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丁氏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只要能让‘公天下’的路子走通，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住再小的房子，我们都愿意。”
屋内的炭火噼啪作响，映着一家人的笑脸。窗外的雪还在下，可屋里的气氛却格外温暖。曹铄知道，有这样通情达理的家人做后盾，不管接下来的改革有多难，他都有勇气走下去。因为他明白，“上行下效”从来不是一句空话——只有自己和家人先守住“公”的底线，天下人才会真正信服“华夏新政”的初心。
次日清晨，雪后初晴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刘备府邸的案几上。案上摊着最新一期的《华夏日报》，头版配着一幅简笔画——曹铄一家正指挥仆役搬运行李，身后的州牧府大门敞开着，门楣上的“州牧府”牌匾已被摘下。
刘备揉了揉眼睛，凑近报纸反复确认，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二弟、三弟，我没看错吧？曹铄真的搬离州牧府了？”
张飞凑过来扫了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大哥，这不明摆着是收买人心嘛！不就是搬个家？装模作样给谁看！”
他话音刚落，关羽便皱起了眉头，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放在墙角，声音沉稳有力：“三弟，这话为兄不能认同。曹铄曾是我们的敌人不假，但你读了这么多史书，见过哪个掌权者会主动限制自己的权力？历朝历代，从皇帝到臣子，都在拼命抓权，美其名曰‘为了治国方便’‘为了百姓福祉’，可真正像他这样，先从自己和家人开刀的，有几个？”
张飞挠了挠头，一时语塞。刘备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二弟说得对。曹铄赢，不是赢在兵力，是赢在格局。我从心底里服气。”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新一轮人事安排很快就下来了，我听说曹铄主动推荐你去军中，重骑兵六千人编成一个军，马超担任军长，下设六个旅长，让你前往担任重骑兵旅其中一个旅长——这是信任你。要是还抱着敌视的心思，就算曹铄不计较，他手下的张辽、黄忠、马超那些悍将，也不会真心与你共事。”
张飞闷哼一声，踢了踢脚下的炭盆，却也没再反驳：“知道了，大哥……我听你的就是。”
关羽看着张飞的模样，微微点头：“曹铄不搞‘秋后算账’，还给我们留了做事的位置，这份胸襟，值得我们敬重。以后好好做事，别再耍性子了。”
同一时刻，杨彪的府邸里挤满了人。这些都是北方的世家子弟，有的穿着锦袍，有的戴着高冠，脸上满是焦虑。杨家早早就投靠了曹铄，杨修还进了外事部当差，这让不少世家既羡慕又嫉妒，如今见了报纸，更是慌了神。
“杨公，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特权没了？”一个姓崔的世家子弟急得直跺脚，“我们世代为官，家里的田产、府邸都是祖上传下来的，难道也要像曹铄那样‘交公’？”
“是啊！曹铄自己不想搞特权，凭什么逼我们也放弃？”另一个人附和道，“他搬离州牧府是作秀，我们要是真把家产交出去，以后怎么立足？”
一群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杨彪却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着浮沫，神色平静。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想死，别拉上老夫。”杨彪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大丞相给了你们出路——世家子弟可以考书院、入政府、从军，凭本事吃饭，不是要抄你们的家、夺你们的产。你们焦虑什么？”
他扫过众人，眼神锐利：“你们家族子弟读书时，农家子弟还在为一口吃的奔波；你们一出生就有田产、有门路，起点比别人高十倍。如今只是让你们放下‘高人一等’的架子，凭真本事做事，有什么好怕的？”
有人还想辩解，杨彪却抬手打断：“老夫年后就要去下邳书院教书，不再掺和政务。但我得提醒你们——如今的华夏，不是旧朝了。莫再以‘大族子弟’自居，莫再想着‘靠家世吃饭’。大丞相不是软弱之人，他手里的刀，能平定乱世，也能斩贪腐、除特权。真要触了底线，谁也保不住你们。”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得众人哑口无言。他们想起曹铄废除奴隶、设立廉政公署的狠辣，再看看杨彪不容置疑的神色，终于明白——曹铄搬离州牧府不是作秀，是真的要打破“特权阶层”的根基。一群人碰了一鼻子灰，只得灰溜溜地离开杨彪府邸。
田丰的府邸里，他和沮授正对着报纸感慨。田丰摸着报纸上“曹铄搬家”的标题，笑着打趣：“公与，当年你被大丞相从曹操的手里换出来，我被他派牢头‘劫’出来，那时还觉得他是为了拉拢我们成就他自己霸业，如今看来，倒是成全了你我，让我们能赶上这样的好时代。”
沮授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认同：“元皓说得对。大丞相的法治，必然能在华夏推广开来。他搬离州牧府，就是给天下人做榜样——‘公产不能私用’‘有权力不能搞特殊’，这第一步走得稳，后面的改革就好推多了。”
“我也打算搬了。”田丰站起身，指着窗外，“现在住的这房子是之前政府安排的，比普通百姓的大几倍，总觉得不安心。趁着下邳的房价还没涨，买个小院住，踏实。”
沮授笑了：“巧了，我也正有此意。咱们跟着大丞相的步子走，既不搞特殊，也不给别人留下话柄。”
而在百姓大会办公地，陈宫看到报纸后，二话不说就让人叫来了管家：“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安和里的小院去。今天之内必须搬完，不许占公家的房子多住一天。”
管家有些犹豫：“先生，您不再等等？其他官员还没动静呢……”
“不等。”陈宫摆了摆手，“大丞相都带头了，我们岂能落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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