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云情劫

莽荒的若见花

首页 >> 重生之风云情劫 >> 重生之风云情劫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快穿系统:宝贝,你认错人了 掠天记 凡人:张铁,我有一个签到系统 重生追美记 大清第一纨绔. 深渊之狱 港岛大亨 风起北方 穿越民国,我随身一处惊天宝藏 盗墓:神级血脉,雪莉杨倒贴! 
重生之风云情劫 莽荒的若见花 - 重生之风云情劫全文阅读 - 重生之风云情劫txt下载 - 重生之风云情劫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6章 蛇影藏玉杯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栖梧苑内,浓重的药味混着安神香的清冽,也压不住弥漫的窒息感。陆云姝趴在锦被堆叠的软榻上,后背的鞭伤被层层白布包裹,依旧能透出刺目的暗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如同无数细小的锯齿在反复切割。她脸色苍白如初雪,唇瓣干裂失血,唯有那双眸子,在鸦羽般的长睫下,沉淀着深潭般的幽冷与疲惫。

柳嬷嬷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参汤喂到她唇边,锦书跪在榻前,用温热的布巾轻轻擦拭她额角的冷汗。主仆三人皆沉默,只有瓷勺偶尔碰触碗壁的轻响,打破这压抑的寂静。

“小姐…”锦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看着陆云姝惨白的脸色,眼泪又要落下,“您疼得厉害吗?府医说…说伤口太深,怕是要留下…”

“无妨。”陆云姝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异常平静,她咽下一口参汤,目光落在不远处梳妆台上那个静静躺着的黑檀木盒上。冰冷的盒身,那枚睚眦印在窗外透进的晨光下,泛着幽冷、嗜血的暗红光泽。故人之礼…萧景辞,你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刻意放轻却急促的脚步声。守门的亲兵隔着帘子低声道:“大小姐,侯爷来了。”

厚重的锦帘被掀起,陆渊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地牢阴冷潮湿的气息,脸色沉凝,眼底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他挥手示意柳嬷嬷和锦书退至外间。

内室只剩下父女二人。空气仿佛凝滞。

陆渊的目光落在陆云姝裹着厚厚绷带的后背,那刺目的白色和隐隐透出的血色,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那些在祠堂时雷霆震怒的质问,那些在发现真相后的滔天怒火,此刻却像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而沙哑的叹息。

“…伤…如何了?” 他走近几步,停在榻边不远,声音干涩。

“死不了。”陆云姝没有回头,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女儿话语中的疏离和冰冷,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刺痛。他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那个黑檀木盒,声音低沉了几分:“宸王府送来的东西…‘故人’…是何意?” 他紧紧盯着陆云姝的侧脸,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一丝线索。

陆云姝眼睫微垂,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父亲想知道?”她微微侧过脸,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近乎虚无的嘲讽,“不如亲自去问问宸王殿下?或者,去问问地牢里那位…您一向视为亲女的苏表小姐?她或许更清楚,女儿在寒山寺后山,到底‘救’了个什么‘故人’。”

陆渊的呼吸猛地一窒!寒山寺后山!救?!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得他脑中嗡嗡作响!昨夜断崖下重伤的宸王…女儿手腕上那圈来历不明、却形状可怖的淤青…瞬间串联起来!一股寒意夹杂着后怕,瞬间窜遍全身!她竟然…竟然真的与那煞星有了如此深的牵扯!而且,她显然知道苏清瑶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

“你…”陆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早知道苏清瑶她…”

“我不知道。”陆云姝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我只知道,从我踏入寒山寺后山的那一刻起,或者更早…从我‘意外’风寒未能随母亲同去祈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成了某些人棋盘上的棋子。父亲,您告诉我,在这朔州城,在这镇北侯府,谁最不想我去寒山寺?又是谁,最想借我之手,让某些‘意外’发生?”

陆渊如遭雷击,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女儿没有明指,但那冰冷的反问,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他心底那层自欺欺人的纱幕。他想起苏清瑶在沈氏面前看似无意提起绿萼梅时眼底的异样光芒…想起她得知云姝执意前往后山时那掩不住的焦躁…想起她每次看向云姝时,那藏在温婉柔弱下的、如同毒蛇般的嫉恨…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愤怒席卷了他。他自诩治家严谨,手握重兵,威震北境,却连自己的后宅都未能看清!让一个包藏祸心的蛇蝎女子,几乎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更险些将整个陆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为父…错怪你了。”陆渊的声音干涩沉重,带着迟来的、沉重的悔意。他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一下女儿的肩膀,却在看到她后背厚厚的绷带时,又颓然收回,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地牢里那两个…还有苏清瑶…为父定会给你,给陆家一个交代!”

陆云姝闭了闭眼,没有回应。迟来的歉意,弥补不了祠堂青砖上的血痕,也抚不平后背那刻骨的伤痛。她要的,从来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错怪”。

就在这时,外间再次传来亲兵略带急促的通禀:“侯爷,大小姐!宸王府…又派人来了!这次…送来的是请帖!”

陆渊和陆云姝同时抬眼。

锦帘掀开,柳嬷嬷捧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那帖子并非寻常的洒金红笺,而是通体玄黑,边缘滚着一圈暗金色的云纹。封面没有任何字迹,只用一种特殊的暗红色泥金,勾勒出一个极其繁复、充满煞气的徽记——正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睚眦纹!

帖子在柳嬷嬷手中,仿佛带着千钧之重,散发着无形的寒意。

陆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宸王!昨夜雷霆出手,人赃并获替他陆家解了围,今日又送来这带着睚眦印的黑帖…这绝非简单的示好或感谢!这是试探!是警告!更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拒绝。

然而,不等他出声,陆云姝却已艰难地抬起手,声音虽弱,却异常清晰:“拿来。”

柳嬷嬷犹豫地看了一眼陆渊,见陆渊脸色铁青却没有立刻反对,才小心地将帖子递到陆云姝手中。

入手冰凉沉重。陆云姝用未受伤的右手,指尖微微颤抖着,翻开那玄黑的帖子。

内页是上好的雪浪笺,上面只有一行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扑面而来的凌厉杀伐之气,如同出鞘的利刃:

**今夜戌时,王府别院,设薄宴,恭候陆大小姐玉趾亲临。**

落款,没有姓名,只有一个同样用暗红泥金勾勒的、小小的睚眦印。

宴无好宴!陆渊的眉头拧成了死结,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伤成这般,如何去得?!那萧景辞分明是…”

“我去。”陆云姝合上帖子,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她抬起眼,看向陆渊,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是看透一切的冷静和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父亲,他既点名要我去,我便躲不过。昨夜他替我陆家解围,这份‘人情’,总要当面‘道谢’。” “道谢”二字,她说得格外清晰。

陆渊看着女儿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看着她后背刺目的绷带,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知道女儿说得对。宸王睚眦必报,心思莫测。他昨夜出手,绝非善心。今日这帖,是试探,亦是命令。不去,只会引来更不可测的祸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浓重的担忧,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好…好…”陆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父…让亲兵护送你…”

“不必。”陆云姝轻轻摇头,“他既请我一人,便只需我一人。人多,反而不美。” 她看向柳嬷嬷,“嬷嬷,替我准备一套素净些的衣裙,要能…遮住后背的。” 又看向锦书,“去取些上好的金疮药和止痛散,敷厚些。”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缓缓浸染了朔州城。城西那座沉寂的宸王府别院,此刻却灯火通明。玄色为主调的府邸,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那高悬的、写着“宸王府”三个铁画银钩大字的匾额,在灯笼的光晕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一辆没有任何侯府标识的青帷小车,悄无声息地停在王府侧门。车门打开,在柳嬷嬷和锦书担忧到极点的目光中,陆云姝扶着车辕,艰难地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锦长裙,样式简单,没有任何繁复绣纹,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缀着几颗小小的珍珠,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透明。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添几分弱不胜衣的憔悴。宽大的裙幅巧妙地遮掩了后背的伤势,但每走一步,那被强行压抑的剧痛依旧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形有着难以掩饰的僵硬和虚弱。

王府侧门无声开启,秦铮如同铁塔般立在门内阴影中,依旧是那副冷硬如石的表情,对着陆云姝微微颔首,算是行礼:“陆小姐,请随我来。”

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冰冷的引路。王府内的回廊曲折幽深,两旁高悬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玄色的廊柱和地面映照得如同通往幽冥的甬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如同冰雪般凛冽的气息,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陆云姝强忍着后背的剧痛和阵阵眩晕,紧跟在秦铮身后,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终于,穿过一道垂花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开阔的庭院映入眼帘,庭院中央是一方巨大的水池,池中并未养莲,只有嶙峋的怪石在幽暗的水面投下狰狞的倒影。池边一座飞檐斗拱的水榭灯火通明,便是宴客之所。

水榭内,并未如寻常宴席般丝竹悦耳,觥筹交错。反而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到池水细微的流动声。偌大的厅堂内,只设了寥寥数席。主位自然是空的。下首左右两侧,稀稀落落坐着几个身着武将常服或文士袍服的人,皆是萧景辞在北境的心腹或幕僚。他们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神情肃穆,气氛压抑得如同灵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坐立不安的沉重压力。

当陆云姝的身影出现在水榭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那些目光锐利、探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一个重伤未愈、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侯府闺秀,出现在这如同军营帅帐般的宴席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脆弱。

陆云姝无视了那些各色的目光,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水榭主位旁,那道负手而立、背对着众人、凭栏望池的玄色身影牢牢攫住。

萧景辞。

他并未着亲王蟒袍,只穿着一身玄色暗云纹的常服,身姿挺拔如孤峰劲松。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轮廓冷硬的颊边。仅仅是站在那里,一个背影,便散发出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气场——冰冷,孤高,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漠然和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凛冽寒意。整个水榭内那沉重的压力,源头便是他。

他似乎并未察觉到陆云姝的到来,依旧静静地望着幽暗的池水,仿佛那池水深处藏着什么引人入胜的秘密。

秦铮引着陆云姝走到主位下首左侧一张空着的矮几前。陆云姝忍着剧痛,动作极其缓慢地跪坐下来,宽大的衣袖下,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和仪态,额角的冷汗却已浸湿了鬓角。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水榭内落针可闻,只有池水偶尔拍打石岸的轻响,以及陆云姝压抑得几不可闻的、因剧痛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那几位心腹幕僚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漫长无比。

凭栏而立的萧景辞终于缓缓转过身。

烛火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他的脸。依旧是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却冷硬如万载玄冰的面容。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漆黑如寒潭,目光扫过众人时,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然而,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下首左侧、那个苍白得几乎透明的纤细身影上时,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他迈步,走向主位。步履沉稳,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跳的鼓点上。

他在主位落座,姿态随意却带着天然的威仪。侍立一旁的王府内侍立刻上前,无声地为主位斟满一杯酒。那酒液色泽深红,如同凝固的血液,在白玉杯中微微晃动。

萧景辞并未举杯,甚至没有看任何人。他微微侧首,目光如同无形的冰锥,再次精准地刺向陆云姝。

“陆小姐。”他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如同冰珠滚落玉盘,清晰地穿透了水榭的寂静,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和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本王听闻,陆小姐于岐黄异道,颇有造诣。尤其…擅辨药性,精于解毒?”

来了!陆云姝心头一凛,后背的伤口似乎因这冰冷的注视而更加灼痛。她强撑着抬起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声音尽量平稳:“殿下谬赞。云姝不过略通皮毛,不敢当‘精通’二字。”

“哦?是么?”萧景辞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非但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几分森然。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敲击了一下桌面。

侍立一旁的内侍立刻会意,端起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造型古朴、通体墨黑的玉壶和一个同色玉杯。内侍迈着无声的步子,径直走到陆云姝的矮几前,将那墨玉壶和玉杯轻轻放下。

“此乃南诏进贡的‘雾里青’,茶性清冽,有涤烦去腻之效。”萧景辞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鹰隼,紧紧攫住陆云姝苍白的脸,“只是…路途遥远,恐保管不善,沾染了浊气。本王素闻陆小姐心细如发,擅识百草。烦请陆小姐,为本王…斟上一杯,辨一辨这茶中,可有‘不妥’?”

水榭内的空气瞬间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陆云姝面前那套墨玉茶具!那壶,那杯,黑沉沉的,在烛光下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宸王此举,分明是刁难!更是赤裸裸的试探!他要看这传闻中“擅辨药性”的侯府小姐,敢不敢接这杯可能是毒酒的“茶”!或者说,她有没有本事接!

陆云姝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后背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阵阵袭来,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看着那套墨黑的茶具,仿佛看到了断崖下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看到了祠堂里呼啸而下的藤鞭,看到了流民营里绝望的哭嚎…无数画面在脑中翻腾。

不能退!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她缓缓抬起那只未受伤的右手。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后背撕裂般的痛楚,强迫自己的手稳定下来。

纤细的、毫无血色的手指,握住了那冰冷的墨玉壶柄。

入手沉重,触感冰凉刺骨。她提起壶,缓缓倾斜。

深碧色的茶汤,如同融化的翡翠,带着一缕奇异的、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幽香,从壶嘴汩汩流出,注入墨玉杯中。茶汤与墨玉杯壁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在死寂的水榭中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包括那几个如同泥塑的心腹幕僚,此刻也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那碧绿的茶汤。

茶斟七分满。陆云姝放下墨玉壶。杯中的“雾里青”碧绿澄澈,茶香袅袅,看起来毫无异状。

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拈起那只墨玉杯。杯壁冰凉,透过指尖传来。

萧景辞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在她拈杯的手指上,深不见底的寒眸中,翻涌着冰冷而残酷的探究。

陆云姝端着茶杯,缓缓起身。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都传来钻心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她强忍着,步履极其缓慢却异常沉稳地,朝着主位走去。一步,两步…如同走在烧红的烙铁上。

终于,她停在主位前,离萧景辞只有三步之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如同洪荒凶兽般的凛冽气息和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

她双手捧杯,微微躬身,将墨玉杯呈上:“殿下,请用茶。”

萧景辞并未立刻去接。他的目光,从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滑到她微微颤抖却努力捧稳杯子的双手,最后,定格在她低垂的眼睫上。那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脆弱地颤抖着,却始终不曾抬起与他对视。

时间仿佛凝固。水榭内落针可闻,只有烛火燃烧的轻微哔哔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就在萧景辞修长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杯壁的刹那——

陆云姝捧杯的双手,极其突兀地、猛地向旁边一倾!

哗啦——!

碧绿的茶汤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没有泼向萧景辞,也没有洒在地上,而是精准无比地、尽数泼向水榭角落一盆开得正盛的魏紫牡丹!

滚烫的茶汤浇在娇嫩的花瓣和叶片上!

滋——!

一阵令人牙酸的轻微腐蚀声响起!

顷刻之间!那盆名贵的魏紫,如同被无形的死亡之手拂过!饱满娇艳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发黑、蜷缩!碧绿的叶片也瞬间失去光泽,变得焦黄枯槁!整盆花,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从生机勃勃的国色天香,化作了一团焦黑枯败的死物!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极其细微、却令人作呕的焦糊与腐败混合的怪味!

死寂!

整个水榭陷入了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盆瞬间凋零的牡丹!那几个心腹幕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秦铮按在刀柄上的手猛地收紧!

萧景辞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深不见底的寒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意外”的波澜!他缓缓收回手,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倏地转向依旧保持着泼茶姿势、脸色苍白如鬼、身体摇摇欲坠的陆云姝!

陆云姝手中的墨玉杯早已空空如也。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挺直了那因剧痛而微微佝偻的脊背,抬起眼,迎向萧景辞那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目光。

她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角冷汗涔涔,身体因为极度的疼痛和脱力而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中燃烧的星辰,带着一种看透一切、无畏无惧的决绝和一丝冰冷的嘲讽!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虚弱而带着微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水榭,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字字铿锵:

“殿下府上的‘好茶’,性烈如火,浊气深重。云姝…无福消受。”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玄鉴仙族 新白蛇问仙 娱乐人生从三十而已开始 校花之贴身高手 为奴 四合院之车门已焊死 误惹豪门:强娶迷糊小甜妻 独醉天涯 快穿之反派大人是病娇 大佬今天要立遗嘱了吗 漫游五界 封总,太太想跟你离婚很久了 我医武双绝,踏出女子监狱起无敌! 国民导演 老婆比我先重生了 相师 拐个帅鬼萌萌哒 抗战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始 战双帕弥什之渡鸦 起猛了,求生木筏怎么多了个女人 
经典收藏聚宝仙盆 虚空塔 辞凤阙 网游之血御天策 炎武战神 闺蜜嫁一家,我是儿媳她是婆妈 大齐魔人传 做饭太好吃,被整个修仙界团宠了 高纬游戏 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 凤命凰谋 末世降临,游戏场内危机四伏 戮途 一睡万年 短命老公遗产多,豪门寡妇我最强 二次元心愿旅行 侯爷,见到妾身为何不跪 斗罗:重生邪魔虎鲸王,多子多福 九零:你攀高枝我另嫁,后悔啥 穿越八零:糙汉厂长把我举高高 
最近更新重生九零考上中专 庶女惊华:苏悦传奇 特工修仙不讲武德 血眼修罗:开局灭村,终成大将 民俗规则怪谈:我的纸扎能通神 甜!被陵总听见心声宠上天 雷布朗多的诸天之旅 快穿之典当人生 别人啃老我啃小,后妈在年代暴富 从六零到现代:老公儿子都老啦 修仙大门派 天才家族与凡人操盘手 快穿漂亮男配就该被宠爱 退婚当天,我觉醒神级天赋 丹尊圣经 萌学园之吾乃元素兽神 崩铁:从智识令使到自由星神 如何杀死一团雾 gb:女A无法抵抗五条悟的诱惑 剑影横霄 
重生之风云情劫 莽荒的若见花 - 重生之风云情劫txt下载 - 重生之风云情劫最新章节 - 重生之风云情劫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