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指挥中心。
凌晨三点，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汪漠惨白的脸上，他面前的通讯器里传来汪先生冰冷的声音：
“跟丢了？”
汪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可能换了装，或者走了其他路线……”
“废物！”通讯器突然炸响，汪漠下意识后退半步，“连六个人都盯不住！汪灿虽然冲动，但至少能找到人！！”
指挥中心里的工作人员全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汪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属下立刻调取所有边境监控……”
“二十四小时。”汪先生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找不到他们，你就去陪汪灿作伴吧。”
通讯切断，汪漠猛地将平板摔在地上，液晶屏炸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指挥中心格外刺耳。
“重新梳理时间线！”他咆哮道，“查边境出入口的所有监控记录！”
********
汪家总部·禁闭室。
汪灿蜷缩在禁闭室的角落里，铁门上的小窗突然被拉开，一份冷饭被推了进来。
“吃饭了，‘前’行动组长。”门外传来讥讽的声音。
汪灿没动，只是盯着墙上自己扭曲的影子。门外的人不依不饶：“听说汪漠也搞砸了？你们俩真是难兄难弟啊……”
脚步声远去后，汪灿终于动了动麻木的腿。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谁？”他警觉地抬头。
门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逆光中。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汪灿的呼吸骤然急促——那张脸，几乎和张安安一模一样。
“零号。”他冷笑，“来看我笑话？”
女孩安静地走进来，关上门。她穿着和张安安离开时相似的白裙子，连发型都刻意模仿。
“没有。”零号的声音很轻，却少了几分张安安的灵动，“我来送药。”
汪灿看着她手中的药瓶，突然笑了：“怎么？汪先生还怕我死了？”
零号没回答，只是跪坐下来，动作轻柔得像只猫。禁闭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说句话。”汪灿突然命令道。
零号顺从地抬头：“说什么？”
“说……”汪灿的眼神变得恍惚，“‘汪灿，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女孩顿了顿，然后一字不差地重复：“汪灿，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声音像极了，却让汪灿猛地攥紧了床单。他粗暴地拽过零号：“抱我。”
女孩温顺地环住他的肩膀，发丝间散发着和张安安一样的茉莉香。汪灿闭上眼，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可以欺骗自己……
“滚开！”他突然推开零号，力道大得让女孩撞在墙上。
零号安静地爬起来，整理好裙子，脸上依旧挂着训练有素的微笑。这个笑容终于击碎了汪灿最后的自欺欺人。
“赝品……”他自嘲地抹了把脸，“我居然要靠赝品……”
零号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需要我明晚再来吗？”
汪灿没有回答。等门关上后，他对着墙壁低语，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执念：“张安安……等着我……”
他摸出藏在鞋底的刀片，在墙上刻下一道新的划痕——这是他被关的第七天。刀尖在墙上狠狠一戳：“等我带你回到我的笼子里。”
********
达苏村·吊脚楼。
张安安突然从梦中惊醒，窗外月光如水，她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隔壁床的张海客立刻坐起身。
“没事……”张安安摇摇头，“做了个噩梦。”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汪漠已经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而汪灿的禁闭期即将结束。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