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乐的行为可以很简单的用不愿落后于人来解释。
“行啊，那我给你推个人，你有时间去实验室熟悉一下？看看能不能坚持？”
“没问题，我肯定行，高三我都坚持过来了，没有什么苦是我吃不下的。”
曾乐再次拍着胸脯保证。
顾清凡不置可否，不过他可不会亲自带曾乐之类的。
舍友这层关系在，如果亲自带他反而有些事情不好安排，顾清凡把陈博的联系方式推给了曾乐。
“陈博，博二的，你联系他吧。”
“好！好！”
曾乐并不清楚顾清凡在沈组的份量。
他只觉得，还得是顾清凡仁义，居然找一个博士来带自己，都没找硕士，能处！
难怪第一眼他就觉得顾清凡是好人。
然后刘云峰也扭捏着，纠结了好半晌：“那个能带上我吗？我也想试试，放心，我肯定能吃苦，我豫南的。”
还得是大学生天真，尤其是这些刚入学的。
干活都抢着干，生怕轮不着自己。
“……行，你们一起去找他，我跟陈博说一声。”
“这个陈博本名叫啥？叫他陈博的话，是不是不太礼貌？”
曾乐问了一句。
让顾清凡觉得，他好像回不去了。
不说也就罢了，但是被这么一提，顾清凡也觉得这两个字不太方便说出口。
“em……本名就是陈博，没事，你们直接叫师兄就行。”
“……”
吃饭。
简单选择了校旁边的一家烧烤店。
主打一个离得近，便宜实惠还好吃。
曾乐和刘云峰之前觉得贺杰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
不是说他人不好，而是太过自主，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下意识忽略别人的看法。
曾乐和刘云峰对此不舒服却能接受，毕竟贺杰也确实大方。
但是今天一顿饭下来，两人是开眼了。
没想到贺杰也能如此……谄媚？
菜单先让顾清凡点，碗筷帮他准备好，甚至还主动帮他开水烫一遍，一副生怕顾清凡不满意的样子。
说句实在的。
就是对他女朋友蒋欣，贺杰都显得没这么上心。
贺杰：你们懂个屁，女朋友随时都能找新的，抱大腿的机会只有这一个，自古以来唯独枕边风最厉害，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太想进步了！
这样的行为顾清凡也是先觉得不太适应。
想想，应该是自己和夏之雨在一起，让贺杰看见了？
毕竟夏之雨的身份地位，贺杰以前可能见过，有这样的转变倒也不奇怪。
自己也是夫凭妻贵了。
一顿饭吃的十分融洽。
本来顾清凡想回去的，但是卫竹澜突然发了消息。
他有事情要汇报。
顾清凡又改道去找了卫竹澜。
在学校里面的一个……大学生创新创业孵化中心？
学校里还有这种地方？
顾清凡还真没在意。
进来的时候，卫竹澜还在专心的工作，一间普通教室差不多大的地方，横七竖八的零散工位，上面空空如也。
“老板你来了！？”
“嗯？怎么突然叫我老板了？”
“工作的时候得称职务嘛，麻烦你跑一趟，主要是我已经按照你的想法，把目前的一些事项都整理出来了，需要你点头，我才好继续往下走。”
如果说，白天的时候，顾清凡是觉得余韵锦可能有一些商业方面的潜在天赋，她也愿意很用心的去学习了解。
那么，卫竹澜身上的天赋就多的快要溢出来了。
这天赋不单单是指所谓的商业，而是指卫竹澜的整个办事能力。
卫竹澜，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无父母、无背景、无资源，甚至可以说连属于他的时间都没多少。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硬生生进入了京州大学。
优秀两个字完全可以放在他的身上。
短短几天时间，卫竹澜就已经从学校申请了一个暂时的办公用地，在外面办理的公司流程也全部整理好。
需要的文件也填写完毕，只有一些重要的，放在那里等顾清凡填写。
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份市场企划和调研报告，关于顾清凡想要利用的三元催化技术的最新进展。
所有的文档都分门别类，整理的井井有条，清清楚楚。
只需要顾清凡依次过目，然后点头同意。
这种感觉……很舒服。
卫竹澜这样的人，不管做哪一行都会成功的。
然后顾清凡就想到了夏之善。
突然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她这么爱上班，只要她想做的一件事情，手底下有无数的精英人才帮她出谋划策。
她所需要的就是从本来就已经很完美的各个企划当中，找出最完美的，最合乎她心意的那一个。
怎么可能不喜欢？
卫竹澜也一样，顾清凡刚吩咐下去的事情，卫竹澜的执行力、主观能动性、办事能力也直接拉满。
这让顾清凡怎么能不感到满意？
以前他带过一些师弟师妹，阳奉阴违、拖延摆烂的不在少数，说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一点不做，只要带过这样的人，就能明白卫竹澜如此作为是多么难得。
要么你有能力，要么你有态度。
偏偏有的人两个都没有。
而卫竹澜，是都有。
他对顾清凡的崇敬做不得假，这种态度是流露在方方面面的。
比贺杰的表面前倨后恭更显真诚。
花了点时间，顾清凡把一些需要自己做决定的都填写完毕。
卫竹澜也给了很多建议。
晚上九点。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
“我下星期就接着跑流程，然后对京州范围内的三元催化市场以及企业做一个背调，然后我想申请一些经费……主要是出行、可能也需要请人吃饭，还有……”
没等卫竹澜说完，顾清凡就直接点头同意。
这些太正常了。
“行，这样，你先把公司开起来，然后把场地和用品买一买，外面也可以先简单租个房子，钱的话我后面注资，全都走公账，你也可以给自己买些东西，吃饭什么的都开发票报销就行。”
“好的老板，那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卫竹澜简直是核动力驴。
顾清凡离开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办公。
甚至让顾清凡都产生了点内疚……然后强行把这种不该有的苗头掐灭。
员工乐意干活，自己当老板的怎么能内疚呢？
就应该开心才对！
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不能有怜悯情绪。
回家！
想办法让夏之雨也给他干活去。
见不得她这么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