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之光

静静的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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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次踩点场地 (中)尘光映室见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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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先生推开木门时,一阵细微的灰尘忽然从门楣上落下来——不是市井里呛人的灰雾,是像被晨光惊扰的蝶群,每一粒尘埃都裹着阳光揉碎的金箔,在空气里悠悠飘转。阳光从巷口斜斜切进来,恰好穿过门缝,给这团灰尘搭了个透明的舞台,那些比柳絮还轻的颗粒便在光里起舞:有的往上飘,像要追着光逃向巷外的天空;有的往下落,像恋着地面的旧痕不肯离开;还有的绕着圈,像在犹豫该停在书架还是落在书页,活脱脱一群安静的时光精灵,在岁月的缝隙里打着转儿,把沉寂的时光都搅得温柔起来。

一尘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挡住这突如其来的“蝶群”,却发现那些尘埃轻得像一场未醒的梦——落在手背上没有半点重量,只留下一点细微的痒,像暮春的柳絮擦过皮肤,又像小时候奶奶坐在藤椅上,用羽毛扇轻轻扫过他的手背。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着那些尘埃慢慢落在水泥地上,心里忽然觉得,连这里的灰尘都带着时光的温度,不像城市里的灰那样冰冷。

蒋老先生率先走进去,脚步轻得像踩在晒干的棉花上,每一步都先轻轻点地,确认不会惊扰什么,再慢慢把重新落下,像是怕踩坏了藏在地面缝隙里的旧时光——或许是几十年前某个孩子掉在这儿的弹珠,或许是曾经店主遗落的书签。一尘跟在他身后,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他特意把亮度调得很低,暖黄色的光像提着一盏迷你的纸灯笼,慢慢扫过整个空间。光线所及之处,地下室的样子便一点点从昏暗里显出来:不算大,也就十来平,形状有些不规则,靠里的墙因为年代太久,地基微微下沉,墙身便跟着轻轻倾斜,却不显得压抑,反倒像个慈祥的老人张开手臂,把整个空间裹得暖暖的。

墙面是水泥浇筑的,有些地方已经泛黄,黄得不均匀,深的像陈年的宣纸,浅的像刚晒过的麦秆,像一幅没经过刻意设计的抽象画,每一道纹路都是时光的笔触。仔细看还能看见当年泥瓦匠抹水泥时留下的痕迹:有的地方纹路粗粝,是师傅手劲大没收住力;有的地方纹路细腻,是收尾时轻轻抹过,像给墙面盖了层薄纱。墙面上还留着几个小小的钉眼,有的空着,钉孔里积着细灰;有的还嵌着半截生锈的钉子,钉帽上的锈迹像朵小小的铜花,像是以前挂过什么——或许是印着月份牌的旧日历,或许是某个孩子画的蜡笔画,如今只留下这点痕迹,让路过的人忍不住猜想着过去的故事。

靠墙摆着几排旧书架,是用几十年前的老松木做的,深褐色的漆已经有些地方剥落,露出里面浅黄的木质,像老人脸上露出的皮肤,带着岁月的温度。书架的每一层都很宽,却不高,刚好能放下两排书,层板之间的距离也留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书挤得皱了书脊,也不会浪费半点空间。书架的边角已经被磨得圆润,没有一点锋利的地方——显然是被人用了很多年,每次取书放书时,指尖都会无意识地避开尖角,久而久之,便把木头的棱角磨成了温柔的弧度,连触碰时都带着妥帖的安心。有些书架的隔板中间已经微微弯曲,像被岁月压弯的腰,却依旧坚持着,没有断裂,像个倔强的老人,不肯轻易放下肩上的责任,也不肯让怀里的书受半点委屈。

书架之间的空隙里,挤着几堆半人高的书,每堆书都用麻绳整整齐齐地捆着——麻绳是浅棕色的,有些地方已经被岁月浸得发白,纤维都轻轻露了出来,却捆得格外仔细,每一圈都绕得均匀,打结的地方也藏在书堆侧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显然是有人花了心思精心整理过,怕这些书在角落里受了冷落。书堆上贴着小小的标签,标签是用厚实的牛皮纸做的,已经发黄发脆,边缘都卷了起来,像老人卷着的袖口,带着点岁月的慵懒。上面的字是用蓝黑钢笔写的,墨水已经被潮气浸得晕开,有些字模糊得只剩个影子,只能看见几个零碎的笔画,不知道是哪年的旧物,也不知道写标签的人如今在哪里,是否还记着这些被捆起来的书。偶尔有几本没捆好的书从堆上露出来,书页已经发黄,边缘卷得厉害,像老人干枯却温暖的手指,轻轻搭在其他书上,像是在互相依偎,怕独自落在时光里。

一尘慢慢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鞋底擦过地面时几乎没有声音,生怕惊扰了这些沉睡的书。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本露出来的书——书页很薄,纸质已经有些脆,稍微一碰就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不是破旧的脆裂声,是像书在低声说话,用只有时光能懂的语言,诉说着曾经被人捧在手里的日子,诉说着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标本的故事。他凑近看了看书脊,上面的字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油墨都褪成了浅灰色,只能隐约看见“诗经”两个字,笔锋温柔,像是手写的,后面的出版社名字已经看不清了,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墨痕,像被风吹散的记忆,抓不住,却又真实存在过。

他刚想再往前凑凑,看看扉页上有没有留下字迹,蒋老先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温和的提醒:“别碰,有些书脆得很,一碰就碎。”那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魔力,一尘连忙收回手,指尖还留着书页的微凉,心里却多了点敬畏——这些书不是普通的旧物,是时光的载体,是别人读过的故事,得轻轻护着,不能让它们在自己手里添了新的伤痕。

他站起身,看见蒋老先生正蹲在墙角,手指轻轻点着墙根,动作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一尘走过去,顺着蒋老先生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墙根处有一片深褐色的霉斑——不是让人难受的黑霉,是带着点诗意的深褐,形状不规则,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墨画,边缘还带着点发白的印记,是潮气没褪干净的样子。霉斑的颜色有深有浅,深的地方像研开的浓墨,透着点厚重;浅的地方像晕开的淡彩,带着点轻盈,甚至能看出潮气在墙上漫开的痕迹,像水流过的纹路,弯弯曲曲,在水泥墙上留下了永远的印记,像时光用墨笔写下的诗,虽然不工整,却格外真诚。

“前几年雨季漏过雨,你看这儿。”蒋老先生的手指在霉斑上轻轻划了一下,动作轻得像怕弄疼墙面,指尖沾了点细小的墙灰,他又轻轻吹掉,灰粒落在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当时我老伴刚走,身体也垮了,没心思找人补,潮气就顺着墙缝渗进来了。这霉斑看着不严重,其实墙里面的水泥可能都潮透了,真要用来放书,得好好处理才行。”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拍得很轻,只是象征性地拂了拂,生怕灰尘又飘到书架上,落在那些脆弱的书页上。然后他摘下眼镜,从中山装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布是棉质的,已经有些薄,边缘都起了细细的毛,却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渍。他擦镜片时动作极轻,手指捏着布的一角,慢慢蹭过镜片,像是怕把镜片擦花,又像是在呵护一件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宝贝,每个动作都带着习惯的温柔。

一尘顺着墙根慢慢走,仔细看着那片霉斑——霉斑从墙角一直延伸到书架底下,长度大概有半米,最宽的地方有十几厘米,像一条安静的小河,在墙根处缓缓流淌,没有汹涌的波涛,只有岁月的平静。他蹲下来,凑近闻了闻,没有刺鼻的霉味,只有淡淡的潮湿,混着旧树特有的草木香,反而有种特别的味道——像雨后的森林,泥土的湿润混着松针的清香,又像清晨的湖边,水汽里裹着芦苇的气息,安静又清新,让人忍不住想多闻几口,把这独特的味道记在心里。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天花板也是水泥的,有些地方也有泛黄的痕迹,却没有霉斑,显然漏雨的地方只有墙根,只要好好补补,再做些防潮措施,问题不算太严重。

“租金倒是便宜,一个月才三百。”蒋老先生把眼镜戴上,指尖轻轻捏了捏镜腿,镜片后的眉头轻轻皱着,语气里带着点犹豫,“可这条件……”他没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很轻,却带着岁月的重量,像一片落叶落在水面,泛起小小的涟漪。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旧书架上,眼神里有些复杂——有对过去的怀念,有对现状的惋惜,还有点替一尘可惜,觉得这么年轻的孩子,不该选这么潮湿的地方,“年轻人,你要这地方做什么?堆货都嫌潮,住人更不行,夏天一到,墙面上都能渗出水珠来。”

一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最里头的小窗前——窗嵌在墙里,不大,也就两个巴掌宽,像墙上开了个小小的眼睛,默默看着外面的世界。窗框是木头的,已经有些变形,边缘处能看见细微的裂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却依旧牢牢地框着玻璃,不肯让风雨轻易进来。玻璃蒙着厚厚的灰,灰层均匀得像撒了层细粉,像是多年没被擦拭过,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只有几缕阳光从灰层的缝隙里漏进来,落在地上,像几块碎金,在水泥地上铺出小小的光斑。那些光斑随着外面的风轻轻晃,偶尔会落在书架上,照亮一本露出的书脊,又很快移开,像在和书玩捉迷藏,调皮又可爱,给这安静的地下室添了点活气。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玻璃窗——玻璃很凉,带着地下室特有的潮气,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瓷碗。指尖刚碰到,就看见灰层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指印,像在白纸上按了个小小的印章,清晰又可爱。他顺着指印轻轻擦了擦,灰层被擦掉一小块,露出玻璃原本的透明,透过那一小块透明,能看见外面的天空——是淡淡的蓝色,干净得像刚洗过的蓝布,没有一点杂质,飘着几朵白云,像被风吹散的棉絮,轻轻悠悠地飘着,偶尔还会有几片桂树叶从窗前飘过,带着淡淡的香气。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巷口的桂花香,穿过玻璃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又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吸,把所有的烦躁都吹走了。

“我想做个小书房。”一尘转过身,看着蒋老先生,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在说一件早就想好的事,“放些自己喜欢的书,偶尔来坐坐,看看书,发发呆,不用太大,安安静静的就好。”

蒋老先生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睁得大了些,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在他看来,这潮湿的地下室,除了堆些不常用的旧物,实在没什么用处,怎么会有人想把这里当成书房。他走到一尘身边,也看向那扇小窗,阳光刚好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眼角的皱纹照得很清楚,那些皱纹里像是藏着许多岁月的故事,有年轻时的意气,有中年的忙碌,还有老年的遗憾。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自己年轻时想做的事,又像是在慢慢理解一尘的想法,嘴角的线条渐渐柔和下来。

“小书房啊……”蒋老先生轻声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感慨,还有点释然,像解开了心里某个结,“这地方倒是真安静,没有外面马路上的汽车声,也没有邻居家的吵闹声,就是潮了点,得好好弄弄才行——刷层防潮漆,再在墙角放几个除湿盒,天好的时候多开开窗透透气,应该能好不少。”他伸出手,指了指书架上的书,手指轻轻划过书脊,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多年的老友,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书脊上的纹路,“这些书都是我年轻时候收的,有老版的小说,有印着插画的诗集,还有些几十年前的杂志,有些比你岁数都大。本来想退休后开个小书店,让这些书有个去处,也能和喜欢书的人聊聊天,后来身体不行了,精力跟不上,就一直空着,也没人来看它们,它们就像被忘了似的,在这儿待了一年又一年。”他顿了顿,又看了看一尘,眼神里多了点温和,还有点放心,像把宝贝托付给了可靠的人,“你要是真想要,我倒也放心,至少这些书,还有人能陪着,不算白瞎了它们这么多年的陪伴,也不算白瞎了我当年收集它们的心思。”

一尘看着蒋老先生,又看了看满室的旧书——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落在书上,给深褐色的书脊镀上了一层金边,像给每本书都戴了个小小的光环;旧书的香气绕在他的身边,是纸页和草木混合的味道,像温柔的拥抱,把他裹在中间;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桂花香,轻轻拂过书页,让“沙沙”的轻响在空间里回荡,像书在和风说话。他忽然觉得,这个潮湿的地下室,虽然小,虽然旧,却有着一种特别的魔力——能让人的心瞬间安静下来,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那里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生活的焦虑,只有书和阳光,还有安静的风,能让人把所有的烦恼都暂时忘掉,只享受当下的平静,只和时光好好相处。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爷爷的书房里读过的诗句:“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读起来很顺口,现在站在这里,看着满室的旧书,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忽然就懂了——或许,这里就是他想找的“小楼”,一个能让他在忙碌生活里喘口气的地方,一个能让他和书、和时光好好相处的角落,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他看着蒋老先生,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谢谢您,蒋老先生,我会好好照顾这里,把墙补好,把潮气除了,也会好好照顾这些书,经常给它们翻翻页,让它们也透透气。”

蒋老先生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带着岁月的温暖,连镜片后的眼睛都亮了些,像放下了心里的重担:“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我带你再看看别的地方,里面还有个小储藏间,虽然不大,却干燥,能放些工具,也能放些不常看的书。”说着,他转身往里面走,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些,不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反而带着点期待,像是在期待着这个老地方能重新焕发生机。一尘跟在他身后,看着满室的旧书,看着阳光里慢慢落下的尘埃,看着蒋老先生略显佝偻却依旧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期待着把这里刷上干净的白漆,期待着把自己的书搬进来,期待着以后在这里看书时,阳光落在书页上的样子,期待着和这些旧书、和这个老地方,一起度过更多安静又温暖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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