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明确，他们就是来找我们的！”迪尔希低吼着向前疾奔。
“散开！找遮蔽物！战斗随时爆发！”斯图曼紧随其后，手指飞快按下通讯器按钮，声音传遍频道。
这几天港岛局势动荡，生意停摆，连平日热闹的“小姐姐”们都闭门不出。曾经灯红酒绿的砵兰街，今夜如同死城，没有一丝光亮。
两人迅速翻入路边一家废弃的马栏，门板早已腐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尘土的气息。
迪尔希微微探头，目光锁定远处逼近的黑影——直升机正成群结队地掠过天际。
他低声数着：“一架……两架……三架……五架？这可不是普通巡逻编队。”
斯图曼蹲在一旁，盯着空中飞行器下悬挂的装置，脸色凝重：“那不是普通的火力支援，是反坦克导弹系统，他们动真格的了。”
“倒霉透顶！”迪尔希一拳砸向地面，“还没见到任务目标，就被逼到这种地步。”
他们没有贸然迎战，而是选择隐匿身形，等待时机。
夜风轻拂，带着雨后的湿气。
远处池塘里，蛤蟆发出低沉的鸣叫，仿佛为这场对峙奏响背景音。
“等直升机离开，我们再行动。”迪尔希压低声音，通过无线电传达指令。
话音未落——
xiU～
轰！！
马栏入口猛地炸开，木屑与碎石四溅！
“见鬼！”
所幸二人藏身位置偏后，否则早已命丧当场。
迪尔希蜷缩在残破的收银台后，盯着眼前坍塌的门口，立即对着通讯器警告：“遭遇敌方远程打击，全员戒备！”
频道内陆续传来队员确认回应的声音。
他心头沉重：对方根本不给谈判机会，直接火力覆盖，这群人到底是谁？
难道真是资料里提到的那支神秘黑衣部队？
斯图曼望着门外散落的瑛军尸体残骸，又想起空中出现的直升机编队，猛然醒悟：“这里的情况，和情报完全不符。瑛军隐瞒了实情，这一战，恐怕比想象中更难脱身。”
“那些混蛋，二战时就背信弃义，现在还是老样子。”迪尔希眼中燃起怒火，“要不是他们说只是小规模骚乱，我们会只带轻装备来送死吗？现在倒好，被困在这破技院里，像个活靶子！”
幸好这片技院占地广阔，不然他们早已被炸得支离破碎。
“动手吗？”斯图曼低声问。
迪尔希沉默片刻。
他脑海里浮现出中冬那次行动——在一座小镇，海豹突击队仅靠数人便端掉了恐怖分子的老巢，连空中威胁都未能阻挡他们的推进。
那段经历如电流般唤醒了他的战意。
这一次，他也决不允许目标逃脱。
“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任务目标：击落敌方直升机！”
命令一出，队员们眼神骤然发亮。
迅速检查装备，弹匣上膛，所有人悄然就位。
“提前结束战斗也不错。”迪尔希轻拍斯图曼肩头，嘴角扬起。
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局势突变。
咻——
轰！
咻——
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震得地面颤抖，两人立刻翻身靠墙，背对背贴向角落，枪口紧握。
轰隆！
轰隆！
“我们在被持续轰炸！”斯图曼吼道。
头顶的直升机如同移动炮台，导弹如雨点般砸下，马栏的墙体一块块崩塌，碎石飞溅。
火力之猛，前所未有。
爆炸此起彼伏，仿佛永不终结的雷鸣。
这就是我们要围剿的对象？
实力远超预期。
两位队长面色凝重，眉间紧锁。
无线电突然响起：“队长，不如先避其锋芒，等他们弹药耗尽再出击？”
迪尔希听着外面毫无间隙的轰鸣，牙关微咬：“行，暂避。”
但他心里清楚，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队员们原本估摸着几分钟后敌方就会火力枯竭。
那时便是反击良机。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爆炸依旧猛烈，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他们的弹药怎么用不完？！”斯图曼难以置信。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
马栏临公路的整面墙轰然倒塌，烟尘冲天。
直升机上，胖大的连浩龙咧嘴一笑：“这地方还挺抗打？”
马栏内，尘土弥漫，硝烟滚滚。
“撤！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反攻！”迪尔希一声令下，身形已率先翻过马栏后的窗框，拉着斯图曼迅速脱身。
其余队员紧随其后，各自寻找掩体与退路，动作干净利落。
十几名海豹突击队成员如星点般四散撤离。
洪天龙驾驶直升机，在空中紧追不舍，机头始终对准逃窜的人影。
所有面包车分路包抄，从不同方向压缩包围圈，步步逼近。
浅水湾。
洪天龙盘坐在地，嘴角微扬：“这场追逐，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愉悦。”
…………………………
“见鬼！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连枪都没来得及打一发！”
两条人影在港岛狭窄的巷道中疾奔，斯图曼边跑边频频回望，脚步略显慌乱。
“别扯了，我明明开了两枪。”迪尔希回头一笑，语气轻松。
“对，你朝两个警察开了枪。”斯图曼嘟囔一句，脚下加快步伐。
爆炸声猛然炸响，惊动整片街区。
居民纷纷从楼内涌出，尖叫着四处奔逃。
可街道本就局促，转眼间人群拥堵不堪，巷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糟了！”
巷子尽头，迪尔希与斯图曼被汹涌人流死死拦住。
人们推挤哭喊，道路寸步难行。
头顶螺旋桨的轰鸣越来越近。
迪尔希眼神一冷，抬手就是一串子弹。
突突突突——
mp5怒吼出火舌，对着人群后背扫射。
惨叫四起，血花飞溅。
巷口瞬间堆叠起层层尸骸。
有大人倒下时，手中还紧紧攥着孩子的手腕。
“你疯了吗？！他们只是普通人！什么武器都没有！”斯图曼抱头蹲下，声音颤抖。
“不过是些黄皮猴子罢了，至于吓成这样？”迪尔希冷笑，“你在中冬干过的，可比这狠多了。”
他迈步跨过尸体，头也不回。
斯图曼一怔，记忆猛地翻涌上来——
那一次在中冬某个村庄，他们因一时兴起，用两把狙击枪，将全村一百多口人尽数射杀。
鲜血浸透泥土，无人幸免。
比起今日，那次更加血腥。
可眼下，这么多尸体就在眼前，近到能看见孩子睁大的眼睛。
斯图曼胃里翻腾，喉咙发苦。
这样的行为，和杀人越货的匪徒，又有什么分别？
“快走！别愣着！直升机马上到！”
街对面，迪尔希扯着嗓子喊。
斯图曼猛地回头，远处螺旋桨的轰鸣声迅速逼近。
一道火线从空中扫来，子弹在地面炸出一串火花，紧贴着他脚后跟撕裂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