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汀一把抢过报纸，目光扫过几行字，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个卑鄙的窃贼！鲍勃·怀特！”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李，我现在就去撕烂他的嘴！”
他猛地起身，却被一句低沉的“坐下”钉在原地。
李衡的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冰水。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他拿起那份《好莱坞记者报》，一行一行地读过去。
指节发白，掌心冰凉。
他知道，现在，任何情绪都可能成为敌人的燃料。
这一刻，空气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然后，一道熟悉的蓝色界面在他眼前浮现。
【影响力指数：1000】
【可兑换技能：危机公关（初级）-500点】
李衡眯了眯眼，心念一动。
【兑换成功。】
【技能解锁：危机公关（初级）——舆论是刀，你握住了刀柄。】
刹那间，大量陌生的知识、媒体操作策略、话术逻辑流进脑海。
就像脑中多了一个阅尽公关战场的老狐狸。
他抬起头时，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李！”昆汀咬牙切齿，“你难道不生气？！”
“生气是最低级的情绪。”李衡淡淡地说，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相反……”
他抬起那份报纸，嘴角微微一弯。
“——它给了我们一份大礼。”
班德一头雾水：“大礼？他指控我们抄袭！这会毁掉所有投资人信任！”
“不。”李衡轻轻摇头，语气镇定得像在开会，“他给了我们免费的曝光。现在，全好莱坞都在看我们。”
他看向班德：“告诉我，《好莱坞记者报》的头版广告位多少钱？”
班德愣住：“两万美金……你问这个干嘛？我们现在该发律师函、澄清……”
“澄清，”李衡淡淡道，“是最无力的辩解。”
他拿起电话，语速平稳：“你好，接广告部。是的，我要订明天头版整版广告……对，整版。”
电话挂断，他转头，对两人露出一个极冷的微笑：“左边，是这篇报道的截图；右边，是我们的电影Logo。下面再写一行字……”
他一字一顿地说：
“真相，无需多言。影院见证。”
空气突然炸开。
昆汀愣了两秒，猛地一拍桌子，笑得像个疯子：“李，你真是个魔鬼！不过……我他妈喜欢！”
班德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什么都说不出。那种冷静、精准的掌控感，让他甚至不敢多呼吸。
“然后，”李衡继续，“我们再打一波配合战。”
他目光锐利得像在布棋：“后天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发布会。”
班德：“那我们要准备反证？证明没抄？”
“不。”李衡摇头，语气柔和下来，“那样太低级。我们不解释。我们只做两件事……”
他竖起两根手指。
“一，正式宣布电影开机日期。二……”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
“捐出十万美元，成立‘好莱坞原创剧本保护基金’。”
空气再次冻结。
昆汀张口结舌。班德怔了几秒，终于挤出一句：“十万美元？李，这可是笔不小的支出。”
李衡转过头，淡淡道：“班德，你只看到钱。没看到它能买到的东西。”
他放下咖啡，语速缓慢，却带着压迫感：
“这笔钱，会让我们变成原创的守护者。媒体会争相报道，观众会转发，同行会跟风。我们用区区十万美元，就能换来整个好莱坞的关注。这笔账，值。”
班德看着他，沉默片刻。
最终叹了口气，缓缓露出笑容：“李，我不知道你是疯子还是天才，但我赌你不会输。”
“疯？”李衡轻笑，“这叫策略。”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刺耳，却仿佛在宣告某种命运转折。
班德下意识看向李衡。
李衡做了个“请”的手势。
班德接起：“喂，盘古影业。”
电话那头的声音礼貌而急切：“你好，请问……李衡先生在吗？我是马蒂·格罗斯曼。”
班德的瞳孔猛然一缩，捂住话筒，对李衡比了个口型——
“马蒂！”
李衡只是笑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推过去。
“告诉他，后天上午十点，带约翰一起来新闻发布会。
他可以亲眼见证，一个传奇的开始。”
班德读完，头皮发麻。
但还是照着那行字，一字不差地复述。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后传来马蒂略带兴奋的声音：“当然！当然！我们准时到场！”
挂断电话，办公室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连墙上老旧的风扇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昆汀盯着李衡，眼神里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东西。
班德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合作的并不是一个年轻的制片人。
而是一头披着冷静外皮的怪物，一台思考速度远超常人的机器。
李衡环视两人，语气平静：
“好了，先生们。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