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荒原，把蛮兵营地的篝火吹得忽明忽暗。杨岩芯趴在城西的土坡后，军用望远镜的镜片上结着薄霜，他用袖口擦了擦，镜筒里的景象愈发清晰：三里坡的破庙周围扎着二十多顶帐篷，篝火旁的哨兵抱着步枪打盹，远处的马厩里传来马匹的响鼻声，最西侧的帐篷旁堆着几排木箱 —— 根据白天俘虏的供述，那是即将运到的弹药补给，明天中午援军一到，这些弹药就会成为轰击黑石镇的利器。
“杨先生，都准备好了。” 林羽猫着腰凑过来，身上的黑布斗篷沾着草屑，“三十名精锐分成三组，一组带燃烧瓶炸粮草，二组用手榴弹袭扰帐篷，三组负责掩护撤退，孙老炮的掷炮也架好了，随时能打照明弹。”
杨岩芯点头，指尖在冻土上画出战场地形：“注意，西侧是弹药箱，别直接炸，用手榴弹的冲击波掀翻就行，炸爆了咱们也跑不掉。重点是粮草堆和马厩，烧了他们的粮食，惊了他们的马，明天援军来了也没法立刻进攻。”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月牙正躲进云层，“等云把月亮遮住，就动手，照明弹每隔一刻钟打一发，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人数。”
苏妙音此时从另一侧爬过来，手里攥着刚破译的密电：“杨先生，蛮兵发了加急电报，说援军明天巳时抵达，带了两门九二式铜炮和五百发炮弹，咱们必须把今晚的戏做足，让他们以为咱们要连夜强攻。”
“正合我意。” 杨岩芯嘴角勾起冷笑，“让孙老炮在撤退时多放几枪，扔几个空弹壳，再留几件咱们的旧军装，给佐藤演一出‘精锐尽出’的戏码。”
一、潜行渗透：暗夜中的致命蛰伏
云层彻底遮住月牙的瞬间，林羽挥手发出信号，三十名精锐如同狸猫般窜出掩体，借着荒原上的枯树掩护，朝着蛮兵营地摸去。杨岩芯调整望远镜焦距，看着队员们用涂了墨的草绳绑住靴底，踩在积雪上几乎没有声响，心中暗赞 —— 经过半年的训练，这些原本的山民早已成了合格的特战队员。
离营地还有五十步时，西侧的哨兵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端起步枪扫视四周。林羽立刻抬手示意暂停，队员们瞬间趴在雪地里，斗篷与积雪融为一体，连呼吸都压得极轻。哨兵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骂了句 “鬼天气”，又缩回篝火旁搓手取暖。
“继续推进。” 林羽低喝一声，率先摸向马厩方向。马厩的栅栏是用粗木搭的，两名马夫正蜷缩在角落睡觉，旁边堆着半人高的干草。林羽从腰间掏出两枚燃烧瓶，拧开瓶塞，将布条浸满煤油，轻轻放在干草堆旁 —— 这是杨岩芯改良的延迟燃烧瓶，布条点燃后要烧三分钟才会引燃煤油，足够他们撤离到安全区域。
一组队员在粮草堆旁做着同样的准备，二组则摸到了帐篷区外围。最外侧的帐篷里传来均匀的鼾声，透过缝隙能看到七八名蛮兵挤在一起睡觉，枪靠在帐篷杆上，弹盒就放在枕边。一名队员掏出两枚手榴弹，悄悄拉开引信，在手里攥了两秒才扔进帐篷缝 —— 这是杨岩芯教的 “延时投掷法”，能减少敌军反应时间。
“轰！” 第一声爆炸突然在帐篷区炸开，睡梦中的蛮兵惨叫着蹦起来，帐篷瞬间被掀飞半边。紧接着，马厩和粮草堆同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而起，把荒原照得如同白昼。“敌袭！敌袭！” 哨兵的嘶吼声划破夜空，营地瞬间乱作一团。
二、精准袭扰：打砸烧的战术执行
杨岩芯在土坡上看得真切，立刻下令：“孙老炮！照明弹！” 早已准备就绪的孙老炮猛地拉动掷炮炮栓，一枚照明弹带着尖啸升空，在营地上空炸开，把慌乱的蛮兵照得无所遁形。
此时林羽已经带着三组队员摸到了弹药箱旁，他掏出工兵铲，对着木箱底部狠狠一撬，箱子轰然倒地，里面的炮弹滚落一地。“撤！” 林羽低喝一声，队员们纷纷扔出手里的手榴弹，爆炸声在营地各处响起，更添混乱。
蛮兵指挥官穿着睡衣冲出帐篷，挥舞着军刀大喊：“还击！快还击！” 可混乱中根本没人能组织起有效抵抗，有的士兵找不到枪，有的对着空无一人的荒原乱射，还有的被燃烧的粮草吓得四处逃窜。马厩里的马匹受惊狂奔，撞塌了两顶帐篷，把里面的蛮兵踩得鬼哭狼嚎。
“一组掩护，二组撤退！” 林羽见目的达成，立刻吹响撤退哨。队员们交替掩护着往回跑，路过篝火时，一名队员顺手掀翻了煮着汤的铁锅，滚烫的汤水溅在蛮兵脚上，惨叫声又添一阵。
蛮兵终于组织起零星的火力反击，子弹擦着队员们的头顶飞过。孙老炮见状立刻调整炮位，三发榴弹接连落在营地外围，炸开的弹片封锁了敌军的追击路线。“杨先生，成了！” 林羽带着队员冲回土坡，脸上沾着烟灰，却难掩兴奋，“粮草烧了大半，马厩塌了，弹药箱全掀了！”
杨岩芯没放松警惕，盯着镜筒里的营地：“别停，让孙老炮再打两发照明弹，队员们往东北方向撤，扔些旧军装迷惑他们。”
果然，佐藤健一此时正站在营地中央怒吼，看到东北方向的黑影和地上的军装，立刻下令：“追！他们往东北跑了！肯定是想绕后偷袭，给我往死里打！” 蛮兵们潮水般朝着东北方向追去，却没发现真正的袭击者早已撤回了黑石镇。
三、乱中取势：士气打击与战略铺垫
杨岩芯带着夜袭小队返回城内时，城门后的民夫们立刻举着火把迎上来。周老栓搓着手笑：“杨先生，刚才看那火，就知道成了！蛮兵的营地跟炸了锅似的！”
“只是刚开始。” 杨岩芯擦了擦脸上的寒气，对苏妙音说，“让探报再去盯着，看看佐藤会不会调整部署，另外，把今晚的战果传到周边村寨，就说咱们夜袭蛮兵营地大获全胜，烧了他们的粮草，惊了他们的战马，提振下民心。”
苏妙音刚点头，城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蛮兵的呐喊声。林羽皱眉：“这帮杂碎还在追？”
杨岩芯却笑了：“追得好，越追越乱，明天援军来了，他们的部署只会更糟。孙老炮，把掷炮推到东门，要是他们追得太近，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城外的佐藤确实追疯了，他看着燃烧的粮草堆和散落的弹药，心疼得直跺脚 —— 这些补给是他好不容易从省城要来的，明天援军还指望用这些弹药攻城。“给我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他拔出军刀往前冲，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营地已经乱成一团：伤员的呻吟声、马匹的嘶鸣声、士兵的咒骂声混在一起，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彻底跌到了谷底。
一名老兵拄着步枪坐在雪地里，看着远处的黑石镇城墙，喃喃自语：“这仗没法打了，晚上都睡不安稳，明天还怎么攻城……” 旁边的新兵更是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着枪不敢松手。
凌晨时分，追了半夜的蛮兵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营地，一个个累得倒在雪地里就睡。佐藤看着眼前的景象，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 营地一片狼藉，粮草烧剩灰烬，马厩塌了半边，士兵们睡成死猪，别说防备夜袭，就算敌军此刻攻城，恐怕都没人能站起来抵抗。
“混账！” 佐藤一脚踹醒身边的副官，“立刻清点损失，重新布置岗哨，再给省城发报，让援军提前出发，带足粮草和弹药！”
副官苦着脸应着，心里却清楚 ——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就算援军来了，士兵们也没力气攻城了。
黑石镇的指挥掩体里，杨岩芯正对着舆图标注敌军的混乱区域。苏妙音走进来，手里拿着探报的回报：“杨先生，蛮兵清点完了，粮草损失七成，弹药撒了一半，至少二十人受伤，现在岗哨加了三倍，但士兵们都在打瞌睡。”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杨岩芯在舆图上圈出蛮兵的炮位，“明天援军一到，他们肯定急于反扑，咱们先让孙老炮轰他们的炮位，再用重机枪扫他们的冲锋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荒原上的篝火已经熄灭，只留下袅袅青烟。杨岩芯走到门口，看着东方的曙光，知道今夜的夜袭不仅扰乱了敌军的部署，更击垮了他们的士气 —— 明天，当太阳升起时，黑石镇的城墙将成为蛮兵更难逾越的天堑。而他的军工核心芯片里，已经开始推演明天应对援军的战术方案，屏幕上跳动的参数，预示着一场更激烈的较量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