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忘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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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寒溪萍踪 清漪命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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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独坐窗前,油灯那点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他凝滞的身影,如同他此刻滞涩的心绪。落户之事,竟卡在了“娶亲”这一关节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仙凡有别,他本不应为这等俗事所困,然此刻身为“落难秀才谢珩”,却不得不在这凡尘的规则网罗中寻求破局之道。强行动用仙法篡改户籍并非不可,但那般做,痕迹太重,极易引来此方天地法则的反噬,若是被有心之人察觉,得不偿失。

思绪纷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他索性起身,推开房门,信步走了出去。夜已深,月牙儿斜挂天边,清冷的光辉洒在静谧的村落,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他不知不觉,便沿着白日里常走的小径,来到了村外的柳溪畔。

溪水在月光下粼粼闪烁,潺潺流淌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夜风带着晚秋的凉意,拂过他的面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他沿着湿滑的河岸缓缓踱步,脑海中仍在不断推演着各种破局的可能,心神难免有些分散。

就在他思忖是否能用更精妙的幻术或控心之法,影响那户房主事乃至更高层官员的决断时,脚下忽然一滑!岸边一块长满青苔的卵石被他踩得松动,他本就心不在焉,加之这具凡躯并未刻意维持平衡,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惊呼声尚未来得及出口,便“噗通”一声,栽进了冰凉的溪水之中!

深秋的河水,已是刺骨的寒。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口鼻,灌入耳中,周遭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官袍因吸水而变得沉重,拖拽着他向下沉去。谢珩自然不会因此窒息,仙体自有内息之法,但他并未立刻挣扎上岸,反而任由那冰冷的河水包裹全身。这股凉意,似乎能暂时浇熄他心头的烦躁,让他混乱的思绪为之一清。他索性放松身体,悬浮在冰凉的溪水中,感受着水流拂过肌肤的触感,仿佛借此洗涤着内心的困扰。

然而,他这“随波逐流”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却无异于溺水濒危!

就在他闭目凝神,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之际,耳边模糊的水声之外,似乎传来了另一声更为急促的入水声!“哗啦——”一道身影破开水面,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靠近。

谢珩在水中睁开眼,透过晃动的水波,隐约看到一个纤细却异常敏捷的身影,如同一条游鱼般迅疾地穿梭而来。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潜至他身边,一双有力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穿过他的腋下,从身后将他紧紧箍住,紧接着便奋力向上拖拽!

这突如其来的“救援”让谢珩微微一愣。他能感觉到那手臂的主人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对方的身形分明比他娇小许多,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拼命将他往水面上带。水波剧烈荡漾,两人的发丝、衣袂在水中纠缠。谢珩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属于另一具身体的温热与心跳,以及那不容置疑的、要将他带离险境的决绝。

“哗——” 破水而出的瞬间,夜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谢珩下意识地咳出几口并无大碍的河水,耳边依旧嗡嗡作响,灌满的河水让外界的声音变得朦胧不清。他感觉到那救他之人正半拖半抱地将他往岸边带,脚步有些踉跄,呼吸也因方才的奋力施救而略显急促。

及至水浅处,那人才松开他,让他得以自己站立。谢珩抹去脸上的水珠,转头望去,想要看清这位“救命恩人”的模样。

月光下,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女子。她浑身湿透,单薄的粗布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略显清瘦却匀称的身形。长发如同海藻般披散下来,不断滴着水珠,遮住了部分脸颊。但透过那湿漉漉的发丝间隙,谢珩看到了一双极亮的眼睛。那眼眸在月色下,如同被溪水洗过的墨玉,清澈、沉静,此刻正带着一丝未褪去的急切与担忧望着他。她的面容算不得绝色,却十分清秀,下颌尖尖,肤色是久经日晒的微麦色,带着一种乡野少女特有的健硕与活力(健硕是相对寻常女子而言,不是金刚芭比那种,别多想)。然而,在那张年轻的脸上,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与她年龄不符的郁色与孤寂。

她看着谢珩站稳,似乎松了口气,嘴唇动了动,快速地说了一句什么。

然而,谢珩的耳中依旧灌满了水,只听得到一片嗡嗡的杂音,根本无法分辨她的话语。他只能根据她的口型和神情,猜测那大概是“你没事吧?”或是“小心些”之类的关切之语。

那女子见谢珩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并未回应,眼神微微一黯,似乎误以为他嫌弃或是不愿与她多言。她不再停留,深深地看了谢珩一眼,那目光复杂,有关切,有疏离,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随即,她转过身,抱着湿透的双臂,低着头,快步沿着河岸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与岸边的柳树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谢珩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莫名一动。这女子……给他的感觉颇为奇特。她那救人的果决与力量,与她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郁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由远及近:“谢先生!谢先生!你在哪儿?” 是周大牛的声音。他显然是听到动静或是被方才的落水声惊动,循声找了过来。

大牛跑到近前,借着月光看到浑身湿透、站在河边发呆的谢珩,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扶住他,连声问道:“谢先生!您怎么掉河里了?没事吧?吓死俺了!”

谢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目光却依旧望向那女子消失的方向,问道:“大牛,方才……有一位姑娘救了我,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姑娘?”大牛顺着谢珩的目光望去,脸上先是疑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露出一种混合着忌讳和同情的神色,压低声音道:“先生……您说的,莫不是……住在村尾河湾那处的沈家丫头,沈清漪?”

“沈清漪?”谢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这名字与那女子清冷的气质倒是颇为相合。“她为何走得那般匆忙?我还未曾向她道谢。”

大牛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似的,凑到谢珩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与恐惧:“先生,您刚来不久,不知道……这沈清漪,她……她是个不祥之人啊!村里人都说她命硬,克亲!”

“克亲?”谢珩蹙眉。

“是啊!”大牛用力点头,脸上满是笃信,“她爹娘本来身体好好的,可自打她出生后,没几年就相继病死了!她是由她瞎眼的奶奶拉扯大的。前年,她奶奶也没了……村里人都说,就是她命太硬,把亲人都克死了!她自己也觉得是吧,平时很少在村里走动,总是独来独往的,不是在河边洗衣,就是去后山捡柴,也不跟人说话……所以先生您可能没见过她。”大牛说着,叹了口气,“说起来,清漪妹子也是个可怜人,手脚勤快,性子也不坏,可就是这命……唉,村里人都躲着她走,怕沾染了晦气。她刚才救了先生您,怕是……怕是也怕给先生您带来不好,所以才赶紧走了。”

谢珩听着大牛的叙述,心中讶异更甚。他身为忘川使君,执掌魂魄往来,对所谓“命格”、“气运”自有远超常人的认知。寻常凡人所谓的“克亲”,多是命运巧合、疾病缠身或是心理暗示所致,极少真有天生便带凶煞、能直接影响他人性命的气场。方才他与那沈清漪近距离接触,虽觉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孤寂与郁气,却并未感知到任何凶戾、不祥的能量波动。相反,她奋力救他时,那手臂传来的温热与力量,分明是生机勃勃之象。

“竟有此事……”谢珩沉吟道,心中对那名叫沈清漪的女子,不禁生出了几分探究之意。

大牛扶着浑身湿透、打着寒颤的谢珩回到了周家。周婶一见谢珩这副落汤鸡的模样,吓得惊呼一声,连忙烧热水、找干净衣物,又是一阵忙乱。待谢珩换上干爽衣物,周婶又赶紧去灶间熬了一碗滚烫的、加了姜片和红糖的驱寒汤,硬是看着谢珩一口口喝下。

“谢先生,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周婶心有余悸地埋怨道,“这大冷天的掉进河里,万一感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你可是读书人,身子金贵着呢!”

正说着,周里长也闻讯从外面赶了回来,脸上带着后怕与责备:“谢先生!老夫这才离开多大一会儿,你怎么就……唉!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老夫如何向村里交代,如何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他是真把谢珩当成了自家子侄般关心。

谢珩心中微暖,连忙起身道歉:“是老丈、周婶挂心了。是晚生不好,一时走神,脚下打滑,累得二位担忧,实在罪过。”

周里长见他态度诚恳,脸色稍霁,叹道:“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

这时,谢珩顺势提起了沈清漪相救之事,并将从大牛那里听来的关于她“克亲”的说法转述了一遍,末了问道:“老丈,这沈姑娘……当真如村民所说?”

周里长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捋了捋胡须,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谢先生,清漪那丫头……救了你,是她心善。老夫也不瞒你,村里关于她的传言,确是如此。她爹沈老大,本是村里一等一的壮劳力,她娘身子也康健,可自打生了清漪后,没出五年,两人就一先一后得了急症去了。她奶奶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到十二三岁,也没了……接连如此,也难怪村里人嚼舌根子。”

他顿了顿,看着谢珩,语重心长地道:“先生你方才问起她,又提及落户娶亲之事……老夫知道你或许心存感激,或有其他想法。但老夫不得不提醒你,你想娶亲,村里但凡清白人家的姑娘,老夫都能替你去说道说道,想必她们家里也乐意。唯独这沈清漪……先生,你需要三思啊!”

周里长的语气极其郑重:“先生你是读书人,前途无量。若真娶了她,先不说这‘克亲’之名是虚是实,单是这风言风语,就足以让你在士林中抬不起头来!日后科考,座师、同年间起家世,你该如何作答?难道说娶了一位‘不详’之女为妻?这于你的清誉、于你的前程,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先生,切莫因一时感激,或是怜悯,而误了终身大事!”

周里长这番话,可谓推心置腹,完全是站在谢珩(这个落魄书生)的立场上考量。在这个极其看重名声与门第的时代,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谢珩默默听着,并未立刻反驳或赞同。他端起那碗已经温热的驱寒汤,又喝了一口,姜的辛辣与糖的甘甜在口中混合,带来一丝暖意。他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双在月光下清澈而沉静,却又带着孤寂与哀伤的墨玉眼眸,以及那双将他从冰冷河水中奋力拖起的有力手臂。

“克亲……不详……”他心中默念着这两个词,嘴角泛起一丝凡人无法察觉的、带着仙神超然视角的微嘲。凡人的恐惧,往往源于对未知的臆测与对命运无力的归因。

然而,他此刻并非忘川使君,而是秀才谢珩。他需要这个户籍,也需要维持这个身份的合理性。娶沈清漪,看似是解决了落户的难题,实则可能引来更多、更复杂的麻烦,与他低调行事的初衷严重不符。

可是,若断然拒绝,又该如何跨过户籍这一关?那户房张主事的态度明确,似乎并无转圜余地。难道真要另寻他法,比如……制造一场意外,让那主事“主动”改变主意?或是寻找他更大的把柄进行胁迫?

各种念头在他心中飞快闪过,权衡着利弊得失。

良久,他放下汤碗,对周里长露出一个疲惫而感激的笑容:“老丈的金玉良言,晚生记下了。此事……容晚生再好好想想。天色已晚,老丈和周婶也早些歇息吧,今日累得二位受惊了。”

周里长见他并未冲动行事,心中稍安,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的话,便与周婶一同离开了。

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谢珩吹熄了油灯,和衣躺在床榻上,窗外,秋虫的鸣叫不知何时也已歇了。黑暗中,他的眼眸却依旧清明。

河水冰冷的触感似乎还残留肌肤之上,而那双将他托起的手臂的力量,和那双沉静眼眸中的复杂情绪,亦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沈清漪……”他于黑暗中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被命运打上“不祥”烙印的乡村女子,如同一颗意外投入他计划池水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始料未及的涟漪。他的落户之困,似乎因她的出现,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却也隐隐透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契机。

只是,这契机背后,是深渊还是坦途,尚未可知。他需要更谨慎地观察,更缜密地谋划。毕竟,在这凡尘俗世,一步行差踏错,便可能满盘皆输。而《永乐大典》的谋取,容不得半分闪失。月色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零星的斑驳,如同他此刻晦明不定心境。长夜漫漫,前路亦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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