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回溯,一根猩红的丝线在的黑暗中蜿蜒游走,精准地击中某个微微发亮的节点,整个屏幕随之骤然熄灭,又在一片柔光中重新亮起。
【玩家开门见山:“修治君,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
“哈?”
津岛修治完全没被她的气势吓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那种惯常的、让人火大的无辜语气反问:“忧酱怎么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房间有点闷而已~”
“我喜欢你,所以我能理解你的一切行为。”
冷泉忧木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嗯——”
津岛修治拖长了调子,有兴致地挑眉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会把我锁起来呢。”
玩家理直气壮:“怎么会呢?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都可以。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津岛修治没信。
他眼神狐疑地在她脸上来回扫视。
估计心里在想她是不是在说谎骗他,想放长线钓大鱼?还是另有所图?
玩家在津岛修治这里的信用值早已破产。】
“就这样放弃了?”五条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按理说小忧不应该这么早放弃的,她那种倔强的性格,他以为她至少还要再尝试十几次才会决定放手。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情。
按照他对小忧那种近乎偏执的性格的理解,她不应该这么早、这么轻易地放手才对。
他原以为,以她的倔强,至少还要再尝试十几次、几十次不同的方法,用尽各种或强硬或怀柔的手段,才会在彻底的疲惫或新的“兴趣”转移下决定放手。
不光他在怀疑,屏幕上的津岛修治显然也在怀疑。
那双鸢色的眼眸深处,闪烁着警惕与不解。
但是,冷泉忧木什么都没有做。
【“我现在先订票了。”
冷泉忧木语气平板地对售票窗口说,熟练地刷卡,接过那张去往青森的车票,面无表情地递给他。
果然……从那张像是面部神经死掉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津岛修治将车票揣进口袋,忍不住再次看向她:“忧酱……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了吗?”
他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
正午的阳光炽烈,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将万物烤得发烫,空气灼热得令人窒息。
在这种天气下竟然有皮肤被灼烧的错觉。】
[胆小鬼,你到底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呢?]
[两个死都不肯坦诚一点的别扭家伙!看得我急死了!]
[放弃得未免太轻易了吧?是不是有猫腻?是不是忧酱趁着我们没注意,偷偷摸摸又多试了几百次,终于试累了?(怀疑的眼神)]
[不要放弃猫啊,再来一次看看吧]
[好耶!绷带猫篇章暂告结束,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们的小橘猫中也登场了?!(期待搓手)]
是啊,你到底想听到什么呢?
太宰治凝视着屏幕上那个站在炽热阳光下、身影显得有些单薄的男孩,在心里反问道。
是想确认自己对她而言依旧特殊,还是想抓住一点真实的痕迹,来对抗这过于顺利的“自由”所带来的虚幻感?
“所以他们两人之间这种……复杂的感情,我没有出场的机会和立场,倒也正常。”
兰波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拢了拢围巾。
如果他当时在场,如果她能让他更多地介入他们之间那扭曲的羁绊,他或许能凭借成年人的经验和不同的视角,帮助她找到更好的方法。
或者,用更有效的方式,让津岛修治彻底留下来。
“看来,有‘人’在更早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一些东西,或者影响了她。”
江户川乱步翠绿的眼眸眨了眨,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说道。
“谁?屏幕上没有出现过其他可疑的人啊?”
中岛敦有些迷茫地看着屏幕,又看看乱步先生,总感觉他们接收到的信息量不在一个层级。
太宰治也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中岛敦的疑问。
毕竟现在某只老鼠还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呢。
【冷泉忧木一错不错的看着他,说有的。
她说:“青森和冷泉家对你来说都太小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去更广阔的地方吧。”
“你适合狂风暴雨的最中央,去浪潮的最顶端,在那里你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呜——
列车进站的汽笛声响起。
忽然吹起了风,卷起她金色的长发,也吹动了帽檐上柔软的粉色丝带,冷泉忧木按住今天戴着的粉色小礼帽。
在阳光下那双眼睛的颜色,甚至都变得没有那么渗人,沉甸甸的透露着宝石的光泽。
她迎着风,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站台,投向更远的未知。
列车缓缓地驶入站台,从东京去往青森县的车门已经开启。
她说:“去吧。”】
[简直像电影里的经典离别]
[好美,但美得让人心碎,像是把心掰开揉碎了洒在阳光下的感觉。]
[太宰,以后你们一定要在更高的地方再见啊!(泪目)]
“太好了。”
诸伏景光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
像之前那种完全游离于法律与常理之外,充斥着互相伤害与自我毁灭的极端行为,他真的不想再目睹第二次了。
那种沉重与窒息感,远比任何血腥场面都更令人不适。
眼下这种带着距离感的、甚至有一丝祝福意味的告别,虽然依旧充满遗憾,但是要好太多了。
“但我有种预感,他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
降谷零盯着屏幕上逐渐关闭的车门,语气笃定地说道。
命运的丝线一旦缠绕,便很难彻底斩断,尤其是对这样两个特别聪明的孩子而言。
“肯定会再见。”松田阵平附和了他的话,“毕竟有时候放手是为了进一步掌控。”
【车门关闭,巨大的火车鸣笛声撕裂了站台的寂静,车轮缓缓转动,载着那节车厢逐渐驶离。
这个时间点根本没有其他乘客,整个月台空无一人,只有冷泉忧木一人。
“修治君,下次你可以直接选择你想去的地方,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也不会找人去监视你。”
冷泉忧木突然提高声音,平淡的声线在空旷的站台上回荡。
话音刚落。
对面站台的柱子后面,悄无声息地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棕色的脑袋。
津岛修治慢悠悠地从藏身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拎着那个熟悉的行李箱。
他刚才在火车启动的瞬间,便趁着其他乘客不注意,打开车窗,像一只猫跳车般跑了出来。
“那帮我改个目的地吧,我不想去青森了,我想去横滨。”】
[津岛修治:谁要回那种无聊的老家啊!我要去我们之前一起‘玩’过的地方!]
[小猫探头]
[小狗面瘫]
[老天!!怎么回事?我家忧酱回来一直哭]
所以津岛修治这家伙又跑了出来。
影院内的众人看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悬着的石头似乎落下了一半。
简直像猫一样。
过于热情地靠近,他会感到不安和威胁,只想逃离。
但当你真的松手,给予他完全的自由时,他反而会困惑,会犹豫,甚至会主动靠近,想要确认那份“自由”的真实性,以及……自己是否真的被“放弃”了。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总结道:“果然是猫呢。”
钉崎野蔷薇抱着手臂,用力点头:“绝对是猫,还是最麻烦的那种黑猫。”
两人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达成了一致。
【“横滨啊,很不错的地方。”
冷泉忧木说着转身去售票厅给他重新买了一张火车票。
“需要我过来吗?”
津岛修治用一只眼睛盯着玩家,用一种甜腻到发齁的嗓音问道。
“不用,你站在原地。”
冷泉忧木那张车票握在手里,细心的折叠起,将其变成了一架纸飞机。
咻——
用力一扔。
那只纸飞机,便乘着微弱的气流,摇摇晃晃的越过中间的轨道,朝着津岛修治的方向飞去。
津岛修治下意识踮起脚尖,伸手去够。
呼——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纸飞机的刹那,更猛烈的风袭来,一瞬间,他蓬松的卷发被吹得凌乱,脸上缠绕的绷带一角也被风掀起吹开。
津岛修治敏捷地一把抓住纸飞机,同时反手捞住了那截飞扬的绷带。
“就像你跑出火车车厢的时候一样,等下一趟去横滨的火车来了,你再上车吧。”
冷泉忧木将吹乱的几缕金发别到耳后,语气依旧平静。
“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再见啦,津岛君。下次见面,希望你们都长大了一点。]
[激动等待我们横滨着名活力小橘猫——中原中也,闪亮登场!(撒花)]
[好耶!!]
弹幕的画风瞬间转变,充满了对接下来剧情的期待和欢快气氛,仿佛刚才那场沉重而微妙的离别从未发生。
“这个画面……真的好美,像精心构图的电影镜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和希望。”
三轮霞看着屏幕上冷泉忧木转身离去的背影,和津岛修治独自站在对面月台的身影,由衷地感叹道。
风、飞扬的绷带与发丝、跨越轨道的纸飞机……每一个元素都充满了象征意味。
“不过,忧木的感情熄灭得似乎有点太快了,快得不正常。”
夏油杰微微皱眉,盯着屏幕上津岛修治注视着冷泉忧木离开方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说道。
从激烈的囚禁、对峙,到此刻近乎平静的接受甚至反向选择,这中间仿佛缺失了某个关键的转折或催化剂。
仿佛是回应他的疑问。
一根红线在骤然变暗的屏幕中央浮现,再次精准地击中一个微微亮起的光点。
那光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中心,涟漪般迅速扩大、吞没黑暗,画面也随之彻底变换,展现出全新的、完全陌生的场景与人物。
【这是一个……并不美好的国家。
至少,在黑田明美的认知里,确实如此。
腐败和昂贵的税务像霉菌一样在华丽的地毯下滋生,痛苦如影随形。
呼——呼——
冷静点,一定要冷静点。
黑田明美的心脏在狂跳,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她用力深呼吸,强迫自己滚烫混乱的大脑一定要冷静下来,机会只有一次。
她举起相机,假装调整参数,当手臂无意识地触碰到腰间冰冷的硬物时,狂跳的心才终于缓和了一瞬。】
画面中出现的女性面容陌生,神情紧张而决绝。
这是与之前冷泉家或站台的场景截然不同。
而就在此时,沉寂了片刻的弹幕如同解冻的湖水,再次翻涌起来,带着全新的兴奋与期待。
[好耶!是全新的剧场版时间线!]
[财务大臣忧酱!太可爱了!快让我看看!]
[老爹还是太努力了,一下子给干到首相的位置了]
[这个国家,在她眼里,终于要从“别人的玩具”,变成“我的玩具”了吗?]
[毛茸茸的金发大小姐要开始像玩弄玻璃弹珠一样,玩弄这个国家了!(兴奋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