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车顶帐篷的纱帘渗进来时，顾屿是被鼻腔里的痒意弄醒的。
还没等他睁开眼，一连串的喷嚏就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五个喷嚏打得又急又密，他浑身发颤，刚想坐起来，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了后背。
“慢点，别着凉。”
裴川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扶着他坐起身，另一只手早就抽好了纸巾。
顾屿还没缓过劲，鼻腔里的痒意又翻涌上来，这次的喷嚏更密，十五声“阿嚏”接连不断，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得让他想往被子里钻。
“我好像…又不争气…阿嚏…感冒了…”
顾屿的声音闷在纸巾里，带着点委屈，“你快离开帐篷…这里…阿嚏！阿嚏！阿嚏！我的病菌密度太高了…阿嚏！”
他昨晚裸睡时没盖好被子，又被海边的寒气浸着，感冒是意料之中的事，可看着裴川近在咫尺的脸，他还是怕传染给对方。
裴川却没动，反而凑得更近，指尖轻轻擦过他泛红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
“噢？你的病菌？那我不走了，我要好好享受一下你的洗礼。”
话音刚落，他伸手揽住顾屿的腰，轻轻一用力，就把人重新按回了被子里。
帐篷空间本就狭小，两人的身体瞬间贴在一起，裴川能清晰感受到顾屿的体温，还有他因惊讶而加快的心跳。
“今天的早餐，就吃我吧，我要好好喂饱一下我们家的专属香薰机。”
裴川的声音带着点蛊惑，低头吻上顾屿还沾着水汽的唇。
顾屿的反抗在他温柔的攻势下渐渐软化，偶尔漏出的喷嚏也成了缠绵里的点缀，帐篷里的空气越来越热，直到正午的阳光把纱帘晒得发烫，两人才难舍难分地松开彼此。
裴川帮顾屿穿好衣服时，顾屿还在时不时打个喷嚏。
刚走出帐篷，裴川就对着阳光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阿秋——阿秋——！”
顾屿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么快传染了吗？”
裴川握住他的手，笑着摇头：
“如果真是这样，荣幸之至。”
他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被传染，能和顾屿共享同一场感冒，都成了让他心动的小事。
两人走到海边的咖啡厅时，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上面插着“31”的蜡烛——是裴川昨天特意预订的。
顾屿看着蛋糕，眼眶又开始发热，刚想说话，就被裴川递来的叉子打断：
“快尝尝，这家的奶油不腻。”
顾屿咬了一口蛋糕，奶油沾在了嘴角。
裴川没说话，只是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他嘴角的奶油，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唇，带着点触电般的痒。
顾屿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吃蛋糕，却没发现，裴川看着他的眼神，比蛋糕上的草莓还要甜。
“生日快乐，我的顾老师。”
在这芸芸人海，不惧是非与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