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张建军烦躁把钱随手丢在后座，骂了一句“晦气”。
不知道怎么可能，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眼前闪过那对怂包情侣的模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时，小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军哥，到了。”
张建军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一个低矮的砖瓦房门口。
张建军推门下车，看着墙上的门牌号，确认是林小雨的家时，他暴躁的踹了铁门一脚。
哐当！
“开门！”
张建军咆哮着，紧接着又是一脚踹了回去。
他内心的火气已经快要达到顶点。
从那些同学口中得知，今天林小雨并没有去上学。
这也是他来这找人的原因。
很快，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十分憔悴的女人探出头：“你，你们找谁？”
林母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张建军，有些紧张的问道。
天知道中午被警察叫去问话，得知万家人死讯时，她有多震惊和恐惧。
万家人居然在凌晨出了车祸，一家三口全部死了。
“林小雨你认识吧？！”
张建军根本不回答林母的问话，怒吼一声，一把粗暴地推开半开的铁皮门。
林母踉跄着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小雨是我女儿……”
“妈！”
林小雨从屋里冲出来，扶住林母。
张建军逼近林小雨母女：“你就是林小雨？那两个人呢？！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林母身子抖得不成样子，但还是把林小雨挡在身后：“我，我们跟本不认识他们，真的！”
张建军一把揪住林母的衣领，狠狠把人甩到了一边。
“妈！”
林母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林小雨惊叫一声，但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就被张建军掐住了脖子：“那两个人在哪？！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林小雨徒劳的拍打着张建军铁钳般的手臂，愤怒和怨恨在她心中无限蔓延。
她情愿那两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样，她或许还会继续忍受万南南他们的欺凌。
但至少她和妈妈的生活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都是把两个人……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林母手脚并用的抱住张建军的大腿哀求，“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求求你放开我女儿！”
林母简直要崩溃了，她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理解极限。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张建军烦躁的动了动被林母抱着腿。
小弟识相的上前，粗鲁将林母从张建军的腿上拉开。
张建军看着林小雨通红的脸，手松了松，“说！那两个人在哪里？不然，呵呵！”
“咳咳！”
林小雨的猛咳了几声，心中对那两个自以为是又多管闲事的人，恨意达到了巅峰。
“他们，他们一高一矮，很，很年轻，听口音是外地人，我不认识……”
“还有呢？”
张建军松开手，眼神狠厉的扫视着这个一览无余的破房子。
看着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母女俩，张建军对林小雨的话信了几分。
“还有，还有，”
林小雨努力的回想着当时陈晓玲和夏雨的具体细节。
“他们……两个人里，好像那个子矮一点的是说了算的……那个高个子的话很少……”
“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好像，好像两人穿的都是黑衣服……”
“你——”
不等张建军继续逼问，一阵俗气又大众的手机彩铃声硬生生打断了现场紧张的氛围。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
张建军表情瞬间僵住。
这手机铃声好像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电光火石间，张建军的脸色突变。
撞他车的那对怂包男女？！
欢快的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
“艹！”
张建军又惊又怒，双手疯狂的摸向身上的衣服口袋。
果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老年机。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张建军想也没想就接通了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一个中性的声音响起。
“张教官？幸会。”
张建军看了一眼地上的林小雨母女，怒不可遏：“你他妈是谁？！在哪？！我妹妹一家是不是你，”
“张教官，一个小时，到xx公园，见面详聊。”
“你……”
“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张建军下意识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啪！
老年机瞬间四分五裂。
张建军胸膛剧烈起伏，他弯腰一把揪住林小雨：“刚才的通话听到了没？是不是他们？！说！是不是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林小雨脸都白了：“好像，好像是……”
“你确定他们两个都是男人？！”
林小雨有些不明白张建军的话是什么意思。
愣神的功夫，张建军毫不留情的甩给了她一巴掌：“要是骗我的话，我让你们母女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小雨！”
林母想要挡在林小雨面前。
“闭嘴！”
张建军一把推开林母，目光死死盯着林小雨的眼睛：“我问你，来你家的那两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林小雨有些懵，她不明白张建军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男，男的，两个人都是男的……”
“你确定？你给我想好再回答！如果你敢骗我，”张建军一把扼住林母的脖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两个人都是男的？！”
林小雨捂着脸，下意识回答：“两个人…都是男的…”
“艹！”
张建军骂了一句，起身。
他看向地上碎成渣渣的手机，手指粗暴搂了搂头发。
他十分后悔的看向地上的一堆碎片。
早知道，他就不该冲动的摔碎手机的……
张建军烦躁走来走去。
他在纠到底要不要给警方通知这一消息。
如果警方知道了，肯定会介入。
他们会追踪这个号码，调查通话记录，或许能更快地锁定凶手。
但是，警方一定会阻止他参与案件调查，不让他私下行动，干扰他们那套慢吞吞的办案程序。
可是他怎么能甘心坐在家里，等着警察慢条斯理地走流程？！
警方的手段太温和，太慢了！
他们需要调查动机，讲究证据链和程序正义。
但他不需要证据，他只需要结果。
他有他的人脉，他的手段。
让害死妹妹一家的仇人去舒舒服服的坐牢等死？
那也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