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芳给桑建伟装了一兜卤菜。
桑建伟要给钱，徐巧芳推回去。
“我们家耀祖没少给您惹麻烦，这些是我替耀祖孝敬师长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您给钱就见外了！”
桑建伟只是下班路上看见徐巧芳，特意上前来跟她说一声，没打算买东西，徐巧芳的热情倒显得他像是贪图这点东西似的。
“这钱我得给，身为老师，教育学生都是应该的！”
“不用，真不用，您快些回家吃饭吧！以后我们家耀祖报考学校还得指望您呢！”
徐巧芳跟桑建伟拉扯了一阵，追着把卤菜挂到桑建伟的自行车把上，桑建伟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
“那行，等下午你来学校，直接去我办公室！”
桑建伟从头到尾也没说因为什么喊家长，徐巧芳也没放在心上，自从苏耀祖把自己小金库里的钱都给她之后，他在徐巧芳眼里就是个没有缺点的好孩子，好孩子被叫家长，肯定也是因为在学校做了好事！
而且，桑老师刚才没生气不是！
两个孩子吃完午饭都得睡会儿，收摊的时候快两点了，中午太阳晒，徐巧芳特意拿了把伞遮了遮。
学校有午休，大概是两点半上课，徐巧芳回仓库把两个孩子哄睡放下，叮嘱李家嫂子照看着点儿，她骑上三轮车去学校找桑建伟。
到学校正好两点四十刚上课。
桑建伟端着保温杯去教室里转了一圈，回办公室的路上碰见徐巧芳。
“桑老师，到底啥事儿啊，耀祖在学校里又犯错了？”
桑建伟摆摆手。
“苏耀祖最近倒是挺乖，就是他成绩下降的厉害，上次月考他考了全班第二名，这次倒退到第十了，马上就该高考了，照这样退步下去，我怕他考不上大学。”
“咱们五高在市里师资力量本来就不是最强的，学生也不是最优秀的，班上第二名，整个年级也才第十五名，放在市里可能要七八十名？好大学不敢保证，但是上个一般的大学还是很稳定的。”
“但他要是考了班级第十，在咱们学校都排不上号，更不用说市里了。他是个好苗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学习有点不用心，各科老师也都跟我反映苏耀祖上课总是走神，我怀疑他是不是谈恋爱影响学习了？”
“那不可能！”
徐巧芳一口否定，她虽然忙，但是苏耀祖每天啥时候回家，在家里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他跟芳芳关系虽然走的近点儿，但是两个孩子约定了考同一所大学，还没高考，两人肯定不会因为谈恋爱分心。
【巧芳同志，格局打开，有没有可能耀祖心里还惦记着董衫月？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两人发生了点别的什么事情？】
弹幕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桑伟才欲言又止地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作业本纸。
“你看看吧，其他老师上课的时候发现他在写这个东西，给他没收了。”
纸上的字迹确实是苏耀祖的，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徐巧芳整个人的天塌了。
怪不得老师说他谈恋爱，纸上写的就是情书，而且从纸上的内容能看出苏耀祖内心的挣扎纠结，乱七八糟的情绪都藏在里面。
很显然，他藏在心里的那个人不是邓芳芳！
不是邓芳芳，那就是董衫月了！
“我不是反对他们谈恋爱，是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就算真要谈恋爱处对象，也等到高考完之后再说！”
从学校离开，徐巧芳感觉身上的血液都是冷的。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难道他们一家人的命运都是如此？
不管怎样都逃不开的话，她是不是也难逃弹幕预警的结局？
徐巧芳不是认命的性格，她决定今天晚上跟苏耀祖好好谈谈！
晚上放学回来，徐巧芳已经收摊了，把两个娃哄睡，徐巧芳敲了敲苏耀祖的房门。
苏耀祖面前铺着一张卷子，但是他坐在灯下出神，半天没有落笔。
“妈，你咋过来了？”
徐巧芳在床沿坐下。
“耀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今天你们老师喊我过去，跟我说你成绩退步了。”
苏耀祖有点慌，赶忙解释：“妈，我没谈……只是最近有点烦，上课总是走神。”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他就是改不了，董衫月在请假一周之后终于来学校了，只是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谁都不理，每天专心学习。
课间跑步，她每次都请假，有一次苏耀祖打球崴到脚，跟她并排站在操场上看同学们跑步的时候，他趁机问了董衫月为什么不跑步。
董衫月低声说了一句她身上有伤，不方便跑。
他问是谁打的，她只看了他一眼就挪开目光了。
他至今记得董衫月眼眶里强忍着的泪意。
他把赵局长打了，赵局长肯定要找她的麻烦，她身上的伤还能是谁打的？要么是赵局长，要么就是赵红梅，董衫月的亲生母亲。
苏耀祖懊恼的不行，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戳她的心窝子？
他想跟她道歉，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妈，我知道说出来你会生气，但是我真的想保护一个人，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都想站在她身前……”
苏耀祖想起很早以前，董衫月就问过他能不能护在她身前，他当时拒绝了。
他觉得很是懊恼，要是当时答应，董衫月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后来的事情？
【丸辣丸辣，耀祖陷进去了！耀祖啊，你就是人家董衫月饭桌上的一盘菜，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啊喂！】
【男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绿茶？人家芳芳不好吗？耀祖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人家董衫月不缺人保护，耀祖你要是因此考不上大学，人家转身就选别人了，还能轮得到你保护人家？？？】
当局者迷。
“耀祖我问你，你拿什么保护人家？你有钱还是你有权？还是你这个人特别有本事？能让人董家高看你一眼？”
徐巧芳一句话把苏耀祖给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