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风暴渐渐平息。
被雷劈得支离破碎的铁甲舰残骸还在冒着黑烟,三艘侥幸逃生的铁船拼命往远处逃。旗舰上的威廉姆斯脸色惨白，死死抓着舰桥的栏杆。
“快！加大蒸汽功率！”
船舱里传来轰隆的机械声，锅炉烧到了极限，整艘船都在剧烈颤抖。
但逃得掉吗？
黛玉站在旗舰船头，看着远处那三艘铁船，抬手比了个手势。
“若兰。”
卫若兰立刻从舱室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队幽兰卫。她们每个人都穿着特制的战甲——黑底银纹，轻薄却坚固，正是系统兑换的【灵甲】。
“放虎归山？”卫若兰问。
“不。”黛玉淡淡道，“赶尽杀绝。”
话音刚落，旗舰两侧突然展开了几十个炮窗。黑洞洞的炮口伸了出来，炮管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青色符文，正在微微发光。
【符文炮】。
兵工厂里日夜赶工三个月的成果。不用火药，用灵石驱动，发射的不是铁球，而是压缩到极致的灵气弹。
湘云从舱室里探出头，兴奋得眼睛发亮：“颦儿，真要打？”
“打。”
“好嘞！”
湘云一声令下，所有炮手同时拉动机关。
轰——
炮声不像普通火炮那样震耳欲聋，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嗡鸣。
数十枚青色的光弹从炮口射出，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天空。
威廉姆斯刚喘口气，就看到那些青光朝自己飞来。他瞳孔猛地收缩。
“规避！快规避！”
但蒸汽船哪有那么灵活？
第一发灵气弹命中旗舰侧舷。
没有爆炸，只有一声闷响。
然后，命中点的铁板开始融化。赤红色的铁水顺着船身往下流，像蜡烛一样滴进海里。
“见鬼——！”
威廉姆斯话音未落，第二发、第三发接连命中。
这一次，灵气弹变成了冰蓝色。命中的瞬间，铁板上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然后咔嚓一声，整块铁皮直接崩裂。
旗舰船身上出现了无数条裂缝，海水疯狂往里灌。
“这……这不可能！”
威廉姆斯抓着栏杆的手指节都发白了。他的舰队装备了全世界最先进的火炮，最厚的装甲，却连对方一轮齐射都扛不住。
这还是战争吗？
这是屠杀。
另外两艘铁甲舰也好不到哪去。探春指挥的第二艘战舰绕到侧面，开炮的时候还顺便展示了一下新玩意儿——【雷炎弹】。
灵气弹里包裹着凝缩的雷电，命中目标后会释放出上万伏的电流。
一炮下去，整艘铁甲舰的船员全被电得浑身抽搐，倒在甲板上口吐白沫。
惜春的船打得更狠。她用的是【穿甲弹】，专门针对铁皮船身设计的。灵气弹像钻头一样旋转着射进去，从船头穿到船尾，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海水倒灌，铁甲舰开始迅速下沉。
三艘船，不到一刻钟，全部失去战斗力。
“停止开火。”黛玉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整个战场。
炮声停了。
海面上只剩下铁甲舰船员的惨叫声和海水灌进船舱的咕噜声。
“若兰，准备跳帮。”
“是。”
卫若兰抽出腰间的长刀，带着幽兰卫跳上几艘灵能快艇。这些快艇只有五米长，但速度极快，几个呼吸就冲到了铁甲舰旁边。
旗舰甲板上，威廉姆斯强撑着站起来。他身边还有二十几个火枪手，端着枪瞄准那些快艇。
“开火！”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射向卫若兰她们。
但子弹打在她们身上，只溅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金刚护体符】。
幽兰卫人手一张，专门防御这种低级火枪。
火枪手们看呆了。
“魔鬼……她们是魔鬼……”
卫若兰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整个人像燕子一样飞上甲板。长刀出鞘，一刀斩出，三个火枪手连人带枪被劈飞出去。
幽兰卫们紧随其后，杀进人群。
这不是战斗，是屠杀。
她们每个人都修炼过基础内功心法，虽然境界不高，但对付这些普通士兵绰绰有余。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完全碾压。
不到半盏茶时间，旗舰甲板上的士兵全部被放倒。
威廉姆斯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他旁边的副官颤抖着举起一面白旗。
“投……投降！我们投降！”
卫若兰收刀，冷冷看着他们：“晚了。”
威廉姆斯猛地抬头：“你们要杀俘虏？”
“杀倒是不杀。”卫若兰指了指船舱，“但你们得把船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火炮、火枪、蒸汽机……一样都不能少。”
威廉姆斯脸色煞白。
火炮和火枪还好说，蒸汽机可是他们的核心技术，要是落到这些东方人手里……
“不交？”卫若兰笑了，“那就沉船，你们自己游回去。”
威廉姆斯打了个寒颤，看着周围冰冷的海水，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我……我交。”
***
半个时辰后。
五艘黑色战舰停在海面上，旁边拖着三艘残破的铁甲舰。
俘虏们被绑成一串，跪在甲板上。威廉姆斯跪在最前面，头都不敢抬。
黛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们的皇帝派你们来做什么？”
威廉姆斯打了个哆嗦，用生硬的中文说：“我……我们奉命来谈判……”
“谈判？”黛玉冷笑，“开着铁甲舰，带着两百门火炮，这叫谈判？”
威廉姆斯不敢说话了。
黛玉转身，看向身边的史湘云：“把蒸汽机拆了，运回兵工厂研究。”
“得嘞！”
湘云兴冲冲带人钻进船舱。没过多久，一台巨大的蒸汽机被吊了出来。锅炉、齿轮、传动轴……每个零件都被拆得干干净净。
威廉姆斯看着心都在滴血。
黛玉又看向探春：“记录下所有火炮的型号和规格，回头让工部仿制。”
“是。”
探春拿着本子，对着那些火炮仔细记录。
威廉姆斯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黛玉转过头，看着他。
“做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人头皮发麻，“当然是让全世界知道，惹了大夏的下场。”
威廉姆斯瞪大眼睛。
“你们这些俘虏，我会送回去。”黛玉淡淡道，“但在送你们回去之前，我需要你们做一件事。”
“什……什么事？”
黛玉从怀里取出一叠纸，扔到他面前。
“写下你们今天看到的一切。”她的眼神冰冷，“然后带回去，交给你们的皇帝。”
威廉姆斯低头一看，脸色彻底变了。
纸上写着一行字：
【西方列强书】
“告诉你们的皇帝。”黛玉转身走向船头，声音在海风中飘散，“大夏不惧战，但也不主动开战。你们若是还敢来犯——”
她回头，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下次，就不是三艘船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