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虚空拾珍：三载觅踪
虚空之中，时间失去了刻度。林野不知自己飘了多久，只记得最初驾驭着那缕泯灭之力撕开第一道罡风时，身体像被无数细针扎刺，如今却已能在乱流中如鱼得水。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芒，那是炼化后的泯灭之力形成的护盾，既能抵御虚空碎片的撞击，又能在掠过能量乱流时，悄无声息地剥离出其中可利用的精纯部分。
这三年，他成了虚空里的拾荒者。
指尖拂过一块泛着幽蓝光泽的“星髓铁”，这东西在凡间能让炼器师抢破头，此刻却只是他储物袋里的寻常藏品。不远处飘来一团流转着七彩光晕的“混沌棉絮”，他探出手，泯灭之力化作细网轻轻一兜，便将这能抵御神魂攻击的奇物收入囊中。更珍贵的是他在一处废弃星舰残骸里找到的“反物质晶体”，入手冰凉，却能与他的科技装置产生奇妙共鸣，当时他差点激动得在虚空中翻个跟头——这玩意儿，或许就是科技与修仙结合的关键媒介。
储物袋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能自动修复机械的“纳米虫胶”、可储存海量信息的“光纹石板”、蕴含空间法则的“折叠玉”……每一样都足够让仙界或凡间的势力疯狂。林野却只是随手分类收纳，他心里清楚，这些东西不是终点，而是他构想中“科技修仙”的基石。他甚至在一块巨大的陨石背面，用泯灭之力刻下了密密麻麻的公式，那里记录着如何将反物质晶体的能量导入灵根，又如何用星髓铁打造能承载两种力量的容器。
这日，他正追逐一块拖着紫色尾焰的“雷耀晶”，忽然浑身一震。
丹田内的泯灭之力竟罕见地躁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微微发烫。林野猛地停住身形，循着那股奇异的牵引感望去——在前方亿万光年之外，一道极细的裂缝正悬浮在虚空中，裂缝边缘流淌着淡淡的金芒，那光芒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能量，温和却磅礴，像是蕴藏着一片星海的生机。
他试着释放神识探去，刚触碰到裂缝边缘，就被一股温润的力量轻轻推回，那感觉不像排斥，更像是一种“邀请”。神识收回时，竟沾染上一丝金芒，融入体内后，丹田的躁动瞬间平息，连带着三年来积累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这是……灵气？”林野眼中闪过震惊。
虚空之中灵气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更别说如此精纯、带着生命气息的灵气了。这道裂缝里，定然藏着不寻常的东西。他握紧拳头，储物袋里的反物质晶体微微发烫，似乎与那裂缝的金芒产生了共鸣。
三年拾珍，不就是为了能应对未知的奇遇吗？林野深吸一口气，泯灭之力在周身凝聚成更坚实的护盾，朝着那道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裂缝，缓缓飞去。
裂缝越来越近，金芒也越来越盛，他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如同潮汐般的脉动声。那是灵气奔涌的声音，是他在枯燥的虚空遨游中，最渴望听到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