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卡季回来的时候，商酒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似乎在跟谁聊天。
余光瞥见他的身影放下手机笑着朝他看过来。
眼眸明亮。
阿尔卡季视线落在她唇角的笑容上，将背在身后的玫瑰花递过去。
这几乎成了他每日的必要环节。
一束玫瑰讨一个亲吻。
商酒张开手臂。
阿尔卡季俯下身将她抱住，手掌托着她的身体将她牢牢压在自己怀中，唇瓣贴上她的唇角，一点点研磨探入。
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似乎喝了酒。
口腔内很快被酒水的清冽气息沾满。
浓烈却让人不讨厌。
胸腔内的空气慢慢减少，大脑转动得越发缓慢，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唇上柔软的触感上。
勾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慢慢松懈下来。
“唔……”
水雾弥漫上眼睛。
商酒偏移开脑袋，想要喘气。
托住她的那手臂将她向上托起，勾住他脖颈的姿势变成了按压在他的肩膀处，身下托举着她的那只手变成了沙发靠背。
灼热的掌心强硬地按压在脊背处让她更加贴近，视线升高。
阿尔卡季仰着头，仰视着她。
灰蓝色的眼眸望向那双带着水雾的眼眸。
再次与她靠近，与她深吻。
玫瑰花掉落在沙发上。
亲吻她的那张唇缓慢落在了脖颈处。
湿漉漉的唇在那留下一道红色的印痕。
两人呼吸急促，热气喷洒在颈窝间。
阿尔卡季抱着商酒重新坐回沙发上，视线落在商酒染上红晕的脸颊上。
低着头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黏腻地用着唇瓣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唇角。
“小太阳。”
“爱你。”
这是他从商酒那里学到的华国话。
也是他最常说得两句话。
每天不知多少遍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
商酒抿了下发红的唇瓣，低着头亲了下他的唇角。
棕色的眼眸带着水光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笑着道：
“我也爱你。”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淡，整个天空变成了紫色。
两人坐在窗前。
玫瑰花被插在花瓶中，淡淡的芳香味在别墅中弥漫开。
阿尔卡季抱住她，用着翻译器询问：“亲爱的，你的家乡在华国哪里？”
商酒视线看向窗外的雪景，听见他的问题，偏头向他看来。
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眸，视线顿了下。
唇角弯着，一双眼眸明亮。
“我的家在华国的云市。”
“那里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有漂亮的花卉。”
身后的人沉默了下。
“抱歉亲爱的。”
“这里没有那么多漂亮的花。”
商酒没有想过因为一句话他会多想那么多。
从他腿上下来，转过身面对着他，身上柔软的毛衣垂下来落在他的掌心上。
她眉眼弯着，捏了下他的脸。
“你怎么会这样想。”
“这里的玫瑰花也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被人捏住脸颊又或者是看到她的笑脸，阿尔卡季表情有些怔住。
商酒盯着他的脸，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拉扯着他的脸颊。
用着华国话道：
“……好乖。”
阿尔卡季随着她的动作偏了下头。
头上柔软的金发散落在额前，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她的笑颜。
他抿着唇角，学着她的话。
“……好、乖？”
“好乖。”商酒又说了一遍，眉眼明亮，伸出手点了下他的脑袋。
“阿尔卡沙好乖。”
虽然不懂这个词汇具体的意思，但阿尔卡季知道这是一个夸奖的词。
抬起手握上她的手，拉在唇边亲吻了下。
“亲爱的好乖。”
这一段时间。
他倒是跟着商酒学会了很多词汇。
亲爱的，小太阳，酒酒，我爱你，好乖……
甚至后来慢慢学会了另一个词——“不乖”。
但在他这里“不乖”两个字似乎是最严重的词汇。
第一次见到商酒说出“不乖”两个字时，他的视线落向她板起来的脸。
他像是怔住。
过了很久才低声回应。
“抱歉。”商酒看着他，歉意地伸出手将他抱住，“我不是故意凶你。”
“我只是有点生气你没有告诉我你出了车祸。”
这还是第二天，商酒看到换了另一辆车才知道昨天阿尔卡季出了车祸。
那辆车报废。
而昨天，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还依旧给她带来了玫瑰。
阿尔卡季低着头，将脑袋搭在她的发丝上，轻轻蹭了蹭，灰蓝色的眸子垂下的瞬间像是闪过了什么情绪。
“亲爱的，我受伤你会担心我是吗？”
“嗯。”
商酒偏过脑袋，踮起脚尖用着额头蹭着他的下巴，
“担心呀，阿尔卡沙受伤的话我心里会很难受的。”
阿尔卡季唇角弯着。
剩下的几天，阿尔卡沙有空时一直陪着她逛遍了莫斯科。
几乎每一处都留下他们走过的脚印。
莫斯科的雪很大。
阿尔卡季拿着相机时刻记录着她的身影，即便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他的视线依旧紧紧跟随着她。
记录下她漂亮的一瞬间。
但他自己却不爱拍照。
商酒将他手中的相机拿走，后退，镜头反转，对向他。
“阿尔卡沙。”
她喊着他的名字。
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咔嚓”一声记录下他的身影。
大雪纷纷，他身上的衣服围巾被吹得凌乱，沾染上雪花的痕迹，金色的发丝张扬，垂眸看着她的方向，身后的光线昏暗，本该孤独寂寥的身影，却因为那双温柔盛满着爱意的眼眸变得不一样。
像是孤身已久的独行者突然找到了归处。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张阿尔卡季的照片。
商酒盯着那张照片，视线停顿了很久。
直到一道温热的气息吹向耳畔，她猛然回过神。
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早已经近在眼前。
阿尔卡季站在她的身侧，弯着眸笑着看她，手指点着相机，像是在询问。
她弯起唇角，将相机递过去。
手指点了点自己，竖起大拇指。
意思是：“有我出马，照片拍的必然好看”。
阿尔卡季的视线相机上离开，俯下身亲吻着她的侧脸。
相机“咔嚓”一声。
商酒怔了一下，见他视线再一次落在相机上，然后抬起头眉眼弯着，学着她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竖起大拇指。
商酒“扑哧”一笑。
“阿尔卡沙，你超级棒！”
这是他们第一张合照。
阿尔卡季将相片挂在别墅中，只要走进客厅，视线就能落在那张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