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的干事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直拍桌子，严厉地说道：“何雨柱！你到现在还不知错？破坏工人同志相亲，影响极其恶劣！你这就是典型的顽固分子！我们会如实向厂领导汇报，建议对你进行严肃处理！”
记录本上，关于何雨柱“造谣生事、破坏团结、认错态度恶劣”的结论，算是基本坐实了。
接下来，就是根据厂规厂纪，研究对他的处理意见了。
是通报批评？扣发工资？还是更严重的处分？
一听要“严肃处理”，傻柱脸色终于变了，但他不是认识到错误，而是觉得保卫科的人“不分青红皂白”。
傻柱猛地站起来，大声嚷嚷道：“我没错！我凭什么认错？我他娘那是在做好事！”
“你们知不知道许大茂是个什么玩意儿？那就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种！满肚子男盗女娼！”
“我搅黄他的相亲，那是救了人家姑娘！是积德！你们应该表扬我！”
傻柱这番“大义凛然”的歪理邪说，直接把保卫科的干事给听懵了，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
他们简直无法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蛮不讲理、颠倒黑白还觉得自己无比正确的人？
“你他妈的……”一个脾气火爆的干事实在没忍住，绕过桌子，对着傻柱的肚子就怼了几拳，厉声喝道，“给我老实点！闭嘴！”
这几下实实在在的打击，让傻柱疼得蜷缩起来，龇牙咧嘴，总算暂时闭上了他那张惹祸的嘴。
那干事喘着粗气，指着傻柱的鼻子，鄙夷地骂道：“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自己在做好事？我呸！”
“仗着有点力气就胡作非为，蛮不讲理，整天搬弄是非！你丢不丢人？白长这么大个个子，心眼比针鼻儿还小，行为跟个嚼舌根的老娘们、八婆有什么区别？”
“八婆”、“老娘们”这几个字像尖刀一样扎进了傻柱的心里，这比他挨揍还让他难受！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像铜铃，刚想挣扎着反驳，可身上传来的剧痛和保卫科干事那冰冷严厉的眼神，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他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用愤恨不甘的眼神瞪着对方，却再也不敢出声顶撞。
身体的疼痛，终于让他暂时认清了现实。
在这里，他那套歪理，行不通。
杨厂长看着保卫科送上来的关于何雨柱问题的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写满了无语和头疼。
傻柱这个人，他当然是认识的，而且印象还挺深。
一方面是因为傻柱确实有一手好厨艺，他招待客人的小灶很多时候都指望着傻柱；
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傻柱这人虽然嘴上不饶人、脾气有点浑，但本质不坏，有点“嘴硬心软”的意思。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他有点看好的厨子，竟然能干出“背后造谣、破坏同事姻缘”这种糊涂事！
这性质实在太恶劣了，影响极坏！
传出去，整个轧钢厂的风气都要受到质疑。
“唉……”杨厂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它大吧，傻柱的行为确实没构成违法犯罪，派出所都不受理；
说它小吧，可在道德层面和工厂纪律上，这绝对是严重错误，不严肃处理难以服众。
最终的处理结果，轻重尺度，全看厂里领导们如何权衡和决议了。
杨厂长个人心里，其实是有点想偏向傻柱的。
倒不是他徇私，而是从实际工作出发，他确实需要傻柱这手厨艺来撑场面。
很多重要的接待任务，离了傻柱还真有点抓瞎。
要是因为这事把傻柱处分得太重，甚至开除了，那损失的是厂里的接待能力。
“但是……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杨厂长喃喃自语。
直接包庇肯定不行，他需要一个既能保住傻柱、又能堵住众人之口的台阶。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易中海。
杨厂长看到易中海，眼前微微一亮。
易中海是厂里的八级工，技术骨干，平时为人稳重，在工人中颇有威望。
而最重要的是，易中海跟傻柱关系亲近。
他这个时候来，难道是为了傻柱的事？
“易师傅？你来得正好，我正为你们院何雨柱的事发愁呢。”杨厂长主动开口，打算先听听易中海怎么说。
或许，这个老成持重的八级工，能给他提供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处理思路。
易中海听到杨厂长一开口就提到傻柱的事，还一副发愁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过来。
杨厂长这态度，分明也是不想把事闹大，有心想要回护傻柱啊！
想到这里，易中海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连忙顺着杨厂长的话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又带着点恳求的姿态说道：
“杨厂长，您说的是啊！柱子这次确实是犯浑，做错了事！我刚才也狠狠批评过他了，他自己也知道错了，后悔得不行！”
易中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厂长的脸色，试探着继续说道：“您看……柱子这孩子，平时工作还是认真负责的，厨艺也好，为厂里的接待工作也算是立过功的……”
“这次虽然错误严重，但能不能……能不能念在他是初犯，又年轻冲动。”
“该罚的我们一定认罚，但能不能……给他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别一棍子打死啊，杨厂长。”
易中海这番话，可以说是情真意切，既承认错误，又摆出功劳，最后落脚点是“给机会”，可谓滴水不漏。
他满心期待地看着杨厂长，希望对方能顺势点头。
然而，杨厂长听完他的话，脸上非但没有露出赞同的神色，反而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没有直接回答易中海，而是默默地将桌上那份保卫科的报告拿起来，递到了易中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