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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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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简澜浅一直在创作小说,她的漫画也积累了不少忠实粉丝,弹幕里常有人刷屏催更:“大大什么时候更下一章!等得抓心挠肝!”“新角色的故事线太好哭了,求加更!”这些带着热气的评论,在简澜浅看来是最实在的鼓励,却也只换来她对着屏幕淡淡弯一下唇角,指尖继续敲着键盘,没有多余的回应——她向来习惯把情绪藏在文字里,从不外露半分。

慢慢的,简澜浅开始打算以自己的经历写一本小说。上一本小说完结那天,她对着空白文档坐了半宿,最终敲下新故事的大纲标题——《未归岸》。大纲里,女主像她一样在城市里守着一方书桌,和家庭隔着一道无形却厚重的墙,不靠近,不解释,只在文字里安放所有未说出口的情绪。写完大纲后,她没急着动笔,而是翻出压在抽屉底的旧日记,一页页看那些被她刻意冷却的过往,指尖划过“不想回家”的字迹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才慢慢敲下第一章的开头。

简澜浅写完一章发布后,粉丝们几乎是秒评:“这次的女主好像有好多心事,看得我好心疼!”“大大是不是藏了自己的故事在里面?好真实好戳人!”她抱着暖水袋坐在电脑前,指尖划过这些评论,心里没有波澜,只在后台回复了一句统一的“谢谢喜欢”,便关掉页面,继续埋首写接下来的内容。于她而言,粉丝的喜爱是认可,却从不是能牵动她情绪的理由,创作本身,才是她与世界对话的唯一方式。

在写小说的这段时间,简澜浅偶尔会接到来自哥哥简司琰的电话。每次接通,简司琰的声音都带着刻意的轻松,甚至藏着一丝小心翼翼:“澜浅,爸的老毛病好多了,上周去复查,医生说恢复得特别好,他总念叨你,要不回来看看?”简澜浅握着手机的手指没有丝毫收紧,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最近赶稿太忙,走不开。”“等我写完这部分再说。”不等简司琰再说什么,她便径直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连屏幕都懒得按灭,转身继续对着电脑敲字,仿佛刚才的通话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之后,简司琰名下的简氏集团开了一场年度慈善晚宴活动。这场晚宴声势浩大,选址在市中心最负盛名的云顶酒店顶层宴会厅,主题定为“星芒筑梦”,旨在为山区留守儿童募集助学资金,不仅邀请了商界名流、影视明星,还有不少文化界的知名人士,甚至特意安排了小众画家的作品义卖环节。活动前一天晚上,简澜浅的微信弹出简司琰的消息,字里行间带着几分斟酌:“明天的活动有不少你喜欢的独立画家参展,其中有你之前提过的林野先生的原作,还有你小时候爱去的那家甜品店独家供应的茶点,过来玩玩?不用应付人,我给你留了二楼的观景座,想待多久都可以,就当放松。”简澜浅盯着消息看了五分钟,不是犹豫,而是在权衡——最近确实卡了剧情,宴会厅的安静角落或许能让她理清思路,再者,拒绝得太频繁,难免让简司琰后续反复纠缠,倒不如去一趟,省去麻烦。最终,她只回了一个字:“好。”

活动当天,简澜浅翻出压在衣柜深处的墨蓝色丝绒礼服。礼服是极简的鱼尾版型,领口是低调的V领,裙摆坠着细碎的银线,走动时像落了一片冷寂的星光,既不张扬,又能恰到好处地融入晚宴的氛围。她没有化妆,只涂了一层淡淡的润唇膏,头发松松地挽成一个低发髻,露出线条干净的脖颈,周身自带一种疏离的清冷感。她没让简司琰派人来接,自己打了一辆网约车到云顶酒店门口,下车时特意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微笑——既不显得刻意讨好,也不至于失礼,像一层薄薄的面具,将她内心的冷漠彻底藏起。

刚走到酒店门口,就有穿着黑色礼服的侍应生上前引路,恭敬地核对了她的名字后,引着她穿过铺着红色地毯的长廊。长廊两侧挂着巨幅的慈善宣传海报,上面印着山区孩子的笑脸,不少宾客正三三两两地站在海报前交谈,声音不大,却透着几分热闹。简澜浅垂着眼帘,目不斜视地跟着侍应生往前走,偶尔有人侧目看来,她也只是微微颔首,连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出,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宴会厅内更是气派非凡,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四周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美得像一幅流动的画;大厅中央搭建了小型舞台,台上正有弦乐四重奏乐队演奏着舒缓的古典乐,旋律轻柔,却丝毫驱散不了空气中的疏离感;舞台两侧摆放着义卖的画作,不少宾客正围着画作低声讨论,偶尔有人举手出价,气氛还算热烈;而大厅的西侧,则是专门的茶点区,长长的餐台上摆满了精致的甜品和饮品,香气四溢,吸引了不少女宾驻足。

简澜浅跟着侍应生走进宴会厅,目光快速扫过全场,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二楼的楼梯。二楼比一楼安静许多,两侧是半开放式的观景卡座,每个卡座都用纱帘隔开,私密性极好。简司琰早已让人在靠窗的位置留了座,卡座里放着柔软的沙发,桌上摆着一瓶常温的矿泉水和一个小小的果盘。侍应生恭敬地说了句“您请便”后便悄然退下,简澜浅走进卡座,放下手中的手包,没有坐下,而是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宾客和远处的夜景,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她时不时会看见一楼大厅中央的简司琰。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正和几个商界的合作伙伴交谈,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稳重的气场。他的目光时不时会扫过二楼,显然是在找她,当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甚至对着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示意她过去坐坐。简澜浅视若无睹,依旧靠着落地窗站着,连眼神都没有偏移半分,仿佛楼下那个频频望向她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没过多久,简澜浅觉得有些口渴,便放下手中的矿泉水,起身下楼走向茶点区。茶点区的人不算多,她径直走到甜品店的专属柜台前,看着玻璃柜里摆放的各种甜品——栗子慕斯、杨枝甘露小杯、抹茶大福、草莓挞……每一款都做得精致小巧,香气诱人。她确实喜欢这家的栗子慕斯,却不是因为“小时候爱吃”,只是单纯觉得甜而不腻,口感绵密,适合垫肚子。她拿起一个小小的白瓷盘,用夹子夹了一块栗子慕斯和一个抹茶大福,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没有再拿其他东西,转身找了个最角落的空位坐下。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栗子慕斯,甜意漫开在舌尖,却丝毫暖不透她心底的寒凉。邻座的两个女宾正低声交谈着,话题离不开这场晚宴和简氏集团:“听说这次晚宴简总捐了不少钱,真是年轻有为,还这么有善心。”“是啊,不过我听说简总还有个妹妹,很少露面,好像是个作家,不知道今天来了没有……”简澜浅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低头吃着甜品,仿佛她们说的人跟自己毫无关系。她快速吃完甜品,喝了两口蜂蜜水,便起身离开座位,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梳理一下《未归岸》的剧情。

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拦住了。男人是简司琰的合作伙伴,姓司,之前在某个活动上见过一次。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手:“这位是简小姐吧?久仰大名,我是司景晟,和你哥哥是合作伙伴。早就听说你是很有名的作家,写的小说我女儿特别喜欢,能不能给我签个名?”简澜浅看着他伸出的手,没有去握,只是微微颔首,语气淡漠:“抱歉,我不签名。”司景晟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唐突了。”简澜浅没有再说话,径直绕过他,走上二楼,留下司景晟愣在原地,一脸无奈。

回到二楼的卡座,简澜浅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未归岸》的文档,开始梳理接下来的剧情。她笔下的女主,此刻正面临着家人的逼迫,却依旧坚守着自己的选择,冷漠而坚定。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着,记录下脑海里的剧情片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喧嚣和热闹,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宴的正餐时间。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主持人走上台,笑着宣布:“感谢各位来宾莅临本次‘星芒筑梦’慈善晚宴,接下来请各位移步至用餐区,享用我们为大家准备的晚餐。”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大厅两侧的隔断缓缓拉开,露出后面长长的用餐区,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新鲜的花卉,侍应生们穿着整齐的制服,开始有序地为宾客们上菜。

简澜浅收起手机,起身下楼走向用餐区。晚餐是法式西餐,前菜、汤品、主菜、甜点一应俱全,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美味。她找了个最靠边的空位坐下,侍应生很快为她上了前菜——烟熏三文鱼配牛油果沙拉,还有一碗菌菇汤。她没什么胃口,只是用叉子叉了几口沙拉,又喝了小半碗菌菇汤,便放下了餐具,再也没动过桌上的主菜和甜点。她坐在座位上,看着周围的宾客们举杯交谈,欢声笑语不断,心里却依旧是一片死寂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时,简司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他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饭菜,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关切:“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不合胃口?我让厨房给你做份你爱吃的面?”简澜浅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没有丝毫温度:“不用,我不饿。”简司琰看着她疏离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只会更加抗拒。两人沉默了片刻,简司琰才缓缓开口:“今天谢谢你能来,要是觉得无聊,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简澜浅没有回应,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包,起身准备离开:“我自己回去。”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座位,径直走向宴会厅的出口,全程没有再看简司琰一眼。简司琰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眼底满是失落和无奈,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知道,自己和妹妹之间的距离,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拉近了。

简澜浅走出宴会厅,穿过酒店的长廊,来到酒店门口。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她抬手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拉开车门时,身后传来简司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澜浅,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弯腰上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简司琰的声音,也隔绝了他眼底的失落和担忧。

车子驶离会场,简澜浅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没有丝毫波澜。司机师傅搭话:“小姐,刚才那位先生看着挺担心你的,是家人吧?”她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逝的霓虹,语气淡漠:“不算。”司机师傅愣了愣,没再敢多问。

晚上简澜浅到家,卸了妆换了宽松的睡衣,坐在床上刷了会儿粉丝的评论,看见有人说“女主和家人的互动好窒息,她的冷漠好像都是被逼的”,还有人说“希望女主能和家人和解,别再一个人扛着了”。她盯着这些评论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回,直接放下手机,拉过被子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她从不需要别人揣测她的情绪,更不需要别人替她设想“和解”,于她而言,远离家庭,才是她安稳生活的前提。

第二天下午,简澜浅刚打开电脑,就弹出一封来自泓帆公司的邮件,发件人是张泓博——邮件里说,泓帆想买下她去年完结的小说《青帆游》的影视化版权,还附了详细的改编方案,甚至列好了几个符合男主形象的演员名单。简澜浅仔细看了三遍方案,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惊喜或激动。方案里没有乱改剧情的内容,甚至特意标注了“保留女主的独白线”,符合她的预期。她没有犹豫,直接回复了“可以,后续细节对接我的编辑,勿扰”,便关掉邮件页面,开始写新的一章。

或许是昨晚休息得好,这次写得格外顺,两个小时就敲完了三千字。写完后,她伸了个懒腰,想起附近刚开了一家全市最大的零食集合店,想着囤点零食当赶稿的储备粮,便换了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出门,头发随意地扎成低马尾,脸上素净无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场。没想到刚走进零食店,就碰见了张泓博。他穿着休闲的卫衣牛仔裤,手里推着个购物车,里面放着不少零食和咖啡,看见简澜浅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走上前:“简小姐?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是来买零食当写稿储备粮?”简澜浅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语气淡漠却不失礼貌:“嗯。”她的回应简洁得近乎敷衍,张泓博却并不在意,依旧笑着说:“《青帆游》的改编方案,你看了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再改。”“没有,按方案来。”她一边说,一边拿起货架上的草莓干放进购物篮,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青帆游》的改编细节,张泓博主动说起:“我们打算找海边小镇实景拍摄,尽量还原你写的场景,不会随便改动核心剧情。”简澜浅“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转身走向另一个货架,摆明了不想继续闲聊。张泓博见状,识趣地笑了笑:“那你先挑,我不打扰你了,后续对接我会联系你编辑。”说完便推着购物车离开了。简澜浅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反应,继续挑着自己的零食,仿佛刚才的相遇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转瞬即逝。

挑完零食结账回家,已是傍晚。简澜浅懒得做饭,翻了翻手机里的外卖软件,觉得没什么想吃的,便换了鞋,打算去电影院看一部刚上映的治愈系电影——不是因为想看,只是觉得“应该让自己放松一下”,就像完成一项必须做的任务。

电影讲的是一个女孩回到老家,和奶奶解开误会的故事,影厅里不少观众都看红了眼睛,甚至有人低声啜泣。简澜浅坐在角落的位置,全程面无表情,看着女孩抱着奶奶哭的片段时,眼神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丝毫波动。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旧钥匙——那是老家房门的钥匙,她一直没丢,却从不是因为“想回去”,只是觉得“留着无用,丢了麻烦”。

两个小时后,电影结束,观众们陆续离场,简澜浅依旧坐在座位上,直到影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才缓缓起身离开。走出电影院,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是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步伐平稳,眼神淡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各自的情绪,有开心,有悲伤,有疲惫,可这些情绪,都与她无关。

回到家后,简澜浅直接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来,冲刷着她的身体,却丝毫无法撼动她心底的平静。洗完澡,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没有开灯,径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这一晚,她没有做梦,睡得格外安稳,仿佛白天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第二天早上,简澜浅是被编辑的电话吵醒的。编辑语气兴奋地说:“澜浅!泓帆那边确认了《青帆游》的版权合同,下周就能签!还有,你昨天更的《未归岸》章节,粉丝反响特别好,都在催你加更呢!”简澜浅揉了揉眼睛,语气依旧平淡:“知道了,合同你帮我对接,加更随缘。”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继续写《未归岸》的下一章。

她笔下的女主,依旧冷漠淡然,面对家人的试探和靠近,始终保持着疏离的距离,从不回应,也从不回头。就像她自己一样,把自己裹在一层厚厚的壳里,拒绝所有来自家庭的温暖,也拒绝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粉丝们在评论里说:“女主好让人心疼,她明明很孤独,却还要装作很坚强。”“大大是不是也和女主一样,习惯了一个人?”简澜浅看着这些评论,指尖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关掉了页面,没有任何回应。

中午的时候,简司琰又发来微信:“澜浅,爸说想你了,你能不能……”消息还没发完,简澜浅就直接按下了“删除”键,然后把简司琰的对话框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做完这一切,她起身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搭配着早上买的面包,简单吃了午饭,便继续埋首写稿。

下午,张泓博发来微信,问她《青帆游》里女主的一个细节设定:“女主脖子上的银项链,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我们想在影视化里保留这个细节。”简澜浅看着消息,眼神平静无波,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没什么含义,只是一个装饰。”发送完毕后,她便关掉了微信,不再回复。

其实,那条银项链,原型是她小时候奶奶给她买的,只是后来,她把项链丢在了老家里,再也没有碰过。可这些过往,她从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笔下的故事,也只是她情绪的冰山一角,最深的秘密,永远藏在她心底最深处,从不轻易示人。

傍晚时分,简澜浅写完了当天的稿子,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一片绚丽的红色,温柔而美丽,可这份美丽,落在简澜浅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她静静地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直到夜幕降临,城市里的灯光一一亮起,才缓缓拉上窗帘,回到书桌前,打开直播软件——她答应过粉丝,今天会开直播聊《未归岸》的剧情。

直播间打开后,很快就涌入了大量的粉丝,弹幕瞬间刷了起来:“大大终于开直播了!想你!”“大大,《未归岸》的女主什么时候才能敞开心扉呀?”“大大,你和家人的关系是不是也不好呀?”简澜浅看着弹幕,语气平淡地开口:“大家好,今天就聊十分钟,只聊《未归岸》的剧情,其他问题不回答。”说完,她便开始回应粉丝关于剧情的问题,语气依旧淡漠,没有丝毫热情。当有粉丝追问“女主会不会和家人和解”时,她沉默了几秒,淡淡开口:“不会。有些关系,从一开始就断了,没必要勉强自己回头。”这句话,既是说给笔下的女主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更是说给那些试图劝她与家人和解的人听。

直播结束后,简澜浅关掉电脑,靠在椅子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她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更加清醒。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或许让很多人无法理解,甚至觉得她冷漠无情,可她从不后悔——正是这份冷漠,让她远离了家庭的纷扰,也让她能安心地专注于自己的创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简澜浅的生活依旧平静而规律,写小说,更漫画,偶尔对接《青帆游》的影视化细节,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社交。

《未归岸》渐渐接近尾声,粉丝们依旧在评论里心疼女主,希望她能有一个温暖的结局,可简澜浅却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写着——结局里,女主没有和家人和解,依旧一个人住在城市里,守着自己的书桌,写着自己的故事,孤独却安稳。就像她自己一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写稿,一个人生活,没有惊喜,没有意外,也没有悲伤,只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冷漠而平静的安稳。

《未归岸》完结那天,粉丝们在评论区里刷屏:“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但好像这才是女主最好的归宿。”“大大,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稳。”“我们会一直支持你,不管你写什么,我们都看!”简澜浅看着这些评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故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冷漠而真实的故事。

晚上,简澜浅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她桌上的手稿,也照亮了她平静无波的眼眸。她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轻轻写下一行字:“我不需要归岸,孤独,便是我的港湾。”写完这行字,她放下笔,关掉灯,径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一晚,她依旧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做梦,也没有任何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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