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冥妃:冷面王爷极致宠

南枫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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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名册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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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腹中之物,取干净了?”

冰冷低沉的声音,如同浸透寒霜的碎玉,穿透窗外依旧肆虐的暴雨声,清晰地砸在李晚晴的耳膜上,也砸在她早已被惊涛骇浪席卷过的心湖之上。

腹中之物?

李晚晴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她猛地低头看向怀中气息微弱但已趋于平稳的小猫,再看向南宫陌即将消失在门外风雨中的高大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最后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是指那些深嵌皮肉的倒刺木屑?还是……别的什么?

那冰冷的话语里,没有疑问的语气,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带着审视的提醒?仿佛在说:我做了我该做的,你呢?你确定你清理干净了?

巨大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比刚才小猫濒死时更甚。南宫陌那破门而入、行云流水般的施救,那精准冷酷到令人胆寒的手法,以及此刻这句如同魔咒般的冰冷诘问……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在其中。她在他面前,如同透明,所有的努力、挣扎、恐惧和那一点微末的坚持,似乎都只是他眼中一场可以随时掌控、随时点评的拙劣表演。

“砰!”

破碎的门框在狂风中发出最后的呻吟,彻底隔绝了门外白茫茫的雨幕,也隔绝了那个带来绝对威压又留下无尽谜团的身影。

狭小的偏房内,重新只剩下狂暴的雨声、浓烈的血腥与药味,以及她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怀中小猫微弱的呼吸拂过她的手臂,带来一丝真实的温热,提醒着她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

李晚晴抱着它,如同抱着一个失而复得却又疑窦丛生的珍宝,久久无法动弹。掌心和指尖被荆棘割裂的伤口,在高度紧张过后,迟来的剧痛和药效带来的奇异清凉感交织着,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低头看着小猫被厚厚药粉覆盖的腹部,那道致命的裂口已不再流血,但南宫陌那句“腹中之物”却如同魔音灌耳,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难道……还有她没发现的?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小猫身上每一处伤口,尤其是腹部。药粉覆盖下,伤口边缘已经开始呈现收缩愈合的迹象,表面并无明显异物凸起。她又轻轻按压它的腹部,柔软而温热,并无异常的硬块。似乎……并无不妥。

可南宫陌的话……绝不会是无的放矢!那个男人,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深意!

巨大的疲惫和更深的迷茫如同潮水般涌上,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抱着小猫,在窗外永无止境的暴雨声中,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沉入了昏睡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震耳欲聋的雨声终于渐渐转弱,由狂暴的冲刷变成了淅淅沥沥的低吟。天光透过湿漉漉的窗纸,勉强驱散了室内的昏暗。

李晚晴是被一阵极其微弱、带着浓浓依赖的“呼噜”声唤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

怀中,那只小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它小小的身体依旧虚弱,被药粉覆盖的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让它时不时痛苦地蹙起小小的眉头,发出细微的哼唧。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虽然依旧带着病弱的迷蒙,却清晰地倒映着李晚晴的脸庞。

它似乎认出了她。当李晚晴的目光与它相对时,它极其微弱地、费力地仰起小脑袋,伸出粉嫩的、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极其缓慢地、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她托着它的手腕内侧。那动作轻柔而依恋,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纯粹的信赖和感激。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呼噜”声,如同破损的风箱,却固执地表达着此刻的安全感。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冲破了李晚晴心头的寒冰和迷茫,直抵灵魂深处。所有的恐惧、困惑、关于那个男人无法理解的谜团,在这一刻都被这微小的、湿漉漉的舔舐所融化。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它头顶那依旧纠结、却比昨日干净许多的绒毛。

“你活下来了……真好……”她的声音沙哑而哽咽,带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这一刻,怀中这个顽强的小生命,成了她在这冰冷牢笼里唯一真实的慰藉和寄托。

窗外,雨彻底停了。庭院里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混合着雨后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李晚晴小心地将小猫安置回矮榻最温暖的角落,用干净的软布盖好。它似乎耗尽了力气,很快又陷入昏睡,但呼吸均匀了许多。看着它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李晚晴的心头终于感到一丝久违的平静。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身体。目光扫过狼藉一片的地面——散落的工具、染血的布巾、碎裂的门框……以及那本被遗落在墙角、沾了几点泥污和水渍的薄册子。

那是她之前整理荒园时,随手记录下在王府角落发现的、那些生命力顽强的花草的名字和特性的册子。昨日惊变,竟将它遗忘在了这里。

李晚晴走过去,弯腰拾起那本薄册。纸张有些受潮,边缘微微卷曲。她下意识地翻开。

第一页,是她娟秀的字迹,记录着后园那几株深绿的薄荷——“性辛凉,疏散风热,清利头目……”旁边还画着简单的叶片形状。

第二页,是几株在石缝里发现的蒲公英——“苦甘寒,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同样附有草图。

……

一页页翻过,都是些最寻常不过、却能在恶劣环境中倔强生长的野草野花。看着这些熟悉的字迹和图画,仿佛又回到了昨日清晨,她在荒园里挥汗如雨、与荆棘搏斗,只为开辟一方小小生机的时刻。那时的恐惧里,还带着一丝笨拙的希望。

她翻到册子最后几页。昨日事发突然,后面几页是空白的。

心头忽然一动。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雨后的清晨,空气清冽得如同初酿的泉水,带着泥土和草木被洗涤后的芬芳。冥王府那无处不在的阴森压抑,似乎也被这场暴雨冲刷淡薄了几分。

李晚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色衣裙,小心地遮住了手上缠着的细棉布——那是她早上醒来后,用南宫陌送来的工具和剩余的一点药粉重新处理包扎过的。伤口虽然依旧疼痛,但在那霸道药效的作用下,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掌心的裂口已经收拢,只剩下粉嫩的新肉和微微的麻痒。

她怀里抱着一个用干净软布精心包裹的小小襁褓,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小猫还在沉睡,但呼吸平稳,体温也降了下来。她将它护在臂弯,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脚步轻快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穿过雨后湿漉漉的回廊,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昨夜南宫陌破门而入时那冰冷的威压和那句诘问依旧萦绕心头,但怀中这真实的、温热的生命,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关于“腹中之物”的答案,一个关于他为何出手的答案,哪怕这答案依旧冰冷。而更重要的是,她心底那个疯狂滋长的念头,需要一个载体,一个……试探。

书房那扇厚重、象征着绝对禁地的乌木大门,如同沉默的巨兽之口,矗立在回廊尽头。门口并无守卫,只有一片雨后特有的寂静。

李晚晴在离大门还有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深吸一口气,抱着小猫的手微微收紧,仿佛从中汲取力量。然后,她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大门两侧。

就是这里了。

大门左侧,紧贴着冰冷石墙根的地方,有一小片被雨水浸透、略显松软的泥土。昨日暴雨冲刷,将原本板结的硬土冲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几株顽强的小草从缝隙中探出头,沾着晶莹的水珠。

李晚晴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将小猫放在一旁干净的软布上。它似乎被惊动,微微动了动,发出不满的哼唧,但很快又沉沉睡去。

李晚晴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株她清晨在庭院角落小心翼翼挖出来的、带着新鲜泥土的植物。植株矮小,叶片呈心形,边缘光滑,墨绿色的叶面上带着清晰的银白色叶脉。此刻,几朵指甲盖大小、呈深紫色、如同蝴蝶翅膀般精致纤薄的花朵,正羞怯地半开在叶片之间,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散发着极其淡雅、若有若无的幽香。

紫罗兰。

她选择它,不仅因为它耐寒、喜阴,生命力顽强,更因为它的花语——沉默的爱,永恒的忠诚,以及在逆境中依然保持的优雅。这是她此刻心境最隐秘的投射,也是她对这个冰冷世界、对那个谜一样男人……无声的宣言和试探。

她不再犹豫。用从油布包裹里带来的那把小巧花铲,就在书房大门左侧的墙根下,在那片被雨水浸软的缝隙旁,极其小心、极其快速地挖开一个浅坑。坑挖得不大,刚好能容纳紫罗兰的根团。

她小心翼翼地将带着新鲜泥土的紫罗兰放入坑中,扶正,然后用手将松软的泥土回填、压实。动作轻柔而专注,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后退一步。那株小小的紫罗兰安静地伫立在书房大门左侧冰冷的石墙根下。深紫色的花朵在雨后微凉的风中轻轻摇曳,银白的叶脉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与这森严禁地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倔强的生机。

李晚晴看着它,心中百感交集。有冲动后的忐忑,有将隐秘心事暴露在危险之地的恐惧,也有一丝破釜沉舟般的释然。她不知道这株花能活多久,不知道它会被如何对待,但她做了。在这个绝对不允许任何“入侵”的领域,她留下了一抹属于她的、无声的色彩。

她抱起依旧沉睡的小猫,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深不可测的乌木大门,和门旁那抹突兀的紫色。然后,她转过身,抱着小猫,脚步坚定地离开了。背影在雨后清亮的晨光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后的平静。

她没有回头。

因此,她未能看见。

在她转身离去后不久。

书房二楼,那扇唯一没有完全被藤蔓覆盖的高大窗户,深色的窗棂后面,一道缝隙无声地敞开了。

缝隙之后,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然而,就在那片绝对的黑暗里,两点寒芒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幽幽地亮着。目光穿透空间,精准地、长久地……落在了大门左侧墙根下,那株刚刚栽下、在微风中摇曳着深紫色小花的……紫罗兰之上。

日子如同冥王府庭院石板上缓慢蒸发的水渍,在表面的平静下悄然滑过。

小猫在李晚晴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比预想中更快。南宫陌送来的金疮药效果霸道而神奇,仅仅两日,它腹侧那道狰狞的裂口已结了一层深褐色的硬痂,边缘的新肉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虽然依旧虚弱,走路还有些踉跄,但它已经能颤巍巍地站起来,绕着李晚晴的脚边打转,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她的裙角,喉咙里发出满足而依赖的“呼噜”声。

李晚晴给它取了个名字——泥点儿。因为它被救回来时浑身裹满泥污血渍的样子。泥点儿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呼唤,它都会竖起耳朵,琥珀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望过来。

泥点儿的陪伴,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驱散了不少王府的阴冷和心头的孤寂。李晚晴在照顾它、和它说话的过程中,也仿佛找到了某种情感的出口和寄托。关于南宫陌的谜团和恐惧,被暂时压在了心底某个角落。

那本记录花草的薄册,被她重新拾起。劫后余生的平静下,她对那些顽强生命的关注更甚。她开始在照顾泥点儿的闲暇,继续完善这本册子。不仅仅是记录名字和药性,她开始更细致地描绘它们的形态,记录它们在王府不同角落的生长状况,甚至开始尝试根据它们的特性,思考一些简单的配伍可能。

册子上的内容日渐丰富,娟秀的字迹旁添上了更多生动的简笔图。这成了她在冥王府里,除了泥点儿之外,唯一能让她感到充实和宁静的事情。

这日午后,阳光难得地穿透了云层,在庭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泥点儿蜷缩在窗下的软垫上晒着太阳,发出惬意的呼噜声。李晚晴则坐在窗边的矮几旁,认真地誊抄着册子。她刚刚添上了一页关于墙角发现的几株车前草的内容,并画下了它们独特的穗状花序。

誊抄完毕,她轻轻吹干墨迹,满意地看着册子上图文并茂的记录。心中那点关于花草的灵感和想法,如同初春的溪流,在笔尖流淌。她沉浸其中,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直到一阵困意袭来。昨夜照顾泥点儿,睡得并不安稳。午后暖阳熏人,窗外的鸟鸣也显得格外催眠。她握着笔的手渐渐松了力道,眼皮越来越沉重,头一点一点地,最终,伏在了摊开的册子上,沉沉睡去。

细柔的发丝垂落在纸页上,墨迹未干的字迹旁。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纤弱的肩头和沉睡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怀中的泥点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安宁,呼噜声更加悠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盏茶,也许更久。

偏房那扇被简单修补过的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推开。一道高大、沉默的身影,如同融入光线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是南宫陌。

他依旧戴着冰冷的银面具,深色的锦袍一丝不苟。他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槛外,目光如同精准的尺,扫过室内。

首先落在窗下软垫上酣睡的泥点儿身上。那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动了动耳朵,但并未醒来。

然后,他的目光移向窗边的矮几,落在了伏案沉睡的李晚晴身上。她的睡颜毫无防备,带着一种疲惫后的安宁,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线条,也照亮了她手下压着的那本摊开的薄册。

南宫陌的目光在那本册子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他迈步走了进来。脚步极轻,落地无声,如同踏在虚空。他径直走到矮几旁,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伏案沉睡的李晚晴笼罩。

他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手下的册子上。娟秀的字迹描绘着车前草的形态药性,旁边是稚嫩却生动的简笔图。他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些墨迹,掠过她散落在纸页上的几缕发丝,最后定格在她因沉睡而微微张开的、压着一页纸角的纤细手指上。

那手指缠着细棉布,边缘露出一点粉嫩的新肉。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泥点儿悠长的呼噜声,和李晚晴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南宫陌站了片刻。面具后的眼神幽深莫测,看不出任何情绪。然后,他缓缓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冷白而有力的手,越过了沉睡的李晚晴的肩膀,目标并非她,而是——她手下压着的那本薄册。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极其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指尖避开了她散落的发丝和压着纸角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册子没有被压住的边缘。

极其轻微地、如同拈起一片羽毛般,他将那本薄册,从李晚晴的手下……抽了出来。

沉睡中的李晚晴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无意识地动了动压着纸页的手指,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南宫陌拿着那本还带着她体温的薄册,后退一步,脱离了笼罩她的阴影范围。他站在原地,垂眸,翻开了册子。

一页页,那些关于薄荷、蒲公英、艾草、车前草……的记录和图画,在他冰冷的视线下无声滑过。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娟秀的字迹,扫过那些形态各异的简笔草图,没有停顿,也没有波澜,如同在审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书。

翻到最后一页有字迹的地方——正是那页车前草的记录。他停了下来。

然后,李晚晴那支搁在笔架上、笔尖墨迹尚未干透的细毫笔,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凭空飞起,稳稳地落入了他冷白的掌心。

他握着笔,笔尖悬停在册子最后一页的空白处。

面具后的眼神依旧沉静如寒潭。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随意地落笔。

笔尖落下。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笔锋转折间,带着一种属于武将的刚硬利落,却又奇异地蕴含着某种内敛的锋芒。深黑的墨迹在空白的纸页上迅速铺陈开,与李晚晴娟秀的字迹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他写的并非批语,而是……补注!

关于车前草的习性、药性配伍的禁忌、在何种土壤光照下药效最佳……甚至,还极其简略地勾勒了一个更加精准、更具神韵的车前草图样!

字迹不多,却字字珠玑,切中要害。那图样更是寥寥数笔,便勾勒出车前草风骨,远超李晚晴那稚嫩的描摹。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如电光火石。

写完最后一笔,南宫陌手腕一抬,笔尖离纸。墨迹在阳光下迅速变干。他将那支细毫笔,如同丢弃一件微不足道的工具,随意地搁回笔架上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

然后,他合上册子。

动作依旧缓慢而稳定。他拿着那本薄册,没有放回矮几,也没有再看沉睡的李晚晴一眼。深色的衣袂在寂静的空气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

他转过身,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走向门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明亮的光线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偏房内,阳光依旧温暖。泥点儿在软垫上翻了个身,继续沉睡。李晚晴伏在矮几上,呼吸均匀,对刚刚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最珍视之物被悄然翻阅又悄然“批注”的惊心动魄,浑然未觉。

只有那本记录着她心血的薄册,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李晚晴是被一阵湿漉漉、带着倒刺的舔舐弄醒的。

“唔……”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泥点儿放大的、毛茸茸的小脸。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正努力地攀着她的膝盖,伸出小舌头,一下下地舔着她放在矮几上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

“泥点儿……”李晚晴睡眼惺忪地笑了,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在庭院里拉长了影子。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坐直身体,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目光习惯性地扫向矮几,寻找她那本花草册子。

矮几上空空如也。

李晚晴的心猛地一跳!睡意瞬间消散无踪!她明明记得自己睡着前,册子就摊开在手边!

“册子呢?”她失声低语,立刻站起身,慌乱地在矮几上下、旁边的椅子上、甚至地上寻找。没有!哪里都没有!

难道是睡梦中不小心拂到地上了?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矮几周围的地面。除了几缕灰尘,空无一物。

一股凉意瞬间从脊背窜起。那本册子,记录了她这段时间在冥王府里唯一的精神寄托和心血!上面不仅有她观察的花草,还有她一些零碎的、关于药理的想法……难道……被人拿走了?

谁?谁会拿一本无关紧要的花草册子?难道是……南宫陌?!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她的脑海!昨夜他破门而入的威压、那句冰冷的诘问、以及他掌控一切的目光……瞬间清晰地回放!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可能如此无声无息地潜入她的房间,拿走她的东西!

他拿走它做什么?是觉得她僭越?还是……那册子上有什么触怒了他的地方?那些花草……还是她记录的想法?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侵犯的愤怒交织着,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泥点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焦躁不安,停止了舔舐,仰着小脑袋,发出担忧的“喵呜”声。

就在这时——

“笃笃。”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犹豫的叩门声响起。

李晚晴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看向门口,心脏狂跳。“谁?”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紧绷。

门外沉默了一下,传来哑婆那熟悉的、带着浓重惧意的“啊啊”声。

是哑婆?李晚晴稍稍松了口气,但警惕并未放下。她走过去,拉开房门。

哑婆佝偻着身体站在门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惶和不安。她枯瘦的手里,正紧紧地攥着一样东西——正是李晚晴那本失踪的花草册子!

“哑婆!册子!”李晚晴又惊又喜,失声叫道,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哑婆却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将册子塞进她手里,然后飞快地缩回手,枯瘦的手指指向书房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急促而恐惧的“嗬嗬”声,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毫不作伪的惊恐,仿佛那本册子是什么不祥的邪物!

李晚晴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果然是南宫陌!册子是从他那里来的?哑婆是在告诉她,册子是从书房送出来的?还是……警告她不要再碰这东西?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册子。封面沾了点灰尘,似乎被人翻阅过。她颤抖着手指,翻开册子。

一页页熟悉的字迹和图画滑过。薄荷、蒲公英、艾草……翻到车前草那一页时,她的动作猛地僵住!

瞳孔骤然收缩!

在属于她的娟秀字迹和图画的旁边,那片原本空白的纸页上,赫然多出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墨迹!

那字迹!力透纸背,转折刚硬,带着一种扑面而来的、属于沙场铁血的凛冽锋芒!如同刀劈斧凿,深深烙印在纸页之上!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绝对的掌控和冰冷的审视!

那是对车前草习性和药性禁忌的补注!字字精准,直指要害!而那旁边勾勒出的车前草图样……更是寥寥数笔,神韵尽显,将她那稚嫩的描摹衬得如同儿戏!

这……这字迹……这图……

李晚晴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她死死地盯着那片突兀而霸道的墨迹,如同盯着一条盘踞在她心血之上的冰冷毒蛇!

南宫陌!

他不仅拿走了她的册子!他还……在上面留下了他的批注!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宰,随意地在她的领地上,刻下他的印记!

巨大的羞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无处遁形的恐惧,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淹没!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翻阅这本册子时,那冰冷面具后可能流露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哑婆还在门外指着书房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呜咽。

李晚晴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穿透哑婆惊惶的身影,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向那座在夕阳余晖中沉默伫立、如同蛰伏巨兽般的书房!

她握着那本被“玷污”的册子,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指甲深深掐进了纸页的边缘。册子在她手中,如同烙铁般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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