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现在怎么办，该早点去医院的。
他打的报告已经同意了。
男人慌张地跑来，脸色苍白，神情严肃，似乎是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
要生孩子的白文昭却比他们俩个还镇定。
“我现在还能坚持，快把我送到卫生所，去医院是来不及了。”
其实秦衡华早就想让她去医院，但是白文昭不想那么早去医院，家里还有点不放心。
好在王季兰联系的卫生所的医生很靠谱，就让秦衡华在外面等着。
大院里的军嫂们都是在这里生的，王季兰看到秦衡华到现在还紧绷着神色，安慰了几句。
可能是灵泉水的功效，白文昭开五指开的快，生的也快。
基本上没受什么罪，但她还是生的很累，医生安慰她：“头一次生产，你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生了个七斤六两，是个大胖小子呢。”
在这个吃都吃不饱的年代，生出来的孩子差不多就那么五六斤，白文昭这个倒还真的称得上为大胖小子。
秦衡华见生了，匆匆进去，就见白文昭的发丝凌乱，大冬天的她汗都出来了。
此时有些虚弱的看着他。
他过去，握着她的手，“辛苦了。”
白文昭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孩子，刚刚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被抱出去给秦衡华看了。
“看过孩子没？你准备取什么名字？”
秦衡华这才反应过来，“生了个什么？”
王季兰：“······”感情刚刚你是白看了。
“是个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呢。”
秦衡华见她没事，这才想起孩子。
王季兰没生过孩子，现在喜爱的紧。
看到白文昭生了，没人带孩子，她就一直抱着。
“来，孩子爸爸抱抱孩子。”
秦衡华手脚都僵硬着没动，看着孩子的目光都快打成死结。
白文昭和王季兰心里同时咯噔一声。
一个在想，衡华是不是不喜欢男孩。
一个在想，秦团长是不是不喜欢小孩。
白文昭记得之前，男人摸着她的肚子，她问所有怀孕的母亲都问了的问题，问他想要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他眼睛也没有眨地说，想要个女孩。
白文昭此刻出声，“给我看看。”
王季兰正觉得尴尬呢，连忙把孩子给白文昭看。
“这孩子水灵，白白净净的，继承了你们俩的容貌，好看的很呢。”
然后她就看到白文昭沉默了。
怀里闭着眼睛的婴孩也沉默。
王季兰哄着孩子，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这年轻两口难道都不喜欢孩子？
那怎么办？
好在白文昭说话了，她的声音都快哭了，“怎么这么丑。”
要把她丑哭了。
王季兰一听不乐意了，抱着孩子离远了一些，就差捂着孩子的耳朵让他不要听到来自亲妈的诋毁。
“呸呸呸，哪里丑，我们不听哈，不听。”
又给白文昭解释：“这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皱皱巴巴的，又小，还没长开，等长开就好了。”
白文听到不会一直这样，松了口气，虽然她知道刚出生的小孩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但是也没有想到是这样，小小的一个，皮肤通红，都皱在了一起。
王季兰哄着孩子，心里叹气，这孩子遭罪，爸妈都不喜欢。
秦衡华却在此时走过来，又盯着孩子。
眼神都不舍得离开。
白文昭终于看出男人的不自在。
“你抱抱？”
闻言，他的眉头又打成死结。
白文昭顿时就哈哈哈大笑，“兰姐，你快让他抱抱。”
男人也略显无奈地朝着白文昭看去，她怎么当妈了还这么调皮，喜欢逗他。
王季兰迟疑地把孩子给秦衡华，这人家当爸的当妈的都没抱过，她一直抱着也不是事。
然后她就亲眼看到秦团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神比看什么都认真，仿佛是遇到了一个难题。
她终于想明白，原来是秦衡华不敢抱孩子。
白文昭解释：“他个大老粗，这孩子这么小，他不敢抱。”
“兰姐，你教教他。”
王季兰经常帮人带孩子，妇女主任，有些家里闹事，大人吵的不可开交，她还得帮忙去带孩子。
琐事一堆。
但也不妨碍她真的喜欢小孩子，现在还能抱抱孩子，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白文昭可没有惯着男人，不换他干这些，小孩子是两个人养，爱也是一样的。
不能缺失父爱，也不能让他从小就觉得母亲做这一切是应该的，父亲不应该。
秦衡华学的很认真，但身体还是依旧的僵硬。
小家伙生下来哭闹了一会就没有哭了。
被王季兰哄着很乖地睡着。
现在他爸爸抱着他，他就开始哭起来，显然是不舒服了。
男人的眼神都带着无助，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出声哄哄。
就连王季兰都有点没有耐心了，这男人也太不会带孩子了。
以后李建国也应该学着带孩子。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还没能有孩子，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黯淡。
“兰姐，这孩子和你有缘，你看你带的多好，要不就认你干妈吧？”
王季兰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文昭会这么地大方。
“这，这怎么行，我什么都没干。”
白文昭怎么可能没看到她眼里的一闪而逝的失落。
脸上已经被秦衡华擦干净了，此刻虽然有些虚弱，但笑起来却有了母亲的柔和感。
“我看这孩子就喜欢你，你不喜欢他吗？”
王季兰心动了，犹豫片刻后，还是答应了。
虽然现在搞破四旧，但听说有了新生儿的福气，说不一定她也能怀上孩子。
“好，谢谢。”
“你和我哪用的着说这些。”
那边孩子哭的更大声了，王季兰晓道：“这孩子不错，哭声都比其他的孩子有劲。”
“我来吧，秦团长还是得多练练。”
白文昭无比赞同地点头，望着男人的目光都带着打趣，“是啊，孩子爸爸，趁着你有假期，你得多带带喔。”
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汇，秦衡华还有点不适应，但嘴上已经先做出反应。
“好。”
小家伙在王季兰的怀里安静了。
白文昭休养了几天，就准备回家。
接下来就是坐月子，虽然现在的人没那条件。
但是白文昭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秦衡华也很看重。
还很愧疚，“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