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段先生，来！敬你一个！恭喜开业大吉！”
灯光温柔地笼罩着餐厅的一角，她坐在窗边，一袭红裙如火焰般明艳，衬得肌肤如雪。
裙摆随着她轻快的动作微微摇曳，像是被风拂过的花瓣，轻盈而生动。
她的指尖优雅地托着高脚杯，暗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流转，泛着宝石般的光泽。
她低头轻啜一口，唇角微微上扬，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像是藏了一整个夜晚的欢愉。
耳畔的红色耳坠随着她的笑意轻轻晃动，像两滴欲坠的葡萄酒，又像两颗跳动的火星，衬得她的笑容更加明媚。
偶尔，她微微偏头，耳坠便划过一道弧线，在灯光下闪出细碎的光，仿佛连空气都跟着雀跃起来。
窗外夜色渐深，而她的红裙、红酒与笑意，却让这个夜晚愈发鲜活。
波浪卷的长发披散于肩头，她面颊微微泛红，眸光潋滟，对着眼前有些重影的人再次举起红酒杯。
段挽枫坐在她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细柄，杯中的酒液早已不再晃动，可他的视线却始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她的笑声像是一串轻盈的铃铛，每一下都精准地撞在他的胸口，让他呼吸微滞。
他本该谈合同细节的，可此刻那些数字和条款全在她的红裙摆里搅散了。
他抿了一口酒，试图用冰凉的液体压下喉间的燥热，可她的耳坠偏在此时一晃——两点艳丽的红，像是故意晃进他眼底的诱惑。
他又想起了他的昭昭 ，昭昭的酒量也不好，几杯就倒，醉了就喜欢对着他撩拨，可她总撩完就睡，清醒了也不承认 ，一点儿也不负责。他很少同意她喝酒，怕她不清醒时遇到坏人。
“你醉了……别喝了，我送你回家。”段挽枫夺过酒杯，欲将南昭扶起。
“还给我……”她皱眉，伸手去抢，身子却因醉意微微前倾，指尖不小心碰翻了酒杯。
暗红的酒液瞬间倾泻而下，泼在他的衬衫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僵了一瞬，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衣襟，又抬眼望向她——她正愣愣地盯着那片洒渍，眼里带着醉意的茫然和无辜，像只做错事却理直气壮的猫。
“……抱歉。”她小声嘟囔，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歉意，反而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
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败给她。叹了口气，他招手叫来服务生结账，而后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她的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发丝间淡淡的香气混着酒意，让他心跳微乱。
夜风微凉，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护着她的头将她送进后座。
她歪着头靠窗，醉意朦胧中还不忘咕哝一句：“……我的耳坠没掉吧?”
他低头检查，那两点红依旧在她耳畔轻晃，像暗夜里的火星。
“没掉。”他轻声回答，关上车门，对司机报了地址。
车子驶入夜色，他转头欲叮嘱她以后在外面不要喝太多酒，却看到他斜坐在车座上睡着了。他苦笑一下，心想，怎么跟昭昭一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可他不知，只有和他在一起时，南昭才会毫无保留地放下戒备，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又怎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样不谙世事？她只给他她想让他看到的形象而已。
段挽枫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还是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又转头对师傅说:“开稳一点，谢谢。”
师傅会心一笑，减慢了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