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缩的频率越来越密,沈清姿攥着周聿的手,指节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护士在旁边指导:“深呼吸,宫缩来的时候用力,像拉大便一样往下使劲!” 周聿立刻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沉而稳:“跟着我数,1、2、3—— 用力!”
他的掌心覆在她汗湿的手背上,另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腰,帮她调整发力的角度。沈清姿咬着牙,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产床上的无菌布。每一次宫缩袭来,她都像被抽走了力气,可听到周聿在耳边反复说 “再坚持下,茶芽就快出来了”,又硬生生攒起劲——“茶芽”是他们给男孩起的小名,女孩则叫“樱宝”,都刻着云岭的印记。
“很好,看到宝宝的头了!” 护士的声音带着鼓励。周聿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产道口,连呼吸都忘了。就在沈清姿最后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时,一声清亮的啼哭突然划破产房的安静 —— 那声音不算大,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冲散了满室的焦灼。
“出来了!是个小王子!” 护士笑着把裹在襁褓里的小家伙抱到沈清姿面前,“你看,多精神,小拳头攥得跟刚摘的茶芽似的。”
沈清姿虚弱地笑了,眼角沁出泪水。周聿红着眼眶,伸手轻轻碰了碰宝宝皱巴巴的小脸蛋,那软乎乎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又立刻俯身亲吻沈清姿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像蒙了层纱:“辛苦了,老婆,你太厉害了。” 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却紧紧握着沈清姿的手,不肯松开。
就在他帮沈清姿擦去脸颊泪水时,护士笑着高声通报:“别急着心疼太太,另一位小宝贝也准备登场啦!”她重新回到产床旁,动作娴熟地引导,片刻后,一声比刚才更软糯的啼哭响起,像樱花落在掌心的动静。“是个小公主!龙凤胎,凑成一个‘好’字,太圆满了!”
周聿猛地站起身,眼底的红意还未褪去,又染上一层更浓的欣喜。他快步迎向护士怀里的襁褓,声音里藏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是……是女儿?”护士笑着把小公主递到他面前,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轻轻抿着,像朵含苞的樱花,粉雕玉琢的模样瞬间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柔了下来,“咱们樱宝,果然像妈妈一样秀气。”
等两个宝宝都被清理干净、穿好绣着迷你茶苗纹的小胎衣——那是陈静提前寄来的——护士把他们轻轻放在沈清姿身侧。小王子在左边,小拳头紧紧攥着,偶尔皱一下小鼻子,活像周聿认真工作时的模样;小公主在右边,脑袋轻轻歪着,呼吸均匀又绵长,眉眼间依稀有沈清姿的影子。沈清姿侧过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的小耳垂,又摸了摸儿子的脚背,轻声唤:“茶芽,樱宝。”
周聿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俯身看着这两个小小的生命 —— 他们那么小,那么脆弱,却又那么鲜活。他再看看身边脸色苍白却带着幸福笑容的沈清姿,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填满胸腔:有对沈清姿的心疼,有对宝宝的欢喜,更有沉甸甸的责任感,让他鼻尖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他先是轻轻亲吻了儿子的额头,小家伙像是有感应,小脑袋轻轻动了动;又俯身碰了碰女儿的小脸,软乎乎的触感让他的心都化了。最后,他握住沈清姿的手,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吻得很轻,却满是珍视:“清姿,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带来他们,谢谢你们。”
沈清姿笑着回握他的手,轻声说:“你看他们,像不像云岭春天的茶芽和樱花?”
周聿点点头,目光落在两个宝宝身上,眼神柔得能淌出蜜来:“咱们之前说好的名字,就用‘桐茶’和‘桐樱’吧。”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儿子的襁褓,“他是哥哥,叫周桐茶,‘桐’是咱们初遇的青桐公园,‘茶’是云岭的茶,盼他像老茶树一样坚韧,一生都有回甘。” 又转向女儿,指尖拂过她的小脸颊,“她是妹妹,叫周桐樱,‘樱’是云岭的樱花,希望她像樱花一样明媚,也像你一样温暖。”
“周桐茶,周桐樱。” 沈清姿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底泛起光,“真好听,就叫这个。” 她看着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又看看身边满眼温柔的周聿,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 这两个带着青桐与云岭印记的名字,不仅是对初遇的纪念,更是他们小家庭最温暖的开始。
周聿把沈清姿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目光扫过妻儿,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以后,咱们家就是茶芽和樱宝的天下了。我会护着你们三个,像守着云岭的茶田和樱花一样,让你们永远都这么开心。” 窗外的阳光透过产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三个依偎的身影上,暖得像云岭最惬意的春日清晨,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茶与樱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