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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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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西泠河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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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年 5 月 19 日,清晨 6 点多的江南,天刚蒙蒙亮,薄雾还像轻纱似的笼罩在西泠河上空。戚家泾河边的工地上,农民工老李揉着惺忪的睡眼,揣着裤兜走向河边那片杂乱的草滩。工地上的临时厕所远在百米之外,这片人迹罕至的草滩便成了工人们偶尔应急的地方。

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沾湿了老李的裤脚。他正准备解决生理需求,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浮着一块长条形的酱色物体。那东西半浸在水边的淤泥里,表面泛着一层油腻的光泽,乍一看去,倒像是谁家晾晒后不慎掉落的腊肉。

老李平日里就爱琢磨些新鲜事,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便好奇地凑了过去。他蹲下身,拨开挡在前面的狗尾巴草,仔细打量着那块 “腊肉”。这一看,心里便泛起了嘀咕, 这 “腊肉” 的边缘似乎不太规整,而且在靠近一端的角落,竟隐约露出一撮黑色的毛发。

“不对劲啊……” 老李皱起眉头,心里咯噔一下。他常年在工地上干活,见惯了各种肉类,可从未见过带毛的腊肉。他又往前挪了挪,借着熹微的晨光反复查看,那物体的纹理、质感,越看越让他心惊肉跳 —— 这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人的肢体!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老李猛地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工地。回到工棚里,他辗转反侧,一会儿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一会儿又被那可怕的猜想吓得浑身发抖。就这样纠结到下午 2 点,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颤抖着手拨通了 110 报警电话。

“喂…… 警察同志吗?我在戚家泾河边的草滩上,好像发现了…… 发现了人肉……”

阳澄湖半岛派出所的值班电话刚响起,两位民警便迅速拎起警械,驾驶着警车呼啸而去。十几分钟后,警车停在了戚家泾河的石驳岸边。民警沿着老李指引的方向,在杂乱的草丛中找到了那块酱色物体。两人蹲在原地观察了许久,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他们一时也难以断定这究竟是人肉还是腊肉, 江南一带确实有制作腊肉的习俗,而这块物体的形态又实在诡异。

“赶紧向分局刑警大队汇报,请法医和技术人员过来看看。” 年长的民警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拨通了上级的电话。

没过多久,闪烁着警灯的勘查车便赶到了现场。法医穿着白色的勘查服,小心翼翼地靠近物体,用专业工具翻动、检查,又提取了部分样本。片刻后,他直起身,对围在一旁的民警说道:“初步判断,这是人的躯干部分,具体情况需要带回实验室做进一步鉴定。”

“真的是人肉啊!” 围观的工人们中有人发出了惊呼。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周边的工地传开。傍晚时分,吃完晚饭的民工们纷纷涌到河边,好奇地探头探脑,想要一探究竟。为了保护现场不被破坏,派出所又增派了警力,用黄色的警戒带将这片原本少有人问津的草滩严严实实地封锁起来,民警们在警戒线旁来回巡逻,驱散着围观的人群。

夜幕渐渐降临,实验室里的鉴定结果也终于出来了。晚上 7 点左右,法医传来了确切的定论:“经鉴定,该物体确系女性人体躯干,死者年龄初步判断在 30 至 50 岁之间,体内有避孕环,有生育史,从骨盆等骨骼特征推断,身高大约在 1 米 65 至 1 米 70 之间。尸体已出现蜡化现象,结合南方潮湿的气候条件,死亡时间初步判定在 3 个月至半年之间。”

案情重大!阳澄湖半岛派出所当晚便成立了专案组,将这起案件定为 “5?19 案件”,40 多名专案组成员连夜聚集在派出所四楼的会议室,一场紧张的案情分析会就此拉开序幕。

会议室内灯火通明,烟雾缭绕。法医详细介绍了尸块的鉴定情况后,大家便围绕案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案发现场地处偏僻,周边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线索非常有限。” 一位侦查员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凶手是在本地作案后抛尸于此,还是在其他地方作案,将尸块抛入河中,顺着水流漂到了这里?”

“我觉得本地作案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尸块体积不小,远距离运输抛尸风险太高。” 另一位侦查员反驳道。

“不一定,西泠河与阳澄湖相通,水流复杂,尸块顺着水流漂移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一时难以达成共识。最后,专案组组长拍板决定:“既然没有其他线索,我们就采用最传统的方法,分多路进行走访摸排,重点调查西泠河周边的居民、工地工人、河道作业人员,务必找到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早,十几支侦查小组便分散开来,深入西泠河两岸的村落、工地、码头,展开了拉网式的走访。

其中一组侦查员在与河道清淤工人交谈时,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大概十多天前吧,我们在打捞河底淤泥的时候,确实捞上来过一块酱色的东西,当时仔细一看,以为是块腊肉,几个年轻小伙子嫌脏,就随手扔到了河边的草丛里。” 一位老工人回忆道,“现在想想,那东西的样子,和你们说的尸块还真有点像。”

无独有偶,另一组侦查员在走访河边工地时,多位民工也反映,十多天前就有人在草滩上见过那块 “腊肉”,大家都没当回事,谁也没想到那竟然是人肉。

与此同时,第三组侦查员专程请教了水文专家,希望能从水流情况入手,判断尸块的来源。专家们对西泠河的水流进行了实地勘测,结果显示:河道水面的水流由南向北,流速大约为每秒 0.1 米;而河底的水流则恰好相反,由北向南流动,且不受风力影响,流速极为缓慢,24 小时的流动距离仅为 1 到 2 米。

“这样的水流情况很复杂,” 水文专家无奈地表示,“仅从水流速度和方向,无法准确判断尸块是凶手就地抛尸,还是从上游漂流而来。”

线索似乎陷入了僵局。但专案组并没有气馁,结合走访摸排的情况,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凶手抛尸时,很可能会在尸块上捆绑石块等重物,防止其浮出水面,同时也可能将死者的遗物一同抛入河中。我们不妨在发现尸块的河段上下 50 米范围内筑起堤坝,抽干河水,寻找其他尸块和相关遗物。”

这个提议虽然工程量巨大,但在没有其他有效线索的情况下,无疑是当前最可行的办法。专案组当即拍板,立刻组织人员实施。

侦查员们首先联系了工地的民工,请他们协助搭建堤坝。民工们听说要协助警方破案,都积极响应,扛着铁锹、推着独轮车,在河道两岸忙碌起来。堤坝搭建完成后,几台大功率抽水机被运到现场,日夜不停地抽水。

初夏的江南已经有些炎热,侦查员们和民工们一起守在抽水机旁,轮流值班,随时应对机器故障等突发情况。河水顺着抽水机的管道源源不断地排出,河道里的水位一点点下降,露出了布满淤泥的河底。就这样马不停蹄地抽了五天五夜,河道里的水终于被抽干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河水完全退去后,侦查员们穿着雨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淤泥中搜寻,很快,一个棕色底带白圆点的手提帆布包映入了眼帘。帆布包上沾着黑色的污渍,显然在河底浸泡了许久。侦查员小心翼翼地将帆布包捡起,打开后发现,里面装有一部手机、一瓶护肤霜,还有半块红色的砖头。

“这半块砖头,和附近工地上使用的砖头一模一样!” 一位有建筑经验的侦查员一眼就认出了砖头的来源。专案组据此推断,凶手很可能在抢劫了死者的财物后,为了防止帆布包浮出水面,就地从工地上捡了一块砖头塞进包里,然后将包沉入河底。

在这些物品中,那部手机无疑成了破案的关键。技术人员立刻对手机进行了修复和数据分析,幸运的是,手机虽然进水严重,但部分数据得以恢复。在手机的相册里,技术人员发现了一张女子的生活照片:照片中的中年妇女站在苏州园林里,背景是盛开的鲜花,她面带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温婉而平和。

“这很可能就是被害人!” 侦查员们精神一振,立刻围绕这部手机展开调查。经过技术追踪,他们很快锁定了手机的主人 ——40 岁的四川南充人赵女士,她住在附近的畅苑小区。

分局刑侦大队四中队中队长宋天路当即带领派出所民警王秋龙,驱车前往赵女士暂住的车库进行核查。推开车库的门,一股腊肉的咸香扑面而来,只见屋内的竹竿上挂满了一串串酱色的腊肉。王秋龙刚入行不久,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他一眼瞥见那些腊肉,顿时眼睛一亮,指着竹竿激动地对宋天路说:“宋队!你看!这不就是人肉吗?凶手碎尸后,竟然把尸块挂在这里晾晒,手段也太残忍了!”

他拍着宋天路的肩膀,难掩内心的兴奋:“这案子不就破了吗!”

宋天路却显得十分冷静,他走上前,取下一块腊肉,放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指捏了捏,然后摇了摇头:“这不是人肉,就是普通的腊肉。我们四川人都爱吃腊肉,也有晾晒腊肉的习惯,我从小吃到大,不会认错的。”

王秋龙的热情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凉了半截,但他还是不死心,坚持道:“宋队,要不我们带一块回去,请法医化验一下吧?万一呢?”

“不用了,” 宋天路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对腊肉的气味和质感太熟悉了,这确实是普通腊肉,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宋天路是中队的老领导,王秋龙虽然心里不服气,也只能服从命令。两人悻悻地离开了赵女士的住处,返回了派出所。当王秋龙把自己的发现和宋天路的判断告诉其他侦查员时,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这让王秋龙更加失望。

王秋龙今年 26 岁,长得清秀帅气,三年前从省公安学院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阳澄湖半岛派出所的刑警中队。虽然入职时间不长,但他做事认真负责,善于动脑子,而且心细如发,一直渴望能破获一起大案,证明自己的能力。

既然腊肉的线索断了,王秋龙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部手机上。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手机里存储的一个号码,没想到电话竟然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子清晰的声音。

“喂?”

王秋龙愣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这部手机的主人吗?”

“是啊,我是赵女士,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的语气十分坦然。

“你…… 你现在在哪里?” 王秋龙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 手机的主人明明应该是被害人,怎么会活生生地接电话?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在工厂上班呢,忙着呢,有话快说。” 赵女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王秋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稳住心神,说道:“您好,我们是阳澄湖半岛派出所的民警,有一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方便告知您的工作地址吗?我们想当面和您沟通。”

“我在维亭街道的一家纺织厂上班,你们过来吧。” 赵女士报出了地址。

挂掉电话,王秋龙立刻向宋天路汇报了情况。两人都感到十分困惑:既然赵女士还活着,那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装有尸块的帆布包里?这个赵女士和被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两人驱车直奔维亭街道的那家纺织厂。20 分钟后,他们在工厂的门卫室见到了赵女士。眼前的中年女子,和手机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正是这部手机的主人。

宋天路和王秋龙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但他们很快冷静下来,判断赵女士虽然不是被害人,但她很可能与案件有着某种联系。

宋天路客气地将赵女士请上警车,带回了派出所进行询问。“赵女士,我们在西泠河里发现了一个帆布包,里面有您的手机,请问您的包为什么会出现在河里?” 宋天路开门见山地问道。

赵女士平静地回忆道:“今年 1 月初,我的包确实丢了。那天晚上吃完晚饭,我老公骑电动车送我去厂里上班,我把包放在了电动车的后车架上。没想到刚走了 5 分钟,我就发现包不见了。我让老公先去上班,自己转身回去找。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楼下的邻居吴先生站在楼梯口,神色看起来有些慌张。我就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棕色的帆布包,他说没有,说话的时候还躲躲闪闪的。我回到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当时就怀疑是他捡走了,但没有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

为了核实赵女士的说法,侦查员们找到了她的老乡和丈夫,经过询问,他们的证词与赵女士的描述一致,证明她确实在 1 月初丢失了包。

线索再次指向了那位神色慌张的吴先生。侦查员们通过房东找到了吴先生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吴先生今年 30 岁,安徽人,在一家电子厂做操作工。侦查员们立刻赶到电子厂,将吴先生带回了派出所。

“你是不是曾经见过一个棕色的帆布包?” 侦查员直截了当地问道。

吴先生眼神闪烁,当场矢口否认:“没有,我没见过。”

“吴先生,我们必须严肃地告诉你,这个帆布包和一起刑事案件有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如实交代情况,否则后果自负。” 侦查员语气严肃地警告道。

吴先生的眼睛眨了眨,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没见过。”

“实话告诉你,这个包涉及一起杀人案,你如果知情不报,甚至隐瞒相关情况,很可能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别为了一点小利毁了自己。” 侦查员加大了审讯的力度。

听到 “杀人案” 三个字,吴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无奈地低下了头:“我说…… 我说…… 那天晚上,我在马路边捡到了那个包。当时我心里有点虚,就赶紧骑电动车回了家,告诉了我老婆。我们打开包一看,里面有一个钱包,钱包里有 1500 块钱,还有一部手机和一些护肤品。我把钱拿了出来,手机和其他东西不敢留,就骑着车往小河北边去了。大概骑了 10 分钟,看到河边有一片荒草滩,我就趁着天黑,捡了一块砖头塞进包里,把包扔进了河里。”

侦查员们随后找到了吴先生的妻子,将两人分开进行询问,他们的证词完全一致,证实了吴先生所说的是实话。

就这样,手机这条线索也断了。此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五天,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了瓶颈。专案组再次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大家各抒己见,讨论得十分激烈。

“我认为尸块可能来自楼江河,凶手在无锡、苏州等地作案后,将尸块抛入河中,顺着水流漂到了西泠河。”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说道。

“我不同意,楼江河距离西泠河有一定距离,尸块在水中漂流这么远的距离,很可能会被人发现,而且水流情况复杂,不一定能准确漂到这里。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在本地作案,就近抛尸。” 另一位侦查员反驳道。

王秋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大家的讨论,结合之前水文专家的分析,他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根据法医的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半年左右。从人的趋利避害本能来看,凶手大概率不会在作案地点附近抛尸,以免被人发现。而且我们之前了解到,西泠河的河底水流是由北向南流动的,虽然流速缓慢,但经过半年的时间,尸块完全有可能从远处顺着河底水流漂到戚家泾河段。所以我推测,抛尸地点并不是我们发现尸块的地方,而是更北边的区域。”

王秋龙的观点引发了大家的热议,有人表示赞同,也有人提出了质疑。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大家最终达成了共识: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找尸源,只要找到了尸源,案件的侦破工作就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分局局长万伟平在会上下达了死命令:“全体侦查员务必全力以赴,不要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对所有失踪人员进行逐一核查,必须见到本人才能撤销嫌疑!”

寻找尸源的工作随即全面展开,专案组采取了两种方法:一是在公安内网上发布协查通告,请求各地公安部门协助提供信息;同时在西泠河周边的社区、工地、学校等地张贴寻尸启事,并利用微博、微信等网络平台广泛转发,承诺对提供重要线索者给予奖励。二是对派出所辖区内近一年半以来的失踪人员进行逐一筛选,重点排查与被害人特征相符的对象。

任务被具体分配到了每个侦查员手中,王秋龙负责维亭地区失踪人员的甄别筛选工作。从 2014 年 1 月到 2015 年 3 月,维亭地区登记在册的失踪人员、走失人员,以及因家庭纠纷、感情纠葛等原因失联的当事人共有 300 多人,其中正式报失的有 50 多人,而且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人员流动性大,联系方式更换频繁,核查工作难度极大。

王秋龙没有退缩,他将所有人员的信息整理成册,制定了详细的核查计划,采取先易后难的方式,对有联系方式的人员逐一打电话核实,对于电话无法接通的,就根据登记的住址上门走访。每核实一人,就在名单上注销一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对象。

连续几天,王秋龙都泡在一堆资料里,白天奔波于各个社区和工地,晚上回到派出所整理核查结果,常常忙到深夜。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后,他在一份失踪人员报案记录中发现了一条可疑信息:2015 年 1 月初,一位安徽望江县的胡先生前来报案,称其妻子佘萌萌于 2014 年 5 月独自前往苏州务工,当年 11 月突然失联。报案记录显示,佘萌萌 1985 年出生,江西上饶人,身高 1 米 68,中等偏胖,生有一个男孩。

“身高 1 米 68,有生育史,年龄 30 岁,这些特征和被害人的情况高度吻合!” 王秋龙兴奋地说道。他立刻通过公安大数据系统对佘萌萌的信息进行核查,发现她在 2014 年 11 月中旬之后,银行账户、旅馆住宿、交通出行等所有痕迹都突然消失了,这进一步增加了她就是被害人的可能性。

但一个矛盾点也随之出现:胡先生在报案时明确表示,他的妻子佘萌萌没有上过避孕环,这与法医鉴定中 “被害人体内有避孕环” 的结论不符。面对这个矛盾,王秋龙并没有简单地否定佘萌萌的嫌疑,而是决定进一步核实。他按照报案记录上的联系方式,拨通了胡先生的电话,希望他能尽快前往江西上饶,将佘萌萌的父母接到苏州,进行 dNA 鉴定,以确认尸块的身份。

胡先生得知情况后,立刻动身前往江西上饶。周五下午傍晚时分,他带着岳父岳母匆匆赶到了阳澄湖半岛派出所。王秋龙早已做好了准备,立刻将三人送往刑警大队技术室采集血样,进行 dNA 比对,同时为他们安排了住宿。

等待结果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周日晚上,王秋龙忙碌到凌晨 3 点多才沉沉睡去。周一凌晨 5 点左右,一阵轻微的手机震动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一看,是专案组工作群里的消息,由刑侦大队教导员发出:“dNA 比对成功!尸块确系佘萌萌!”

“比对成功了!比对成功了!” 王秋龙兴奋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像中了举的范进一样高声欢呼,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连日来的辛苦和疲惫瞬间烟消云散,他知道,这意味着案件的侦破工作终于迎来了曙光。

确认了被害人的身份后,侦查员们立刻展开了对佘萌萌社会关系的调查,很快就找到了她在苏州的暂住地址 —— 畅苑三区 2 幢 405 室。王秋龙跟随宋天路迅速赶到了这个地址,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整栋小楼即将被拆除,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的家具和物品都已被清空。

“看来凶手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宋天路皱着眉头说道。

侦查员们并没有放弃,他们立刻找到了这栋小楼的房东。房东是一位徐州人,他告诉侦查员,这栋三室一厅的房子他买下后并没有自住,而是租给了一位二房东,二房东又将房子分割成 6 个小房间,分别出租给了不同的租客。

顺着这条线索,侦查员们很快找到了那位二房东。王秋龙拿出佘萌萌的照片,问道:“你对这个租客还有印象吗?”

二房东仔细看了看照片,点了点头:“印象挺深的。这个女的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其他租客交流,独来独往的,很少有人来找她。她身高差不多有 1 米 7,体型微胖,看着挺文静的。”

“那其他租客的情况呢?你能详细说说吗?” 宋天路追问道。

二房东努力回忆了一下,却只能说出大概的情况,具体的细节记不太清了。王秋龙灵机一动,让二房东画一张租客居住分布的草图。根据草图显示,北面第一间住着两个男子,北面第二间住着佘萌萌,北面第三间住着另外一个男子,南面的房间则住着几对夫妻和单身租客。

侦查员们立刻按照草图上的信息,对其他租客展开了调查。住在南面第一间的夫妻此时已经不在苏州,前往北京打工,侦查员们通过电话与他们取得了联系。丈夫在电话中回忆道:“住在我们对面北面第一间的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比较胖的男子大概是 2014 年 7 月搬进来的,10 月份就搬走了,剩下那个瘦男子一个人住。那个瘦男子在 11 月份的时候消失了半个月左右,后来又回来了。佘萌萌住在北面第二间,她也是 11 月份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之前她见到我们还会打个招呼,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

随后,侦查员们找到了住在北面第三间的男子。这位男子看着十分老实,有正当的工作,他告诉侦查员:“佘萌萌突然消失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她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人挺有礼貌的,见到我都会打招呼,怎么会突然就走了呢?”

南面其他房间的租客也都被逐一排查,经过核实,他们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嫌疑被一一排除。

现在,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了北面第一间的那位瘦男子身上。他在佘萌萌失联的时间段内突然消失了半个月,之后又返回住处,行为十分反常。侦查员们通过二房东和其他租客的描述,大致掌握了该男子的体貌特征:相貌猥琐,尖嘴猴腮,年龄大约在 20 岁出头。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结合他反常的行为,他无疑成为了本案的重大嫌疑人。

经过进一步的调查,侦查员们终于确认了该男子的身份:高白龙,23 岁,河南省平顶山市人,曾因抢劫在老家有过犯罪前科。

事不宜迟,刑警大队的技术人员立刻对高白龙曾经居住的房间进行了仔细的勘查。房间里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和地板都擦拭得一尘不染,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血迹或痕迹。技术人员并没有气馁,他们对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最终,在席梦思床垫的边沿侧板内,发现了一些淡淡的水渍痕迹。由于席梦思床垫是红色的,这些痕迹用肉眼很难看清。技术人员立刻对痕迹处进行了处理,涂上显影剂后,在灯光的照射下,原本隐蔽的痕迹终于显影出了蓝色的血迹。

技术人员迅速采集了这些血迹样本,连夜赶往河南省郑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进行 dNA 比对。结果显示,这些血迹正是高白龙的。

线索越来越清晰,高白龙的嫌疑进一步加大。侦查员们通过技术手段对高白龙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深入调查,发现他曾经与一位名叫王微微的女子来往密切。侦查员们立刻找到了王微微,向她了解情况。

“我以前确实和高白龙处过对象,不过我们在 2014 年 12 月份就分手了。” 王微微说道,“2015 年 11 月份的时候,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向我借钱,我当时心软,就借了他几百块钱。”

“除了借钱,他还和你说过其他什么吗?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侦查员追问道。

王微微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对了,他当时给了我一张苏州的市民卡,让我帮他保管。还有,我记得他手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他说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被机器割伤的,但我看着那伤口是波浪形的,根本不像是机器割的,当时我也没多问。”

侦查员们立刻对那张市民卡的使用轨迹进行了调查,发现该卡在 2014 年 11 月以前的使用轨迹,与佘萌萌的出行轨迹基本一致;11 月中旬之后,使用轨迹发生了改变,与王微微的上班路线吻合。这一发现进一步证实了高白龙与佘萌萌的死有着密切的关联。

与此同时,侦查员们还发现高白龙与另一名男子陈大军来往密切。经过五天的摸排走访,侦查员们终于查清了陈大军的下落:他在圣普的一家公司打工,住在苏州市吴中区甪直镇临港村。

宋天路立刻带领几名侦查员,驱车前往临港村寻找陈大军。在陈大军的住处,面对侦查员们的询问,他坦然地回忆起了 2014 年底与高白龙接触的经过。

“2014 年 11 月底,我当时在圣普的一家外资企业上班,高白龙是我的同事,平时也就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临港村。他说临港村挺好的,网吧多,而且不用身份证就能上网,想过来找我玩。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陈大军说道,“他当天就过来了,我带他去了网吧一条街,他特别喜欢玩电脑游戏,玩得还挺熟练的。他在我那里住了半个月,整天泡在网吧里,半夜才回来睡觉,吃住都靠我,后来还向我借钱,我没同意,他就搬走了,搬到了邻村的松岗村。2015 年 5 月初,我在大桥边碰到过他一次,问他是不是还住在松岗村,他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陈大军通风报信,宋天路请他留在身边,协助警方寻找高白龙。当天深夜 11 点,宋天路带领侦查员们,在陈大军的指引下,驱车前往松岗村。

此时的松岗村一片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更显得乡村夜色幽深。为了不打草惊蛇,警车停在了村口,侦查员们借着朦胧的月色,悄无声息地跟着陈大军向村子深处走去。经过一番七拐八绕,他们终于来到了高白龙的住处 —— 松岗村 138 号。

这是一栋普通的民房,小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黑,房间里没有亮灯,寂静无声,看起来似乎没有人在家。侦查员们在周边潜伏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屋内无人后,便决定先前往网吧一条街寻找。

为了避免引起高白龙的警觉,侦查员们买了三份快餐,拎在手上,假装是去网吧送饭的,一家一家地仔细搜寻。大半夜过去了,他们接连找了 20 多家网吧,都没有发现高白龙的踪影。

无奈之下,侦查员们只好返回松岗村 138 号,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在房屋的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分别蹲守。凌晨时分,为了保持体力,几名侦查员轮换了岗位,继续严密监视着这间民房,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第二天早晨 9 点多,蹲守在远处的侦查员突然发现,高白龙住处门上的挂锁被打开了。“高白龙回来了!” 侦查员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专案组。专案组下令,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继续严密监视,等待大队人马赶到后统一行动。

半个小时后,增援的警力浩浩荡荡地赶到了松岗村,警车闪着警灯,迅速封锁了现场。荷枪实弹的侦查员们将高白龙的住处围得水泄不通,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行动!” 随着刘大队长的一声令下,一名侦查员一脚踹开了房门,刘大队长高声喊道:“高白龙!不许动!”

屋内的男子听到喊声,身体猛地一颤。侦查员们像猛虎扑食一般冲了进去,迅速将他牢牢控制住。高白龙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束手就擒。

侦查员们仔细打量着高白龙,他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袖衬衣,下身穿着淡色的牛仔裤,与之前掌握的体貌特征完全吻合。在他的床头墙上,竟然挂着一张佘萌萌的十多寸大照片;床上铺着的绿白格子床单,也是佘萌萌的物品;床头柜上摆放的护肤品,同样属于佘萌萌。房间里凌乱不堪,散发出一阵阵混杂着汗味和霉味的怪味。

高白龙被迅速带回了刑警大队审讯室。面对侦查员们出示的种种证据,他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仅仅一个回合的审讯,他就如实交代了自己杀害佘萌萌的原因和全部经过。

这起杀人碎尸案的起因,竟然荒唐得让人难以置信。

2014 年 11 月 20 日上午,住在隔壁的佘萌萌因为前一晚上夜班,正在房间里休息。高白龙在自己的房间里开着收音机听音乐,音量调得很大,吵得佘萌萌无法入睡。佘萌萌忍无可忍,敲开了高白龙的房门,一脸愠怒地指责道:“你能不能把收音机声音调小一点?我上夜班睡不着觉!”

当时高白龙正听得兴起,被佘萌萌打断后十分不满,他不服气地说道:“我听音乐关你屁事!”

“我要休息,你这样影响到我了!” 佘萌萌据理力争。

“你睡不睡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爱怎么听就怎么听!” 高白龙的语气越来越冲,最后甚至威胁道,“你再啰嗦,信不信我弄死你!”

佘萌萌也来了火气,一脸不屑地回怼道:“你敢!”

就是这一句 “你敢”,彻底点燃了高白龙的怒火。他一时冲动,随手从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朝着佘萌萌的脖子砍了过去。佘萌萌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拼命抵抗,还用牙齿咬了他的手臂一口,但女子的力气终究抵不过年轻力壮的高白龙,更何况他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最终,佘萌萌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完人后,高白龙才感到了恐惧和后悔,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想方设法掩盖自己的罪行。他用菜刀将佘萌萌的尸体肢解成 6 块,然后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分多次将尸块抛到了沪宁城际铁路高架桥下的芦苇荡、桥洞以及附近的河流中。他还将沾有血迹的衣服和床单全部烧毁,把房间里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退掉了租房,逃到了陈大军的住处躲了起来。

高白龙交代完所有罪行后,在侦查员的押解下,前往各个抛尸地点指认。沪宁城际铁路高架桥下的芦苇荡空旷而荒凉,一艘废弃的小船漂泊在芦苇荡深处,这里人迹罕至,若非凶手指认,很难有人会发现这里隐藏的罪恶。侦查员们按照高白龙的指认,在小船里和周边的桥洞中,成功找到了佘萌萌的其余尸块。

至此,这起因一场小小的邻里纠纷引发的荒唐杀人碎尸案,在专案组全体成员的不懈努力下,成功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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