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凌薇尖叫起来，让她去给那个男人低头认错，比杀了她还难受。
凌华眼神一厉，直接手臂一松，将凌薇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莉莉再次试图冲锋，被凌华随手一记指风弹飞出去，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最终摔在地上，晃晃悠悠，把自己彻底转晕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凌薇爬了起来，第一次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姐姐，眼中充满了倔强。
凌华也停下脚步，与她冷冷对视。
走廊里，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姐妹二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僵持了半晌，凌华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复杂：“呵，长本事了，现在连姐姐都敢瞪了？一点尊敬都没有了？”
“尊敬？” 凌薇被点燃了，声音颤抖，带着积压已久的不满，“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家族，那你自己呢？！”
“你不是也抗拒家族安排，跑去修炼你的武道吗？凭什么我就要为了家族的生意，去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联姻？！”
凌华一时语塞，因为凌薇说得没错，她自己也并非家族期待的乖孩子。
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妹妹面前示弱。
凌华握紧了拳头，她不再纠结于道理，而是直接动用最有效的沟通方式：“少废话！凌薇，你是不是皮痒了，想久违地跟我练练手？”
看着姐姐那沙包大的拳头和眼中的厉色，回想起小时候的惨痛经历，凌薇满腔的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
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极大的屈辱：“...我...我去道歉就是了。”
凌华这才松开拳头，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点了点头：“这才像话。”
最终，在即将走出大门暴露于外人目光之前，凌华还是手臂一松，将凌薇放了下来。
毕竟，堂堂凌家二小姐像只被捕获的猎物一样被夹在腋下带出门，传出去实在有损颜面，凌华自己脸上也无光。
凌薇双脚落地，立刻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服饰，狠狠瞪了凌华一眼，但碍于对方的武力威慑，没敢再出言顶撞，只是闷头跟在她身后。
莉莉也晕乎乎地飞了回来，落在凌薇肩头，身上的火焰都黯淡了不少，她随手将其召回。
凌华亲自开车，载着满脸不情愿的凌薇，一路无话，径直前往尼古拉斯家族的府邸。
作为联邦内有头有脸的家族，尼古拉斯家的宅院占地广阔，风格古典而威严。
两人通报来意后，并未受到太多阻拦，一名训练有素的仆人恭敬地将她们引向主母卡珊娜通常所在的书房。
越是接近书房，走廊便越是安静，只有她们和仆人清晰的脚步声。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抵达那雕花木门前时，门内隐约传来了训斥声：
“...卡珊德拉，不要以为林慕瑾暂时不在，你就能松懈！”
门外的凌华脚步微微一顿，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克兰莎，她与尼古拉斯大小姐打过几次交道。
但她并不知道，“克兰莎”这个名字及其代表的身份，早已被本尊收回。
引路的仆人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上前一步，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叩门声落下，门内的训斥声戛然而止。
一瞬间，走廊里陷入了寂静，这份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比之前的斥责更让人感到压力。
凌薇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双手紧张地攥住了衣角。
她预感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恐怕比被姐姐揍一顿还要难熬。
“请进。”
门内传来卡珊娜温和的嗓音。
仆人恭敬地推开厚重的木门，书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卡珊娜姿态优雅地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红茶，脸上带着温柔笑意。
书桌后，卡珊德拉正苦着一张脸，埋头在摊开的书本和卷轴上，奋笔疾书，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闷样子。
而站在书桌前，监督着她的人，正是凌华印象中的“克兰莎”。
凌华收敛心神，率先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向在场三位尼古拉斯家族的核心成员致以问候：“日安，卡珊娜夫人。日安，卡珊德拉小姐。日安，克兰莎小姐。”
卡珊娜微笑着颔首回应。
卡珊德拉飞快地抬了下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又立刻埋首下去。
当凌华的目光转向卡洛琳时，对方用略带疏离的语气纠正道：“凌华小姐，请称呼我卡洛琳，我现在不使用克兰莎这个名字了。”
凌华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改名？这其中的意味让她一时难以捉摸。
但她深知大家族内部往往讳莫如深，不便多问，于是从善如流地改口：“失礼了，卡洛琳小姐。”
卡珊娜放下茶杯，瓷杯与托盘发出清脆的轻响。
她的目光依旧温和，落在凌华身上，语气轻柔地切入正题：“凌华小姐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视线随之转向凌华身后，从进门起就低着头的凌薇，唇角笑意加深，语气带着些许亲昵：“还特意把我们家的儿媳也带来了。”
儿媳这个称呼狠狠扎在凌薇的心上，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反驳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此刻任何一句顶撞，都只会将事情推向更无法挽回的境地。
她只能将所有的屈辱压在心底，用沉默来维持表面的平静。
凌华回头，目光落在凌薇身上，如同实质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知道，姐姐是在用眼神命令她，自己惹的祸，自己站出来说清楚。
凌薇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喉咙干涩得发紧。
她深吸了一口气，僵硬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恰好越过了凌华身侧，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书房内三位的视线之下。
“卡珊娜夫人...卡洛琳小姐...卡珊德拉小姐...” 她依次念过她们的名字，以示尊敬。
“我今日前来，是来向诸位，尤其是向卡莱尔公子...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