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枫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
客厅里，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旁边还卧着一个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键盘敲击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烦躁。
秦枫端着温水走过去，从门缝里看见了李婉儿。
她穿着粉色珊瑚绒居家服，长发用发绳随意一挽，几缕发丝垂在颊边。
她的眉头拧成一团，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嘴里正低声念叨着什么。
“我的大教授，一大早就为科研发愁？”
秦枫斜靠在门框上，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
“老公，你醒了。”
李婉儿回头，眼底布满血丝，她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图表。
“评选三级教授的材料，有个关键的学术模型，推演卡住了，好几个参数都对不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写满了懊恼。
“我算了一早上了，就是不对。是不是吵到你了。”
【哟，学霸也有搞不定的时候？这不就轮到我这个伪学渣，真学神登场了吗？】
秦枫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叉腰大笑。
他走过去，弯下腰，下巴轻轻搁在李婉儿的肩窝上，目光落在屏幕上。
“我看看。”
“你看也看不懂的，这是……”李婉儿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秦枫的手指已经点在了屏幕上。
“这个‘拉普拉斯妖’的初始条件设定就有问题，它忽略了量子隧穿效应在微观尺度下的非线性扰动。”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还有这里，你用的‘费马大定理’的逆推逻辑，在这个模型里不适用，变量太多，会导致‘熵增悖论’。”
“你看，数据崩溃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最后是这个，算法冗余了。可以用一个‘冯·诺依曼’结构优化一下，运算量能减少百分之三十以上。”
秦枫动用了【博学】能力，前后不过几分钟，就指出了三个致命的逻辑错误，
顺手还给出了一个更完美的解决方案。
书房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鸣。
李婉儿呆住了。
她木然地看着屏幕，又机械地扭头，看看秦枫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侧脸，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问题，都是她和她的研究团队讨论了数周都没能解决的瓶颈，
其实不解决也不影响她晋升三级教授，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解决。
【他……他怎么会懂这些？】
李婉儿以为秦枫只是想安慰她，随便说说的。
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按照秦枫的指点，将信将疑地修改起参数和算法。
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行行新的代码和公式在屏幕上生成。
最后，她按下了回车键。
屏幕上，原本混乱崩溃的数据模型，开始流畅地运转起来。
绿色的进度条飞速前进，最终，一个完美的、符合所有预期的三维模型图，呈现在屏幕中央。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李婉儿看着电脑屏幕，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帅得让人窒息的老公，他的智慧，或许比他的脸蛋还要骇人。
“老公……”
她转过身，一把抱住秦枫的脖子，用力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秦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个踉跄，顺势搂住她柔软的腰肢，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猜的。”
【没错，就是猜的，我秦某人全靠一手大力出奇迹的运气。】
【才不是因为我智商两百五，帅裂苍穹呢。低调，一定要低调。】
“鬼才信你！”
李婉儿才不信他这套说辞，她现在看秦枫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尊闪闪发光的神。
她抱着秦枫的脸，又狠狠地亲了好几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他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李婉儿换上一身得体的浅灰色职业套裙去学校。
裙摆下，是包裹着肉色丝袜的修长双腿，脚上踩着一双七厘米的同色系高跟鞋，
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知性与优雅。
李婉儿走出人才公寓的大门。
李婉儿真行啊，居然找了个自己的学生。”
“什么学生，听说是包养的，你看那男的长得……”
“真不要脸，我都还没尝过男人味呢！她凭什么？”
几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不远处几个女老师的嘴里飘出来。
她们自以为说得很小声，却一字不落地飘进了李婉儿的耳朵里。
周倩倩昨天说的让李婉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心里又慌又乱，连忙拿出手机给秦枫发消息。
【老公，她们……她们怎么能这么说你！太过分了！】
秦枫手机振动一下，他看了一眼回复。
【乖，别气。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跟她们一般见识，掉价。】
他安抚着李婉儿，心里清楚得很。
偏偏在她评选三级教授的节骨眼上流言四起，背后没人捣鬼才怪。
就在这时，李婉儿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是……系主任。”
她咽了下口水，接通电话。
“喂，王主任。”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冷又硬。
“婉儿，你最近注意点影响！学校帮你压着，不代表别人不会乱说！”
“这对你对学校，都不好！”
几分钟后，李婉儿挂断电话。
她的眼眶全红了，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委屈。
系主任让她马上去办公室，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收敛一点，不然对秦枫和对她自己都不好。
“老公……”
李婉儿立刻给秦枫拨去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你去倩倩公司吧。”
“我不能连累你。我们……我们必须分开住，先避避风头。”
秦枫听着她快要碎掉的声音，又心疼又想笑。
“傻瓜，这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分开住？想都别想。大不了这研究生不读了，我们低调点就是。”
“老公……你别为了我……”李婉儿的声音更哽咽了，“要不，我们出去租房子住。”
秦枫笑了。
“租什么房子，浪费钱。又想花我彩礼了是不是。”秦枫调侃了李婉儿一句。
【我要是不去，那周倩倩怎么办，不是要寂寞死了！！】
“至于工作……”
他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抽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