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被报复
连日来，李晴儿已借着九芽的手，将张姨娘留下的书籍、自己积攒的首饰等必要之物悄悄运出府外。九芽亦为她备好了一套寻常衣物，更寻了家信誉卓着的镖局，万事俱备，只待脱身之机。
白日里，李晴儿依旧去嫡母跟前尽孝，陪着说话解闷，又紧赶慢赶地为嫡母做了一双鞋。这些年，嫡母对她多有照护，是这深宅中难得的暖意。如今不得不走，除了自身追求，亦是不愿那“失贞”的祸水，牵连到真心待她之人。
三日之期转眼即至。夜半三更，万籁俱寂，那抹熟悉的身影如期而至，一具用以李代桃僵的女尸也已准备妥当。
男人踏入内室，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你当真想清楚了，定要用这‘死遁’之法？”
李晴儿抬眸，唇边漾开一抹极为真挚，却也无比疏离的笑意：“多谢阁下相助，我意已决。这些时日，有劳了。”虽说是交易，她仍感念这份便利。
男人静默地凝视着她，半晌无言，室内只闻烛火荜拨。那目光太过复杂，让她莫名所以。
良久，他才沉声道：“我现在便可摘下面具。我说过会对你负责，此言始终有效。”
她笑了笑，语气温和却斩钉截铁：“我生性执拗，属于自己的，绝不与人共享。更何况是夫君？我做不到。以阁下的身份，合该聘娶名门淑女，将来纳妾选美，方是正道。”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突然，他猛地俯身，一把将李晴儿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拒绝的狠戾：“……我亦不喜被无关之人沾染。既然言语无用，便换个方式！”
话音未落，她已被抛在锦被之上。欲待斥责的话尚未出口，嘴便被狠狠堵住。那是带着惩罚意味，霸道而不容拒绝，他的手更是毫不留情。
趁他略略退开给她呼吸的间隙，他哑声命令：“睁眼，看着我的脸。”
李晴儿自那一刻便已紧闭双眸，此刻更如老僧入定，纹丝不动。心道：横竖力气不敌，便当再被恶犬咬了一口罢。
见她如此，男人动作愈发狂放，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然而，无论他如何折腾，是粗暴还是偶尔流泻的温柔哄诱，她始终不曾睁开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许更久，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嗓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你就这般决绝？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李晴儿气若游丝，声音却清晰冰冷：“戴好你的面具。否则，那具尸体便用不上了，我会立刻让你见到一具真的。”
男人身形一僵，终是颓然一叹，依言将面具覆回脸上。随即，他用那冰冷的银质面具，轻轻贴了贴她汗湿的额头，示意已然戴好。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臂膀箍得紧紧的，在她耳边低语：
“你先走。待我处理完手边琐事，必以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你入府。别急着拒绝……给我一个机会，看我能否做到你心中的‘唯一’。”
李晴儿没有再费力气挣脱。她浑身乏力，只静静躺在他怀里，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不言，不语，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