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林间缝隙洒在身上,张无忌慢慢从梦中醒来,这一觉他睡得格外踏实,醒来时四肢百骸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舒爽。
头脑刚一清醒,昨晚那段温热的回忆便立刻涌了上来,他心头骤然一紧,急忙侧头向身侧望去。只是除了自己,哪还有半个人影?
“原来…… 只是场梦啊。” 他轻声呢喃,心底那点些许的期盼瞬间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阵失落。
张无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身下的草叶,随后又开始骂自己:“张无忌啊张无忌,你被朱九真骗得那样惨,连做梦都要念着她,这般糊涂,活该被骗,活该受这份苦!”
嘴上骂着,可‘梦中’那份柔软和温暖却久久也挥之不去,仿佛她真的来过。
此时的悬崖边,朱九真早已被张翠山悄无声息地送回,就放在卫壁身旁。
没过多久,两人便一前一后悠悠转醒。
“表哥!你竟然对我下药!”朱九真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卫璧的药粉喷中,此时她发现自己衣不蔽体,不禁又急又气。
卫壁闻言一愣,眼神还有些茫然。他记得自己昨日确实用了药,想对朱九真用强。
可后来不知怎的,脑子一沉便断了神智,如今醒来,太阳穴还突突地跳,昏沉得厉害。
不过卫璧看自己和表妹的衣衫同样凌乱,便猜出了昨天的‘经过’。
“定是那药劲儿太猛,我自己也不小心沾了,导致连过程都忘了。可惜啊…… 好不容易得了表妹,却连半点记忆都没留下。”
看朱九真正在抹泪,卫壁忙低声安抚道:“表妹,是我不对。实在是我太爱你了,爱到情难自禁,才做了这等糊涂事,你别怪我好不好?”
朱九真本就对卫壁情根深种,此刻虽又羞又愤,眼眶微微泛红,可转念想起往日里卫壁的各种温柔体贴,心头又掠过一丝甜蜜。
终归是两情相悦,只是方式欠妥。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点了头,把那点羞愤压了下去。
卫壁见状,心头顿时松快下来。虽说是忘了之前的过程,但总归是得了朱九真的人,日后朝夕相处,有的是机会温存弥补。
他伸手想去扶朱九真,柔声道:“表妹,咱们回庄园吧,这悬崖边风大,冻得人骨头疼。”
可手刚碰到朱九真的胳膊,他腰间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根针狠狠扎进了肉里,身子一软,又重重摔回了地上。
“表哥!你怎么了?” 朱九真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他,满脸担忧地追问。
卫壁缓了好一会儿,那阵剧痛才渐渐减轻,他摆了摆手,强撑着笑道:“没事没事。”
他也只以为是昨天的药劲过大,荒唐得太厉害,身子有些吃不消。
实际上却是昨夜昏迷时,张翠山暗中以七伤拳暗劲震了他的肾经,又用一阳指点封了诸多穴道,已让他日后多了桩难以启齿的隐疾。
两人整顿片刻,便结伴回了朱武连环庄。
随后又过了几日,张翠山让白猿将《九阳真经》送到了张无忌手中。至此,缠了张无忌多年的寒毒,才算有了彻底化解的法子。
昆仑之事已了,张翠山没多做停留,收拾妥当便动身离开。他一路辗转,最终到了陕西境内。
下一站,便是华山。
在江湖之中,华山向来是公认的侠气最盛的地方。这里最负盛名的,便是那三次震动武林的 “华山论剑”。
每一次都是顶尖高手齐聚,代表了那个时代的武学巅峰,这让这华山成了天下侠士心向往之的圣地。
除了论剑之外,华山派也是贯穿了金庸武侠世界的重要门派。
在《倚天屠龙记》的时代,华山派是与少林、武当并列的六大门派。待到日后,更是出了《笑傲江湖》令狐冲和《碧血剑》袁承志两位男主。
即便到了鹿鼎记的时候,华山派仍有高手坐镇,底蕴极深。
不过细究起来,如今的华山派与后世以剑法立宗的华山派,却并非同源。
眼下的华山弟子,主修的是鹰蛇生死搏与反两仪刀法,与后世 “剑出华山” 的路数截然不同。
唯有一样 “传统” 倒是一脉相承:门中总少不了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就说如今的华山掌门鲜于通,便与后世的岳不群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外表温文尔雅,待人接物礼数周全,肚子里却藏满了奸诈算计,是个十足的渣男。
早年鲜于通对一位苗疆女子始乱终弃,那女子给他下了金蚕蛊,若非胡青牛出手相救,他早已命丧蛊毒。
可他非但不感恩,反倒转头与胡青牛的妹妹胡青羊暗通款曲,私定终身。待胡青羊有了身孕,他为了谋夺华山掌门之位,竟狠心将人抛弃,致使胡青羊自尽,一尸两命。
也正是因为他,胡青牛才立下 “非明教弟子不救” 的誓言。
此后胡青牛数次找鲜于通报仇,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更是差点身死,只能隐居蝴蝶谷,眼不见为净。
张翠山此行华山,便是为了擒下鲜于通,送他去见胡青牛。或许了却了这段恩怨,便能让胡青牛放下心中执念,摒弃那道非明教不救的死誓。
按照原着,鲜于通日后会参与围攻光明顶的行动,最终被张无忌揭穿所有罪行,暗算不成反被自己的金蚕蛊噬心,最后还被偷袭张无忌的何太冲夫妇误杀。
张翠山心想此人在后面没什么大用,留着也是祸害世界,早除晚除都是一样,便不再犹豫,径直寻上了华山。
此时的鲜于通正在书房里喂养金蚕,忽听门外传来弟子慌慌张张的脚步声:“掌门!不好了!有人闯上山门了!不仅摘了咱们的门匾,还打伤了好几位守门师兄!”
鲜于通心头一紧,起身便往大殿冲。刚跨进殿门,便见一人负手立于殿中。容貌虽显普通,周身却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华山派重地,伤我弟子!” 鲜于通大声喝问道。
“无名小卒罢了。” 张翠山淡淡答道。
鲜于通自然不信对方是无名之辈,他仔细打量着张翠山,忽然想起近来江湖中流传的一则传闻。
说有一位段姓高手单挑昆仑派,不仅击败了何太冲夫妇,还伤了何太冲的要害,让他落了个不能人道的下场。
昆仑派虽然不愿声张,可这等事在江湖上哪里瞒得住,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他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脸上却堆起客气的笑容,急忙拱手:“莫非阁下,就是那位挑了昆仑派的段先生?”
“哦?我的名字,竟已传到华山来了?” 张翠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鲜于通这一下更是慌了,伸手不自觉地挡住了胯下。先前他还在背地里笑话何太冲不济,如今这尊 “煞神” 竟打上了自己的山门,怎不叫他心惊胆战?
他强压着心头的慌乱,赔着笑脸道:“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华山派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指教谈不上。”张翠山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落在鲜于通脸上,“只是想请鲜掌门随我走一趟,去见一个人。”
“见谁?”
“胡青牛。”
鲜于通闻言脸色猛地一变,原本堆笑的脸瞬间僵住,瞳孔都缩了缩。
与胡青牛兄妹的仇怨是他平生最大的隐秘,向来无人知晓,如今被张翠山当面揭破,心头如遭雷击。
可他知道对方身手了得,不敢当场发作,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义兄胡青牛让你来的!唉,我与他许久未见,倒真是挂念得紧。”
“挂念?”张翠山见鲜于通都到了这份上,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无耻话,不禁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你若真挂念,怎会恩将仇报,抛弃他的妹妹,让其一尸两命?”
鲜于通闻言脸色愈加难看,只是敌人太强,他不敢发作。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怒喝。
“何人敢在我华山派撒野!”,随后一群华山派弟子簇拥着两个老者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一人身形矮小,正是华山派的两位长老。这两人是鲜于通的师叔,擅长反两仪刀法,武功比鲜于通要高出许多。
其余弟子也纷纷抽刀,围成一圈将张翠山死死困住。
鲜于通见人多势众,先前的慌乱瞬间被狠厉取代,他猛地撕下温文尔雅的面具,厉声喝道:“好个妖人!竟敢勾结明教余孽胡青牛,来我华山挑拨是非!今日你休想活着下华山!”
“人多正好。” 张翠山丝毫不惧,反而朗声道,“正好让华山派的弟子都听听,你们这位掌门是何等伪君子 —— 当年他对苗疆女子始乱终弃,被下了金蚕蛊;后来又骗了胡青羊,让她怀了身孕,转头就为了掌门之位弃她而去,逼得她自尽……”
“住口!你敢污蔑我!” 鲜于通脸色骤变,怕张翠山再说出更多丑事,急忙转向身后的弟子,厉声下令:“所有弟子听令!速速将这妖人乱刀分尸,不得有误!”
瞬间呼啸而起,寒光闪烁,华山派的众人一齐出手,朝着张翠山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