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个亿，这事儿才能了！
陈海拿着那个小本本，像个村口的会计，算得一脸认真。
他一边写，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船漆刮花，这个得全船重新喷，进口的纳米隐身涂料，很贵的，就算五十万吧。”
“我的渔网在刚才的紧急避险中。
被刮破了，这是我祖传的渔网，感情价值很高，算个三十万不过分吧？”
“还有，他船上掉下来的垃圾，砸坏了我的甲板，你看这，都出印子了。”
陈海指着那厚达十厘米，连子弹都打不穿的特种装甲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白点，痛心疾首。
“这维修起来可麻烦了，得整体切割，再重新焊接，人工费、材料费，又是五十万。”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彻底看傻了。
“我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主播，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那甲板上有印子吗？你是不是拿粉笔自己画上去的！”
“祖传的渔网？你昨天才缝好的吧？”
“杀人还要诛心啊！这哪是碰瓷，这是明抢啊！”
“海洋勘探者七号”上，约翰逊通过高倍望远镜，看着陈海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随时都会爆开。
侮辱！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就在这时，海警船的公共频道再次响起，这次是对着陈海。
“渔民陈海同志，请保持冷静。详细说明一下情况，你的损失，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是那位中年指挥官。
陈海一听这“为你做主”四个字，腰杆挺得更直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对讲机，用一种受了天大委-委屈的哭腔喊道：
“报告长官！他不止撞我船，他还恐吓我！”
“他说什么……后果自负！这是不是威胁？这是不是人身攻击？”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渔民，现在吓得腿都软了，晚上肯定要做噩梦，这精神损失费，他们必须赔！”
海警指挥室里，年轻的警员肩膀一抖一抖，死死地用手捂住嘴，脸都憋成了紫色。
中年指挥官的眼角，也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这小子……
真是个人才！
他强行压下笑意，用更加严肃的口吻说道：
“陈海同志，你的诉求我们已经了解。现在，请你统计一下你的全部损失，我们会向对方进行交涉。”
得到了官方的“圣旨”，陈海的底气瞬间冲破了天际。
他拿起那个小本本，对着镜头，像是在宣布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
“家人们，现场算账啊，大家帮我看着点，别算错了。”
“船漆，五十万人民币。”
“祖传渔网，三十万人民币。”
“甲板维修，五十万人民币。”
他顿了顿，掰着指头。
“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我船上的鱼，都被他们吓跑了！
这片渔场的生态都被破坏了！这个损失没法估量啊！”
直播间里有人飞快地计算着。
“船漆，五十万再加祖传渔网，三十万……一百三十万了！”
“主播，别算了，我看着都害怕！”
陈海嘿嘿一笑。
“不行，做人要讲道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这样吧，我这个人不喜欢零头。”
他大笔一挥，在小本本上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凑个整。”
“二百万！”
“给二百万，这事儿就算了了！不然，咱们就法庭上见！”
“轰！！！”
整个直播间，仿佛被一颗核弹引爆。
所有的弹幕，都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两个字。
“卧槽！！！”
“疯了！主播彻底疯了！”
“二百万？他怎么敢的啊！他怎么敢开这个口的啊！”
“我他妈心脏病都要犯了！刮一下，二百万？这比印钞机还快啊！”
“海洋勘探者七号”上。
约翰逊身边的翻译，在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那个数字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结结巴巴地对约翰逊说道：“长官……他……他说……”
“他说什么？！”约翰逊怒吼道。
“他说……要我们赔偿……二……二百万……”
“多少？！”
约翰逊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百万！”
“噗——”
约翰逊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出来。
指着不远处的陈海，手指抖得像帕金森。
“疯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勒索！这是敲诈勒索！”
“我要向你们的政府抗议！我要向全世界揭露他的罪行！”
约翰逊抢过对讲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然而，回应他的，是海警指挥官那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鹰酱籍‘海洋勘探者七号’，请注意你的言辞。）
（现在是我方正在处理我国公民与你方的民事纠纷，请你保持克制。
如果你再发出任何威胁性言论，我们将视作对我国执法人员的挑衅！）
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约翰逊瞬间哑火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
打，不能打。
走，走不掉。
讲道理，对方根本不跟你讲道理！
陈海看着对方那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海警指挥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海洋勘探者七号’，我方渔民情绪比较激动，提出的赔偿金额确实有些……偏高。）
约翰逊心里刚刚燃起一丝希望。
只听对方话锋一转。
（但是，你们无故闯入我国管辖海域，并对我国渔民的财产和人身安全造成了实际的损害和威胁，这是事实。）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也为了体现你们的友好态度。
我建议，你们还是和我们的渔民同志，好好协商一下赔偿问题。）
（当然，如果你们拒绝协商，我们也可以将你们的船只。
暂时扣押，带回港口，通过法律途径，慢慢解决。）
“慢慢解决”四个字，被指挥官咬得特别重。
约翰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扣押？
带回港口？
他完全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一艘代表着鹰酱最先进海洋科技的调查船，像战利品一样，被拖进神州的港口。
全世界的媒体都会疯狂。
到时候，丢的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国家的脸！
他的上司，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权衡利弊之下，约翰逊只剩下了一条路。
破财消灾。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次睁开时，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拿起对讲机，声音沙哑地说道：
（……二百万，太多了。）
这话一出，就代表着，他认栽了。
他开始讨价还价了。
陈海一听，精神头立马就来了。
他扔掉手里的花生壳，一把抢过对讲机。
“多？哪里多了？”
“我这可是新船！新船啊！你知道我为了买它，借了多少钱吗？”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要养，全家就指着这艘船吃饭了！
你给我撞了，你还嫌赔得多？”
陈海张口就来，演技浮夸到了极致。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来了来了！主播的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孩虽迟但到！”
“主播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老母？”
“太惨了，我听得都快哭了。”
约翰逊听着翻译嘴里传来的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但他只能忍着。
（……一百万！这是我们的底线！）
陈海把对讲机往旁边一扔，冷笑一声。
“一百万？打发要饭的呢？”
“长官，我不谈了！我要起诉他们！
我要让全世界的媒体都来看看他们的嘴脸！”
海警指挥官心领神会，立刻用严肃的口吻对“勘探者七号”说道：
（你们的诚意，我们没有看到。看来，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说着，两艘海警船的船头，微微调整了方向，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夹的态势。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海洋勘探者七号”的每一个人心头。
约翰逊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今天不被狠狠宰一刀，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他通过加密频道，向本土发出了紧急通讯。
几分钟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他得到的回复是：
——“不惜一切代价，解决问题，立刻离开那片该死的海域！”
约翰逊拿起对讲机，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屈辱。
（……好，二百万。）
（我们……赔。）
当这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
陈海的直播间，彻底陷入了狂欢的海洋！
而陈海的脑海里，也同时响起了一阵让他头皮发麻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行为引发超大范围、超深程度震惊！】
【鹰酱海军太平洋司令部，震惊值+！】
【神州东部战区指挥中心，震惊值+！】
【全网超过五十万网友，震惊值+！】
【恭喜宿主，获得改造点：点！】
陈海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嘴巴都快笑歪了。
发了！
这次真的发了！
他强忍着激动，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朴实而憨厚的笑容。
“家人们，看到了吧？”
“公道，自在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