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扒拉开顾清凡的手。
然后坐在草地上。
余韵锦也坐在另一边。
和白天的军训不同，晚上基本上就是围绕在一起唱唱歌，跳跳舞，偶尔有才艺的学生上去表演表演。
展现自己的才艺，以拥有优先择偶权。
再加上夜幕的掩护，所以也没什么人关注这边。
“你要是不喜欢她，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当她的学生？我可是听说了，最美女老师。”
余韵锦也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
让顾清凡觉得自己的风评深受其害！
必须要好好解释。
“不许瞎说，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开玩笑的，沈老师人不错，至于为什么第一个选她……”
顾清凡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因为她不但自己厉害，还很有背景。”
“背景？什么背景？”
孙雪抓着顾清凡的手没放开：“你就是看人家好看，对了，晚上你去夏之雨那里还是回宿舍？”
“回宿舍，后天晚上开组会，我先准备个ppt。”
“嗯？开组会？你准备ppt？你要讲什么？”
“你太多问题了，闭嘴，等我慢慢说。”
“……哦……组里几个人，有女生没？”
孙雪就喜欢看顾清凡这种被自己惹烦的样子，喜欢看他对自己的无奈。
“我！你不许说话，静音！”
顾清凡捂住孙雪的嘴。
他的手臂相当于直接环抱住孙雪，让孙雪顿时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沈雅荷的导师是黄民生院士，黄明生院士的导师是钱森院士，这意味着什么？难道随便一个天才就能让京大的校长亲自带着科研启动费去请人？”
“不单单如此，她的父母还都是杰青……这已经不能用学阀两个字来形容了，不出意外，沈雅荷未来大概率是院士候选人，成为她的学生，带来的隐形好处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
孙雪听了顾清凡说的话。
但没完全听。
她不懂这些，以前没接触过，不知道有多厉害，也不懂什么学阀不学阀，她就知道顾清凡的手覆盖在她的脸上。
顾清凡的手好大，不但能完全遮住她的脸，甚至把她的鼻子也遮住。
然后没忍住，孙雪就伸出了舌头。
灵巧的舌尖在顾清凡的掌心转了一圈，吓的顾清凡连忙收回。
“不是你有病啊！变态啊你！”
“哈哈哈哈！”
孙雪心满意足，然后又抱着顾清凡的手臂啃了一口。
“我真是服了，能不能换个地方？矜持一点行不行？我刚刚说的你听了没有？”
“听了啊，听不懂，不可能！余韵锦你懂吗？”
“不懂诶。”
余韵锦也呆萌的摇头，她一个农村姑娘，哪里知道这些？
但是她觉得顾清凡好厉害。
还是那么优秀，所以，自己也要多努力才行啊！
远处，不知道是哪个班级，开始了合唱。
一群人围成圈子，手机开着灯光举在头顶挥舞。
孙雪不啃了，她直接抓过顾清凡的手臂，让他搂着自己的肩膀。
然后静静的看着。
余韵锦也不说话，感觉此刻十分的美好。
该怎么形容？
大概就是年少、青春、与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情感。
余韵锦又看着已经搂着孙雪的顾清凡，悄悄移动自己的屁股，坐的离他更近一点。
她知道，这一刻的记忆，将会在脑海里长存。
安静的等一首歌唱完。
孙雪才在顾清凡的耳边小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急呢？”
她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顾清凡的急切，那种想要尽快成功的急切，和以前的躺平得过且过完全不一样。
孙雪不在意顾清凡究竟是想躺平还是奋斗，她只想和顾清凡聊天，和他说话就会感觉快乐。
顾清凡搭在孙雪肩膀上的手稍微用力了些。
“没有资本，就没有话语权，我欠你们的。”
“……你们？是欠夏之雨的吧？你可不欠我，你甚至不愿意当我哥。”
“我还是想当你爹。”
“去死！”
孙雪弱弱的说去死，但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然后又接着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嗯，谢谢。”
“害！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你既然不想当我哥，要不然你叫我一声妈妈吧！脚麻嘛？”
“……孙雪我掐死你个龟儿子！”
顾清凡的双手掐住孙雪的脖颈，细腻，光滑。
当然不会用力，但孙雪还是故意的吐出舌头，翻着白眼，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要死了惹～”
“你还是别装了，装的一点都不像。”
“不像吗？我以为你看了会有成就感的，你们男生不都喜欢看这样？”
“……”
顾清凡感觉自己的脸上被一个车轮快速碾过。
“我真求你了孙雪！闭嘴吧你，你都把余韵锦带坏了！！！”
“韵锦我把你带坏了吗？”孙雪看向余韵锦。
然后余韵锦摇摇头：“没有哦，不过为什么会看这样的表情有成就感？”
“好孩子，别学。”顾清凡连忙阻止。
余韵锦懂一些，懵懂，不如孙雪这个老司机。
但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
然后余韵锦默默低头不说话，天黑，反正看不清她脸红没红。
孙雪知道顾清凡想说什么。
她也说不出让顾清凡不用努力，她愿意把自己有的都给他这种话。
男人的上进心是必须要慎重对待的，孙雪知道这一点。
在家里，即使她的母亲总是拿父亲的颜值开玩笑，说父亲长的丑，但从来没说过父亲没用。
对男人来说，很多时候没用二字，是最打击人，也是最容易摧毁意志的评价。
夏之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该如何对待。
孙雪又悄悄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顾清凡的回答斩钉截铁。
“没用。”孙雪偷笑：“你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看出来了。”
“有吗？你看错了，我想掐死你。”
“那我就翻白眼，哈哈哈。”
“……”
没等顾清凡再说别的，孙雪就把自己的头搭在顾清凡的肩膀上。
“加油啊哥哥，我会等你的。”
“……”
顾清凡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暧昧，有的时候比直来直去更动人心。
已经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了，一切都不过是水到渠成。
贺杰在操场上瞪着眼睛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顾清凡，和他怀抱里的孙雪。
还说没关系！
谁信啊！！！
艹！
你们都他喵的抱上了！
幸亏自己没招惹他，好歹还请他吃饭了呢！
不怕不怕。
贺杰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周三。
晚上，顾清凡跟教官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开组会了。
这两天他稍微加班做了个简单的研究方向介绍的ppt。
那么多实验，肯定不能他来自己干，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需要画大饼给师兄师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