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凡……！
北霸天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要将它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北霸天那双因为恐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小凡，以及北霸天自己手中那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雷霆法则之剑。
北霸天想不通，也无法理解。
自己纵横北域千年，杀伐果断，一路从最底层的修士，爬到了这片土地的王座之上，自认为心性坚如磐石。
可今天，在这个名叫陈小凡的年轻人面前，北霸天自己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都被击得粉碎。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北霸天自己的心脏，让北霸天自己几乎窒息。
但北霸天自己毕竟是一代枭雄，即便是在必死的绝境之下，北霸天自己骨子里的那股狠劲，也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想杀我？
没那么容易！
北霸天突然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
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北霸天那魁梧的身躯，像是吹气球一样，猛地膨胀起来，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血红色的魔纹。
一股狂暴到极点的气息，从北霸天体内轰然爆发！
他要自爆！
一个合体期大能的自爆，其威力，足以将方圆千里的一切都夷为平地，甚至可能会撕裂空间，造成永久性的空间裂缝！
北霸天这是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来换取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机会！
小凡！
快退！
地面上，筱清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起来。
合体期修士的自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算是同级别的修士，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绝对是有死无生！
然而，陈小凡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警告一样，依旧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陈小凡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自爆？
在我面前，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陈小凡举起了手中的雷霆法则之剑，对着正在疯狂膨胀的北霸天，轻轻地，向下一划。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切割一块豆腐。
嗤——！
一道微不可闻的轻响。
一道细如发丝的金色裂缝，在空中一闪而过。
正在疯狂膨胀，即将达到临界点的北霸天，身体猛地一僵。
北霸天那狰狞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紧接着，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的眉心处，一直延伸到他的胯下。
北霸天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北霸天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地流逝。
北霸天那足以毁天灭地的自爆能量，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瞬间就泄得一干二净。
这……是……什么……！
北霸天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陈小凡，眼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北霸天想不明白，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打断自己的自爆。
陈小凡没有回答北霸天。
陈小凡只是静静地看着北霸天，眼神冰冷。
北霸天的身体，从中间那道血线开始，缓缓地向两边分离。
没有鲜血，没有内脏。
北霸天的身体，连同他的元神，都被那一道金色的空间裂缝，从最根本的层面上，彻底斩断，湮灭。
一代枭雄，北域之主北霸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断魂山脉的入口。
北霸天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
当北霸天的身体彻底化作两半，然后消散在空气中的时候，北霸天那把巨大的黑色战斧，也失去了灵力的支撑，从空中坠落。
陈小凡随手一招，将那把战斧吸到了手中。
陈小凡掂了掂，感觉分量还不错，材质也还可以，虽然比不上自己的雷霆法则之剑，但拿回去给缥缈宫的弟子们当炼器材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陈小凡随手将战斧扔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然后缓缓地从空中降落了下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松写意。
仿佛陈小凡刚才不是斩杀了一位合体期的大能，而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
当陈小凡的双脚，重新踏上那片焦黑的土地时。
马车旁的三个女人，还都处于一种极度失神的状态。
她们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那可是北霸天啊！
合体期的大能！
就这么……死了？
被陈小凡，一剑，就给劈了？
而且，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这……这已经不是用强大可以形容的了。
筱清呆呆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陈小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筱清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徒弟。
琴倾霜的眼中，神色变幻，有震惊，有崇拜，有爱慕，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迷茫。
琴倾霜自己和小凡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大到让琴倾霜感到绝望。
只有萧凝霜，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看着陈小凡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欣慰。
不管陈小凡变得多强，在萧凝霜眼里，小凡依旧是那个善良、会照顾人的好孩子。
陈小凡走到三女面前，看到她们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
陈小凡身上那股如同神魔般的恐怖气势，在这一刻，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陈小凡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有点吊儿郎当的阳光少年。
怎么了？
都傻了？
陈小凡伸出手，在琴倾霜的眼前晃了晃。
吓傻着了？
琴倾霜的身体微微一颤，终于回过神来。
琴倾霜看着陈小凡那张带笑的脸，眼眶，毫无征兆地，就红了。
下一秒，琴倾霜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陈小凡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仿佛要将自己揉进陈小凡的身体里。
呜……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死……!
琴倾霜把脸埋在陈小凡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刚才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琴倾霜真的怕，怕陈小凡会出事。
陈小凡被琴倾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和怜惜。
陈小凡轻轻地拍着琴倾霜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傻瓜，我怎么会死呢？
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