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

狂徒牛八

首页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永不解密 穿越兽世:兽人老公宠上天 萌宠兽世:兽夫,么么哒! 师兄个-个太无良 异界艳修 至尊仙帝 诸天的收藏家 现代小城隍 三界独尊 拜师九叔:开局觉醒太古十凶!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 狂徒牛八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全文阅读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txt下载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2章 【道观里的生机与阴影】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意识在冰冷与混沌的深渊里沉浮。

朱不二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冰河里飘荡,被刺骨的寒流撕扯、淹没。

身体早已失去了知觉,只剩下灵魂深处那一点微弱得几乎熄灭的火焰,还在不甘地跳动着——活下去……要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暖意,极其微弱,如同寒夜里的火星,触碰到了他那点残存的意识。

暖意?

这个陌生的感觉让朱不二混沌的意识挣扎了一下。

他努力地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只换来一阵眩晕和剧痛。喉咙干裂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火辣辣地疼,发不出任何声音。

“水……” 一个嘶哑破碎的音节,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咦?醒了?” 一个温和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惊讶。

紧接着,一股清凉甘冽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沾湿了他干裂的嘴唇。

朱不二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贪婪地、本能地吮吸着。

水流滋润了他灼痛的喉咙,也让他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一分。

他奋力地、一点点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跳跃的、温暖的火光。

一个简陋的泥炉里,柴火噼啪作响,散发着令人眷恋的热量。

炉子上架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一股淡淡的米香混合着草药的清苦味飘散出来。

他躺在一堆干燥的稻草上,身上盖着一件半旧的、打着补丁的灰色道袍。

虽然依旧单薄,但比起他之前那件破袄,已是天壤之别。腿上的伤处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似乎被敷上了什么草药。

“别急,慢点喝。” 那个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不二转动僵硬的脖子,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火炉旁。

老者面容清癯,颧骨微高,三缕花白的长须垂在胸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只是脸色有些蜡黄,眼袋很深,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病气。

他手中端着一个粗糙的陶碗,碗里是清澈的水,正用一把小木勺,耐心地喂给他喝。

那双眼睛,此刻正温和地看着朱不二,眼神里带着悲悯,如同看着一只受伤的幼兽。

朱不二呆呆地看着老者,看着这温暖的篝火,看着这遮风挡雨的简陋屋顶(这是一间破旧的道观偏殿),感受着身上那件道袍带来的、久违的暖意。

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他。

他……没死?还被人救了?

“道…道长?”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无量天尊。”

老者放下陶碗,宣了声道号,声音温和。

“贫道姓陈,在此地清修。小友倒在贫道这青云观外的雪地里,气息奄奄,贫道便将你带了回来。”

“你已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青云观?朱不二模糊地记起,自己最后似乎是在城外的荒山脚下彻底失去了意识……原来竟倒在了一座道观外?是这位陈道长救了自己?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眼前瞬间模糊。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人对他流露出这样的善意?

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磕头道谢,身体却虚弱得不听使唤。

“莫动,莫动!”

陈道长连忙按住他。

“你身子太虚,寒气侵体,又受了外伤,需好生将养。贫道这里清苦,只有些清粥草药,先将就着吧。”

说着,他用木勺从旁边陶罐里舀起一勺熬得稀烂的米粥,小心地吹了吹,递到朱不二嘴边。

那米粥温热,带着纯粹的粮食香气。

朱不二颤抖着张开嘴,温热的米粥滑入喉咙,熨帖着冰冷的肠胃。

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

这简单的米粥,对他来说,胜过世间任何珍馐美味!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迹,滚落在盖着的旧道袍上。

不是委屈,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巨大的、难以承受的感激和酸楚。

“谢…谢谢道长…救命之恩…” 他哽咽着,泣不成声。

陈道长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慈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众生皆苦,能救一命,亦是贫道的缘法。小友安心养伤便是。”

接下来的日子,朱不二便在青云观住了下来。

青云观很小,很破败。

主殿供奉的三清神像金漆剥落,布满了蛛网。除了陈道长,再无其他道人。

朱不二每日的工作很简单:清扫殿前落叶,擦拭积灰的供桌,劈柴担水,帮陈道长熬煮草药(道长似乎身体抱恙,常年服药),以及准备一些极其简单的饭食(大多是米粥、野菜)。

陈道长待他极好。

除了给他治伤、提供食宿,闲暇时,还会教他识几个字,讲些道经里浅显的道理,或者说说这山外的世界——那些飞天遁地的仙人,移山填海的法术,长生久视的传说。

朱不二听得如痴如醉,仿佛一扇通往神话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

“道长,这世上……真有仙人吗?”

一次,朱不二在擦拭供桌时,忍不住问道,眼中充满了希冀的光芒。

他多么希望那些传说都是真的,那样,他是不是也能有机会……摆脱这如同烂泥般的命运?

陈道长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眼。

他的目光落在朱不二身上,那眼神似乎比平日更深邃了一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

这目光让朱不二心头莫名地微微一紧。

“仙人……”

陈道长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似乎多了一丝缥缈。

“仙道渺渺,却也并非虚妄。”

“世间有灵根者,便可感应天地灵气,踏上修行之路。”

“或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若有大机缘、大毅力者,窥得大道玄机,也未尝不能羽化登仙。”

他顿了顿,看着朱不二,“小友,可想试试?”

“我……我可以吗?”

朱不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陈道长微微一笑,伸出枯瘦却稳定的手:

“来,把手给我。”

朱不二紧张地、带着无比虔诚的心,将沾着灰尘、骨节嶙峋的手放在了陈道长的手心。

道长的手指冰凉,如同玉石。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暖流,从道长的手指传入朱不二的掌心,沿着手臂的脉络,迅速流遍全身。

朱不二感觉自己仿佛泡在了温水中,全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

这就是灵气吗?这就是仙缘吗?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然而,陈道长的眉头,却在他探查片刻后,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那温和的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失望?甚至是……遗憾?

那表情一闪而逝,快得让朱不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陈道长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松开了手:

“小友体内,五行俱全。”

五行俱全?

朱不二不懂,但听起来似乎很厉害?

“那……道长,我能修行吗?”

他急切地问,眼中充满了渴望。

“灵根乃天授,有即是缘。”

陈道长捋了捋胡须,语气依旧平和。

“五行俱全,亦是造化。”

“只是……”

“大道艰难,各有缘法。小友先安心养好身体,这些事,日后再说。”

朱不二虽然有些懵懂,但道长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他充满了希望。

他更加卖力地干活,把道观打扫得一尘不染,将陈道长的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感觉自己灰暗的人生,终于透进了一束光。

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道长说的那些仙人一样,御风而行,逍遥自在。

只是,他并未察觉到,在他背过身去卖力劈柴、或是专注地擦拭神像时,身后陈道长落在他背影上的目光,会变得极其复杂。

那目光里,温和依旧,但深处却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鸷、焦灼,以及……一种仿佛看着某种即将成熟之物的、令人心悸的贪婪。

尤其是在陈道长剧烈咳嗽,用手帕捂住嘴,拿开后看到上面刺目的暗红色血渍时,他看向朱不二的眼神,那丝阴鸷和焦灼便会浓烈到几乎无法掩饰。

他需要时间,需要这具年轻的身体再“养”得好一点,根基再稳固一点。

小道观的后院里,晨露打湿了青石板,朱不二蹲在石桌边,学着陈道长的样子盘膝坐下,刚坐稳就忍不住抠了抠石阶缝里的青苔。

“坐直喽!”

陈道长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背。

“小肚子别腆着,肩膀放松,像颗刚发芽的小苗,得往上长。”

朱不二赶紧挺腰,结果绷得太直,差点从蒲团上滑下去,挠着头嘿嘿笑:

“道长,吐纳是不是就是使劲喘气?我刚才吸得太猛,嗓子眼都疼。”

陈道长拿起他桌上没吃完的半块麦饼,掰了一小块:

“你呀,还没到炼气一层,经脉就像这没掰开的麦饼,紧实着呢,灵气哪那么容易钻进来?”

他把麦饼掰成细条。

“炼气期共九层,就像把这麦饼条一根根捋顺,让灵气能在里面走通。”

“你现在刚入门,先学‘顺息’,吸气时数到三,呼气时数到六,别贪多,一天练一个时辰就够。”

朱不二捧着腮帮子:“那练到炼气巅峰,是不是就能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隔空取物?”

“早着呢!”

陈道长摇头笑道。

“炼气期顶多算‘打底子’,让你身子骨比凡人结实些,能少生病,跑得快些。”

“真正能让灵力出体的,得是筑基期。”他捡起颗石子,轻轻一抛,石子在空中顿了顿才落下。

“你看,筑基修士能让灵力托着东西飞,寿数也能涨到两百岁,比村里最长寿的老槐树还能活。”

朱不二眼睛亮了:

“那筑基之后呢?是不是能腾云驾雾?”

“再往上是传说中金丹期!”

陈道长指尖在石桌上点出个小坑。

“灵力能凝成金珠似的丹,藏在肚子里,能自己生火苗子,能炼简单的法器。”

“到了这步,十里八乡的人见了都得叫一声‘仙长’,能活五百岁呢!。”

他见朱不二听得入迷,又道:

“金丹之后是元婴,那时候修士肚子里能养出个小娃娃似的‘元婴’,就算身子坏了,元婴也能跑出去再找个身子。”

“再往后的化神、大乘,离咱们太远,就像你踮脚看山尖,知道有那么个地方就行,先把脚底下的路走稳喽。”

朱不二攥紧小拳头:

“道长,我要是好好练,能到筑基不?”

陈道长摸了摸他的头:

“只要肯下笨功夫,总能往前挪。”

“你这孩子心活,就是坐不住——从明天起,每日卯时来后院,我教你站桩,先把这性子磨一磨。”

朱不二赶紧点头,这次乖乖坐回蒲团,学着陈道长的样子闭眼,嘴里小声数着:

“一、二、三……”晨风吹过,带着院角月季的香,他数着数着,竟没再东张西望。

---

檐角的冰棱化了又结,阶前的青苔绿了又黄。 朱不二每日寅时的吐纳还没练熟,转眼就到了要跟着陈道长学法的时节。

他总觉得昨日才蹲在道观后院抠青苔,今日手里的木剑就已磨得发亮。

清晨的露水沾湿裤脚,傍晚的炊烟漫过墙头,日子像檐下的风,呼呼地刮过,抓不住,留不下,只在鬓角偷偷描上几丝浅黄,在掌心磨出层薄茧。

某天夜里,朱不二翻出刚来时穿的粗布褂子,才发现袖口短了一大截,裤腿也吊在脚踝上。

原来不是衣裳缩水,是他在这不知不觉的时光里,悄悄长了个头。

陈道长体内的暗伤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发作都在蚕食他本就不多的寿元和法力。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朱不二对此浑然不觉。

他只觉得道长的咳嗽是老毛病了,那偶尔流露出的疲惫眼神也是因为病痛。

他沉浸在道观这份难得的安稳和对未来的憧憬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机”。

他将自己仅有的、视若珍宝的那个破麻袋,仔细地洗刷干净,虽然依旧破旧,塞在了自己睡觉的稻草堆最里面。

这是当乞丐不多的家当,这是他过去唯一的“财产”,却像一根连接着过去卑微岁月的线。

在道观里,它显得格格不入,如同一个被遗忘的、不合时宜的印记。

陈道长自从发现朱不二有灵根后,变得神神秘秘,还找借口拿走破麻袋说去装垃圾。

结果有一次朱不二无意撞见,发现陈道长拿着那破麻袋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眼神专注得近乎诡异,手指还捻着麻袋的纤维,像是在检查什么。

朱不二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这日,雪后初晴,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陈道长将朱不二唤至清静的后殿。

“不二,”陈道长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你吐纳已有数月,根基稍稳。今日,贫道便传你本门基础的《青木养气诀》,助你引气入体,正式踏入炼气门槛。”

朱不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喜悦几乎将他淹没。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谢道长传法大恩!”

“弟子…弟子必不负道长期望!”

陈道长枯瘦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一股冰凉的气息涌入,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玄奥的口诀和引导灵气运转的路径图。

朱不二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作响,无数信息烙印其中。

“盘膝,凝神,依诀而行。”

“记住,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气随意动,意守丹田。”陈道长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朱不二躁动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他依言盘坐,摒弃杂念,开始默念口诀,尝试着按照那玄妙的路径引导天地间游离的灵气。

初时,毫无感觉,只有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

但他没有气馁,乞丐生涯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坚韧。

一日、两日、三日……他如同最虔诚的苦行僧,每日雷打不动地在后殿枯坐数个时辰,忍受着身体的僵硬和精神的疲惫。

第七十日的黄昏,就在朱不二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异变陡生!

一股极其微弱、如同春日柳絮拂过脸颊般的暖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感知的边缘!

它细若游丝,却真实不虚!

朱不二浑身一颤,巨大的狂喜冲击得他差点心神失守。

他强行稳住,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去触碰、引导那丝暖意。

暖意仿佛找到了归宿,顺着他意念的牵引,沿着《青木养气诀》的路径,缓缓向下,最终沉入他脐下三寸的丹田位置!

“成了!引气入体!我成功了!”

朱不二在心中无声呐喊,激动得几乎要落泪。

他清晰地“看到”丹田内,那微弱却无比清晰的一缕青色气息在缓缓盘旋,如同初生的嫩芽,散发着勃勃生机!

这标志着,他正式踏入了炼气期第一层!

他迫不及待地结束打坐,想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陈道长。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后殿,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光彩,大声喊道:

“道长!道长!我成功了!我引气入体了!我炼气一层了!”

正在主殿擦拭供桌的陈道长猛地转过身,蜡黄的脸上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那是一种混合着狂喜、贪婪和如释重负的复杂光芒,连带着他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也变得锐利如鹰隼!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枯瘦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抓住了朱不二的手腕,一股冰冷而强大的神念瞬间蛮横地冲入朱不二体内!

“快!让贫道看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朱不二被道长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被分享喜悦的激动。

他毫无保留地放松身体,引导着道长那股强大的神念探查自己刚刚开辟的“气海”。

陈道长的神念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入朱不二的丹田。

他清晰地“看”到了那缕代表着炼气一层的青色灵气!

“好!好!好!”

陈道长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但随即,那狂喜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的阴沉!

因为,就在他的神念注视下,那缕刚刚诞生的、本该稳固盘旋于丹田的青色灵气,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不是消耗,而是像水渗入沙地,像气漏出破囊,毫无阻碍地、不可逆转地从丹田最深处“漏”了出去!

转眼之间,那缕象征着希望和新生的灵气,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朱不二丹田内,再次空空如也!

只剩下引气入体后残存的、一丝微弱的灵气涟漪,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这…这怎么可能?!”

陈道长失声惊呼,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抓住朱不二手腕的手指骤然收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他眼中那刚刚升起的贪婪和希望之光,瞬间被巨大的失望、惊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阴鸷所取代!

朱不二也被体内灵气瞬间消散的景象惊呆了,剧痛从手腕传来,更痛的是道长那瞬间变得冰冷刺骨的眼神和语气。

“道…道长?怎么了?我的灵气…它…它怎么没了?”

他声音发颤,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陈道长猛地甩开他的手,仿佛甩掉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踉跄后退两步,背对着朱不二,肩膀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过了好半晌,他才用一种极其疲惫、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的声音说道:

“五行俱全…呵…好一个五行俱全!原来是这等‘造化’!”

“丹田如漏勺,经脉似破网,灵气入体即散,点滴不留!”

“你这…这根本就是万中无一的‘漏灵之体’!比没有灵根更糟!白白浪费贫道的心血!废物!废物!!”

“漏灵之体?废物?”

这几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朱不二的心底。

所有的喜悦、憧憬瞬间化为齑粉,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让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呆呆地看着道长佝偻而愤怒的背影,第一次在这个给了他温暖和希望的地方,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巨大的打击让朱不二浑浑噩噩了好几天。

他机械地做着杂役,劈柴时差点砍到手,挑水时摔了一跤。

陈道长对他的态度也彻底变了,不再是温和的引导,而是充满了不耐和冷漠,甚至带着一种隐隐的…嫌弃?

偶尔的目光扫过,不再有审视和贪婪,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一种…被愚弄后的愠怒?咳嗽似乎也愈发频繁剧烈了。

然而,朱不二并非毫无所觉。

在最初的绝望过后,他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虽然丹田依旧存不住灵气,但每次他尝试引气入体,尽管最终灵气都会漏光,那股灵气流经全身经脉时,都会带来一种奇异的冲刷感。

几天下来,他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听到远处山林的鸟鸣,能分辨出空气中不同草药的细微气味。

原本因常年饥寒留下的隐痛也减轻了不少,力气似乎也大了些。

皮肤下隐隐渗出一些粘腻的污垢,洗掉之后,皮肤竟显得白皙细腻了几分。

“这…难道就是道长以前提过的‘洗经伐髓’?”

朱不二心中惊疑不定。

他偷偷观察自己的身体变化,又想起陈道长那日探查后失态的咒骂和这几日反常的冰冷态度,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

这日午后,陈道长又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灰败,匆匆回了静室。

朱不二被吩咐去整理主殿角落那个落满灰尘的书架——道长似乎想找一本什么典籍。

朱不二搬开几卷蒙尘的道经,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就在他拿起一本厚厚的《南华经注疏》时,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颜色明显较新的泛黄纸张,从书页中悄然滑落,飘到了地上。

朱不二下意识地弯腰捡起。

纸张入手微沉,材质细腻,绝非道观里常见的粗糙黄纸。

他好奇地展开。

上面是用极其工整、却透着一股阴冷气息的小楷抄录的文字,开头赫然写着:

《玄阴移神大法》残篇·夺舍篇!

朱不二心中一跳,他虽然识字不多,但“夺舍”二字却认得!

以前在茶馆外乞讨时,偶尔听那些说书先生讲过仙魔故事,里面提到过邪魔外道夺取他人身体、鸠占鹊巢的恐怖手段,就叫“夺舍”!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强忍着心悸,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飞快地、贪婪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许多术语他看不懂,但那反复出现的“灭其神魂”、“占其躯壳”、“夺其根基”、“以延己命”等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

特别是其中一段注解,让他如遭雷击:

“……夺舍之法,凶险异常,非神魂强大者不可为。”

“然,若遇‘五行俱全’之身,因其身合天道,灵窍自生,可极大降低神魂冲突之险,提升移神成功之率,乃绝佳之‘炉鼎’!”

“然此类体质万中无一,一旦寻获,须以灵气温养其体,涤荡其脉,待其气血充盈、根基稍固之时,方可施为,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炉鼎崩毁,前功尽弃……”

“五行俱全…炉鼎…灵气温养…待其根基稍固…”

朱不二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他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陈道长当初探查他灵根时,眼神深处会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因为他失望的不是朱不二有灵根,而是失望于他竟然是“五行俱全”这种看似“上等”实则对夺舍者而言风险更低的“炉鼎”体质!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承载他神魂的、健康的、经过“温养”的年轻身体!

他根本不在乎朱不二能不能修炼,他在乎的是这具身体何时能“成熟”到足以承受他的夺舍!

那所谓的“漏灵之体”,恐怕也是道长探查时发现他丹田无法存气后极度失望下的口不择言。

但这恰恰暴露了他真正的目的——他需要的是身体本身,而非朱不二修炼出的那点可怜法力!

“原来…原来这才是‘缘法’…这才是他救我的目的…”

朱不二死死攥着那张夺命符般的纸,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但在这恐惧的深处,一股源自乞丐生涯磨砺出的、求生的狠戾,如同毒蛇般悄然抬起了头。

朱不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迅速将那张纸小心地按原样折叠好,塞回《南华经注疏》的书页夹层深处,位置分毫不差。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擦拭书架,只是动作僵硬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朱不二彻底变了一个人。

表面上,他变得更加恭顺、沉默,对陈道长唯命是从,甚至主动承担更多脏活累活。

他不再尝试引气入体,仿佛真的认命了,只专注于干好杂役,只是眼神深处,那份曾经的依赖和憧憬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警惕和小心翼翼的伪装。

暗地里,他如同最狡诈的猎犬,开始疯狂地准备:

朱不二不动声色地观察陈道长的作息、咳嗽的频率和剧烈程度、服药的习惯、以及他经常翻看的几本典籍位置。

他发现道长静坐调息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气息却愈发紊乱,蜡黄的脸色隐隐透出一种不祥的灰败,尤其是每次剧烈咳嗽后,眼神中的焦灼和阴鸷几乎无法掩饰。

朱不二充分利用五感增强的优势。

他偷偷记住道观内外所有可能发出声响的位置——哪块地砖松动,哪扇门轴缺油会吱呀作响,以便在黑暗中无声移动。

他敏锐地嗅出陈道长药罐里那几味主药的味道,尤其是一种带着腥甜气的暗红色根茎,然后借口采野菜,在附近山林中寻找。

他果然找到了几株相似的草药,其中一种根茎切开流出暗红汁液的,被他偷偷藏起。

朱不二将劈柴的斧头磨得更加锋利,藏在柴堆深处最顺手的位置。

他偷偷将道观里几处腐朽的木质台阶弄得更松脆些,尤其是通往他小屋的那段狭窄走廊。

他收集了一些坚硬的碎石和尖锐的木刺,藏在破麻袋里,又将麻袋塞回稻草堆深处,但位置调整过,确保能第一时间抽出。

他还尝试用找到的那种暗红色根茎的汁液,混合着一些辛辣的草汁,小心地涂抹在斧柄和自己睡觉区域的几根支撑柱子上——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毒,但直觉告诉他,这种让道长都依赖的药材,其汁液绝非善类,至少能引起刺激或分神。

朱不二反复观察道观的地形,确认了至少三条可能的逃跑路线,并暗中清理了后墙一处被藤蔓半遮的狗洞。

他甚至偷偷翻过陈道长常看的几本药书趁道长调息时,试图找到关于“漏灵之体”或者“夺舍反噬”的只言片语,虽然收获甚微,但也让他知道陈道长所受的“暗伤”绝非普通病症,极可能与强行修炼邪法或旧伤积累有关。

他有时会故意在陈道长面前表现出身体状态“越来越好”的样子——比如劈柴更有力了,挑水更轻松了。

他甚至在一次“不小心”摔倒时,让陈道长看到他手臂上因洗经伐髓后显得更光滑紧致的皮肤。

他捕捉到道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如同饿狼看到猎物肥美时的光芒,心中更加冰冷。

死亡的阴影如同道观上空盘旋的秃鹫,每一次陈道长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都像是丧钟在敲响前奏。

朱不二知道,道长的时间不多了,而道长动手的日子,恐怕就在旦夕之间。

他像一个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在极致的恐惧中强迫自己冷静,等待着那未知的、必将到来的致命时刻。

这日傍晚,朱不二将劈好的柴火整整齐齐码放在灶房墙角,又仔细地检查了炉火,确保陈道长夜里取暖无虞。

做完这一切,他恭敬地走到主殿门口,对着里面蒲团上闭目打坐、但背影微微佝偻、气息不稳的陈道长轻声道:

“道长,柴火备好了,热水在灶上温着。您……早些安歇。”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扫过道长微微颤抖的手指。

殿内光线昏暗,三清神像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陈道长没有回头,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痰音的回应,那声音嘶哑得厉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刮擦般的异样:

“嗯……知道了。你也……去歇着吧。” 最后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力气。

朱不二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出来,轻轻带上了偏殿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他没有立刻回屋,而是如同融入墙角的阴影,屏息凝神,侧耳倾听了片刻。

主殿内,传来一阵压抑到极致的、仿佛野兽濒死般的粗重喘息,还有指甲划过木板的刺耳声响!

朱不二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不再犹豫,像一只受惊的狸猫,无声地窜回自己那间堆满柴草的小屋。

他没有躺下,而是迅速地从稻草堆深处抽出那个破麻袋,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他摸到了藏在柴堆里的锋利斧头,冰冷的触感让他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分。

他蜷缩在角落最深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斧头横在膝上,破麻袋垫在背后。

朱不二睁大了眼睛,像黑暗中的猎手,死死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以及门缝下透出的、主殿那边摇曳不定的昏黄灯光。

每一丝从主殿传来的、不同寻常的声响,都让他的神经绷紧一分。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中流淌,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突然——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嚎叫,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绝响,猛地撕裂了道观死寂的夜幕!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不甘和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异物感!

紧接着,是重物轰然倒地的沉闷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朱不二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几乎要破胸而出!

他握紧了冰冷的斧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怀里的破麻袋,在死寂的黑暗中,似乎极其轻微地、不易察觉地……蠕动了一下?

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青云观。只有主殿那盏长明灯的火苗,在突如其来的气流扰动下,疯狂地摇曳了几下,投射在门缝下的光影如同鬼爪般张牙舞爪。

朱不二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阴影里,冰冷的斧锋贴着他的掌心,怀中的破麻袋安静下来。

朱不二死死盯着那扇隔绝了主殿的木门,门缝下透出的光影扭曲晃动,如同地狱的入口。

那声非人的惨嚎和重物倒地的巨响之后,再无任何声息。

死寂像粘稠的墨汁,灌满了道观的每一个角落,沉重得让人窒息。只有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成了?还是…失败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

陈道长是死了?

还是…被什么东西反噬了?

抑或是…那夺舍的过程已经开始了?

那声嚎叫,是陈道长神魂湮灭的哀鸣?还是…某个未知存在的咆哮?

巨大的未知带来的恐惧,远比确定的危险更令人煎熬。

朱不二一动不敢动,汗水浸透了内衫,冰冷地贴在背上。

他努力调动着被洗经伐髓后增强的听觉,捕捉着主殿内哪怕最细微的声响。

风?不,道观破败,夜风呜咽本是常事。

柴火爆裂?炉火在灶房,主殿只有长明灯…等等!

朱不二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绝不寻常的声音!

不是脚步声,也不是呼吸声。

那是一种…粘稠液体缓慢滴落的声音。

嗒…嗒…嗒…间隔很长,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规律性。

是血?陈道长喷出的血?还是…别的什么?

紧接着,他似乎又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极其轻微,仿佛…砂纸在摩擦粗糙的木头?

又像是…某种湿滑的东西在缓慢地拖行?

朱不二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黑暗中,他的想象力不受控制地描绘出最恐怖的景象:陈道长倒毙在血泊中,而从他七窍流出的血污里,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爬出…或者,那具倒下的“尸体”,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新“活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滴答声和摩擦声时断时续,仿佛在挑逗着他紧绷的神经。

主殿的门缝下,那片昏黄的光影依旧在摇曳,但朱不二总觉得,那光影的边缘,似乎比刚才…更暗沉了一些?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遮挡了部分?

不能再等了!

躲在这里,如同瓮中之鳖。恐惧会吞噬掉他最后一丝勇气。

要么逃,要么…去看看!

朱不二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却也让他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破麻袋,双手紧紧握住了斧柄,冰冷的触感给了他一丝虚假的力量。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的墙壁,极其缓慢地、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挪到门边,屏住呼吸,将一只眼睛凑近门板上一条细微的裂缝,试图窥探主殿内的景象。

裂缝狭窄,视野有限。

他首先看到的,是地砖上那一大片在昏黄灯光下反射着暗红油光的、还在缓缓扩大的…血泊!

血泊的边缘,一只枯瘦、蜡黄、指甲缝里满是污垢的手无力地摊开着,正是陈道长的手!

朱不二的心猛地一沉。

视线艰难地上移。

他看到了陈道长倒伏在地的身体。

道袍被血浸透了大半,花白的头发散乱地盖住了脸。

身体一动不动,如同破败的麻袋。

似乎…真的死了?

然而,就在朱不二的心刚刚要落回肚子里一丝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了道长摊开的手掌旁边,那摊浓稠的暗红血泊中央,似乎…有东西在动!

不是流淌,而是…凸起!

一个拳头大小、微微起伏的、暗红色的鼓包!

仿佛血泊之下,有什么活物正在努力地…拱出来!

与此同时,那细微的、湿滑的拖行声,再次清晰地响起!

这一次,似乎…更近了!就在主殿门内的方向!

“咯噔!”朱不二听到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了一下。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那是什么?!

是陈道长夺舍失败后诞生的怪物?

还是…他体内潜藏的邪物被反噬之力释放了出来?!

他握着斧头的手心全是冷汗,指关节捏得发白。

是立刻转身从狗洞逃出这人间地狱?

还是……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冲进去,用这把斧头劈开那未知的恐怖?

亦或者,那拱起的血包和拖行声,只是重伤濒死的道长无意识的痉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抉择关头——

“嗬……嗬……”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破风箱在漏气的嘶哑喘息声,陡然从主殿内、那倒伏的尸体方向传来!那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非人的痛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

紧接着,在朱不二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陈道长那倒伏在地、本应死透了的头颅,竟然极其缓慢地、以一种颈椎绝对无法承受的诡异角度…向后扭转了过来!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玄鉴仙族 新白蛇问仙 为奴 四合院之车门已焊死 重返天堂[希伯来神话] 误惹豪门:强娶迷糊小甜妻 独醉天涯 快穿之反派大人是病娇 大佬今天要立遗嘱了吗 盗笔之主打一个陪伴 被迫嫁给前未婚夫世子之后 我医武双绝,踏出女子监狱起无敌! 国民导演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偷听心声后贝吉塔逆转绝望未来 纵横古今南洋豪门的大唐风云录 老婆比我先重生了 相师 战双帕弥什之渡鸦 起猛了,求生木筏怎么多了个女人 
经典收藏移动藏经阁 我是掌门 虚空极变 雪国的青梅四重奏 无上炼体 从小蛇开始进行异化 超越武极 崽崽今年三百岁,才不是什么三岁小奶团! 我有一群小萌女 醉梦江湖远 萌爸萌妈 全职法师之罹难重生 超级神龙养成系统 诸天从海贼开始历险记 我在修仙界猎杀穿越者 圣倪灵矩 玄幻之吾辈剑修当自立 魔法傲世录 神帝你老婆又作妖了 火影之神格在手 
最近更新一壶血酒镇苍生:斩神强者追杀我 重生之特工狂妃 机械神座:开局觉醒火种源 华夏运朝 直播仙界,万万亿同胞助我证道 开局洪荒:我大道修为曝光了 反派:多子多福,开局拿下女主! 我靠躺平捡属性,开局碾压诸天 最强面板:从富家纨绔到武道至尊 有兽焉:记忆尘埃 一条名叫王美菊的狗竟然会修仙 病娇修罗场,从系统被发现开始 破晓苍穹:异界机神录 让你们修仙,没让你们搞大一统! 都修仙了,谁还在乎是路人 山海荒纪 星铁神甲:修真卷 为了生孩子,我连系统都能干掉 吞噬让我变强 穿越成为不朽行走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 狂徒牛八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txt下载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最新章节 - 破袋逆灵:杂灵根的修仙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