她倒是没想到四长老出手还挺大方，一出手就是两株。
这样一来，她也越来越期待他的药园了。
“小丫头，你也太小瞧为师了。”五长老拍了拍胸脯:“你出去打听打听，清和大陆，六品高级炼丹师有几个，七品更是屈指可数。”
“这赤寒丹虽然难炼，但那是对于四五品，老头子我可是六品高级。”
五长老话锋一转，指尖捻着胡须，眼底却掠过一丝凝重：“不过这赤寒丹，火灵花与冰魄草本身就是相冲的，一个极阳一个极寒，你真的决定了？”
“怕是吃下去后，没那么好受，你将会承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你难道是想？”玉影彻见状眼神也凝重许多。
“没错。”玄明月唇角笑意未减，眼底透着几分坚定：“我需要火属性，只靠火符炼丹的话，即使精神力在强大，也不能做到百分百控火。”
而且她还是极寒冰属性，这股力量虽然强大，但有时控不住会在她体内暴走，如果有极阳属性进行压制，两种属性互相制约……这对她只有益处。
“可火灵花蕴含的不是普通的火，世间极阳的存在，你……”
玉影彻说到这里，眼神闪过担忧，不是没有人尝试通过火灵花获取至阳之火，但通常都会被它所蕴含的极阳燃成灰烬。
“我明白。”玄明月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十分清楚。
“我体内的极寒之力就相当于有了一层保障……师兄放心，对此我很有把握。”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她的极寒之力对极阳本就互相克制。
而且她连服下丹药的地点也早已想好。
这次光羽秘境，光羽珠，光羽剑她都必须得到。
玉影彻垂在身下的手握紧，他看向少女，她的眼眸中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虽然她说自己有把握，但他还是有些害怕。
男人喉结滚动两下，原本平稳的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知道你体内的极寒能制衡极阳，但即便有寒力缓冲，那冰火交击的痛也非寻常人能扛。”
玄明月抬眸望进玉影彻满是担忧的眼眸，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攥成拳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相信我。”
五长老在一旁看这少年的神情，插话道：“你担心的没错，那冰火交击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不过，明月这丫头心里有数，她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话虽如此，他眼底的凝重也没完全散去。
他是炼丹师，关于赤寒丹的可怕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更知道她的性子，就是倔驴，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看着少女坚毅的目光，感受着指尖那安抚性的一末温热，玉影彻眼底的担忧逐渐化作坚定。
“既然这样，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待在你身边的。”
就算到时她让他走，他也不会离去，有玄力的加持，应该会好受些。
她一定会成功的。
玄明月闻言，唇角的笑意深了些：“好啊。”她没拒绝。
“那就多谢师兄了。”
冰火两重天确实会人遭受极致的痛苦，她原本想拿到光羽珠，借机要求前往圣泉。
有光羽珠加持的圣泉，在里面服用赤寒丹，她有绝大的把握，但凡事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所以玉影彻的要求，她也不会拒绝。
极致之火，她势在必得。
……
宗门派人参加光羽秘境人选出发当日。
四长老看着面前乌泱泱的弟子，第一次觉得玄天宗怎么有这么多弟子。
“四长老啊，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啊？”五长老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为的就是见证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