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僵持着进攻了近一个小时，雕像周身的黑光明显黯淡了几分，它终于撑不住，率先松口：“你看咱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罢手如何？”
萧立武脚步不停，依旧在黑光中灵活穿梭，根本不接它的话。他心里门儿清，绝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凭什么你想停就停，想打就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雕像见他不回应，语气又软了几分，带着一丝急切：“我知道你那种突然增速的能力大概率有时间限制，咱们心里都清楚，再这么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你既然不同意我之前的提议，那你说个条件，咱们商量着来，总比都耗死在这里强，对不对？”
萧立武还是一言不发，只以更快的速度绕着雕像周旋。这沉默像一根刺，扎得本就心急的雕像越发烦躁，身前凝聚的黑光炮瞬间多了一倍，密密麻麻地射向萧立武。
可这些攻击依旧不够——萧立武的速度虽已快到极限，额角渗出细汗，但应对起来仍游刃有余。雕像看着这一幕，心底更是憋屈：要不是之前被萧立武伤了两只臂膀，它根本不用只靠黑光炮这种远程攻击，早就近身将这蝼蚁碾碎了！
“你当真要跟我不死不休？”雕像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怒意，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萧立武瞥了眼体内的灵能储备，还足够支撑很久，倒不担心僵持下去。但他怕对方藏着什么底牌，万一突然使出诡异手段，自己未必能应对。于是在雕像即将彻底暴走前，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那个‘神之证明’，你是怎么得到的？”
听到萧立武松口，雕像瞬间松了口气，连忙说道：“那是我从原来的世界出逃时偷来的！但我没骗你，它的用处是真的，集齐位格就能成神，绝无虚言！”
“可我等不了那么久。”萧立武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雕像沉默了片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文明升阶本就需要时间沉淀，没有任何捷径可走，我也没办法让它加速。”
“如果获取了这方世界的位格，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萧立武追问，眼神锐利如刀。
雕像的声音冷了下来：“文明降等，生物大灭绝，灵智崩灭。”
“说清楚点。”
“就是高等生物会大面积死亡，所有智慧产物都会消失，剩下的生物会退回到灵智未开的原始状态。”雕像的话像一颗石子，在萧立武心中激起千层浪——他突然想到现世那些无从解释的未解之谜，还有那些堆满骸骨的祭祀坑，难道都是之前文明被掠夺位格后的痕迹？
“也就是说，就算位格被夺走，这方世界还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看运气。有的世界能慢慢恢复，有的世界会彻底沉沦。”雕像如实回答。
萧立武心中的猜测越发笃定，可他半点没有和解的意思——什么共同开发？自己有能力独占这方世界的好处，凭什么要分一半给这阴险的家伙？独占它不香吗？
可眼下的僵局该怎么破？萧立武一边躲闪黑光炮，一边在脑中飞速思索。
雕像见他又陷入沉默，心底的焦虑更甚。它体内的本源能量已经所剩无几，可萧立武依旧气定神闲，看样子灵能储备比自己充足得多。再耗下去，先撑不住的一定是自己！
“我还有一件宝物！只要你肯罢手，我可以把它给你！”雕像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抛出了新的诱饵。
萧立武眼前一亮，脚步微顿：“什么东西？”
“你先答应停手，我再给你看。”雕像不肯松口，生怕自己先露了底牌，又被这难缠的家伙拿捏。
萧立武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加快速度，步步紧逼，几乎要贴到雕像身前——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雕像看着萧立武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心底一寒。它瞬间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对方和平谈判，这时候拿出宝物，无异于资敌！它果断放弃求和的念头，身前的黑光炮骤然增多了三成，威力也比之前更强，显然是要背水一战。
萧立武见状，知道自己的试探起了反作用，也不再藏着掖着，全神贯注地应对袭来的黑光炮，身影在密集的攻击中如一道残影，险之又险地避开每一次致命打击。
又是三个小时过去——这方空间没有时间刻度，但萧立武通过灵能的消耗量，大致估算出了时间流速。雕像身前的黑光炮越来越少，光芒也越来越黯淡，连凝聚的速度都慢了许多。萧立武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它快撑不住了！
“现在想和解，还来得及吗？”萧立武抽空调侃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嘲讽，“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雕像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要不是被你伤了两臂，你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哦？”萧立武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自己之前只攻击过雕像的腿部，根本没碰过它的手臂。突然，他脑中闪过殿里那两尊生兽像的模样，瞬间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两尊生兽雕像？”
雕像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萧立武越想越疑惑：“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偏偏钟情于生兽这种丑到极致的物种？看你用忠可的身体也挺顺手的，怎么爱好这么奇怪？”
雕像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个无知的蝼蚁：“你以为我像你们这些低等生物一样，只看重肉体？真是愚蠢！对高等生物来说，灵魂才是根本！生兽的灵魂力量是所有生物里最强的，灵魂强，整体素质自然远超其他物种。”
萧立武恍然大悟！难怪他之前只有击杀生兽时能获得灵能，而且一得就是300点，其他生物却连一点灵能都没有——原来根源在这里！
“既然生兽的灵魂这么好用，你为什么不直接抓捕生兽，反而费尽心机弄出这些雕像和祭祀？”萧立武追问，想要解开最后一个疑惑。
雕像嗤笑一声：“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道理，你都不懂？我要是杀太多生兽，它们还会把我当神明供奉吗？我要是赶尽杀绝，这方世界没了生灵，还怎么升阶？没有文明升阶，我又怎么获取位格？”
萧立武终于理清了所有线索——这一切都是秽神的阴谋！它故意不赶尽杀绝，就是为了让生兽甘心献祭，同时让其他种族对它保持敬畏。偶尔放出像忠可这样被它意志操控的人，更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神秘感，让世人越发崇拜它。
至于所谓的圣器、通天之路，还有“成为新的秽神”的诱惑，全都是它放出来的饵，等着忠可、安娜、梦菲这些人上钩送死，顺便还能给自己解解闷。一边收割生命壮大自己，一边享受世人的敬仰，还时不时的来点“节目”——这日子，简直过得比真神还舒服！也难怪它宁愿困在这里等，也不想出去。
想通了这一切，萧立武突然笑了，可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暖意：“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了……但为什么，我还是想杀了你呢？”
雕像听到“理解你”三个字时，还以为萧立武终于要改变主意，可后半句话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它的侥幸。它气急败坏地怒吼：“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你什么都拿不到！”
“是吗？”萧立武笑得更开心了，语气里满是玩味，“这事你都知道？”
那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目光，让雕像心底发寒——它完全搞不懂，萧立武到底想干什么！
萧立武缓缓收起笑容，眼神骤然变冷，像淬了冰：“这个世界的秘密，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懂，你觉得在玩弄别人，可曾想过，自己也是被人玩弄的一环呢？”
雕像脸色骤变，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立武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就是想告诉你，你可以死了！”
话音落，他不再躲闪，硬生生扛下四发黑光炮——肩头和小腹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衣衫。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借着这股冲击力，瞬间冲到雕像身前一米之内，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芒，对准雕像狠狠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