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凡被鸡叫声吵醒。
林小婉已经起来了，正蹲在门口搓草绳，说是想编个篮子去镇上卖。
“别弄了，今天哥带你去看地。”林凡起身，感觉体力又恢复了些，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先去找了村长。
村长是个干瘦的老头，听完他想种那片荒地，抽着旱烟袋，半天没说话。
“那地是没人要，可你小子能种好？”
村长眯着眼看他，“去年你那两亩地收了多少，村里人都知道。别到时候荒上加荒，白瞎了力气。”
“村长，我家那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想试试。”林凡说得诚恳。
“种不出来，我认。种出来了，说不定能给村里添点粮食。”
村长又抽了两口烟，把烟锅在鞋底磕了磕：“行，地给你用，不用交租。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你瞎折腾，立马收回来。”
“谢谢村长！”林凡松了口气。
从村长家出来，他带着林小婉往村西头走。
路过王老实家时，正好看见个黑瘦的老头在喂牛，那就是王老实。
王老实瞥了林凡一眼，没说话，脸拉得老长。
林凡知道，原主以前好吃懒做，村里老人都看不上。
他也没搭话，径直往荒地走。
那地果然跟苏青禾说的一样，草长得快有一人高，里面还夹杂着碎石子。
林小婉看着直皱眉：“哥，这能种东西吗？”
“能。”
林凡蹲下来，抓起一把土捻了捻，土是黑褐色的，挺松软，确实比自家那地强多了。
“就是得费点劲。”
他正琢磨着怎么除草，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王老实扛着把锄头站在那儿，脸还是垮着。
“你真要种这地？”王老实把锄头往地上一戳。
“这草得除三天，土得翻两天，你这点力气，够干啥的？”
林凡知道他是好意，笑了笑：“慢慢弄呗，总能弄完。”
王老实哼了一声，没说啥，转身回了家。
没过一会儿，他又出来了，手里多了把镰刀，往林凡面前一递：“拿着，快点除，草长老了更费劲。”
林凡愣了一下，接过镰刀：“谢王叔。”
“别叫我王叔，我可没你这样的侄子。”
王老实嘴硬，眼睛却往地那头瞟。
“我家牛今天闲着，你要是除完草，我可以借你用用，拉犁快。”
林凡心里一热，点头：“谢谢王叔！”
王老实没再理他，背着手走了。
林小婉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王爷爷好像没那么凶。”
“人好不好，得看事。”
林凡掂了掂手里的镰刀：“走，咱先除草。”
他没干过这活，镰刀拿得都别扭。
割了没几下，手心就磨出了红印，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土里。
林小婉也想帮忙，被他拦住了：“你胳膊还有伤，边上歇着去。”
小姑娘没听话，蹲在旁边捡石头，把地里的碎石子一个个捡出来，放进带来的竹筐里。
太阳升到头顶时，才除了一小块地。
林凡直起腰，腰疼得像要断了，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
他往地上一坐，看着那一大片没除完的草，有点泄气。
“哥，喝水。”林小婉递过水壶，里面是凉白开。
林凡灌了几口，刚想说话，就见苏青禾提着个篮子走过来，里面是两个菜团子。
“我娘让我给你送点吃的。”她把篮子递过来，看见林凡手里的镰刀和磨红的手心，愣了一下。
“你这是……自己割的？”
“不然呢？总不能让草自己长没。”
林凡拿起个菜团子，咬了一大口，粗粮的味道有点剌嗓子，但管饱。
苏青禾没说话，放下篮子就去拿林小婉捡的镰刀，蹲下身子开始除草。
她动作麻利，镰刀挥得又快又稳，比林凡强多了。
“你咋来了？”林凡看着她。
“我娘说你一个人弄不完，让我过来搭把手。”
苏青禾头也没抬，手里的镰刀没停：“快点吃，吃完了换你。”
林凡没再推辞，三口两口吃完菜团子，接过镰刀继续干。
有苏青禾帮忙，速度快了不少。
偶尔胳膊碰在一起，苏青禾会红着脸往旁边挪挪，林凡也没多想，一门心思盯着草。
下午的时候，王老实真把牛牵来了，还带了个犁。
“草除得差不多了，我帮你把地翻了。”他吆喝着牛，在前面拉犁，林凡在后面扶着。
牛蹄子踏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翻起的黑土带着湿气，散发出泥土的腥气。
林凡看着那片被翻好的地，心里突然踏实了不少。
太阳快落山时，地总算弄完了。
林凡累得瘫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
苏青禾也满头大汗，头发贴在脸颊上，看着他笑：“这下能种你的宝贝了吧？”
“能了。”
林凡也笑了：“等收了土豆，第一个给你家送。”
苏青禾脸又红了，低下头收拾东西：“我先回去了，晚了我娘该担心了。”
她走后，王老实把牛拴好，蹲在林凡旁边：“你那东西，真能高产？”
林凡坐起来，认真点头：“王叔，我不骗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老实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你爹娘要是还在，见你这样，该高兴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林凡心里一动，没接话。
他知道，王老实是看着原主长大的，这是把他当自家孩子了。
“走吧，我家晚饭快好了，带着你妹妹过来吃。”王老实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凡刚想拒绝，林小婉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哥，王爷爷家有肉味。”
林凡笑了，牵着妹妹的手站起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往王老实家走的路上，林小婉仰着头问：“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会饿肚子了？”
林凡看着西边的晚霞，天空红得像火。
他握紧妹妹的手，声音不大，却很肯定：“嗯，不会了。”
今晚得把土豆种下去。他摸了摸口袋里藏着的一小包化肥。
系统没给，是他昨天完成任务后，多嘴问了句能不能兑换点“农家肥替代品”。
系统还真给了一小包，说是试用装。
有这东西，土豆肯定能长好。
他好像已经能看到，地里结满了圆滚滚的土豆，妹妹捧着土豆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