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戴着防静电手套,用竹制刮刀沿页岩的水平层理轻轻剥离——随着刮刀缓慢移动,一层薄如蝉翼的页岩片缓缓掀起,上面的鱼类分化证据赫然显现:3块不同形态的甲胄鱼甲胄印痕完整,第一块是“脊状头甲”(头甲中央有1厘米高的脊突,用于防御),第二块是“瘤状躯干甲”(甲面布满0.2厘米的瘤状凸起,减少水流阻力),第三块是“宽扁尾甲”(尾甲呈扇形,与尾鳍印痕相连,证明游泳方向控制能力提升);页岩片边缘,嵌着一块米粒大小的颌骨碎片,边缘有3个细微齿痕(经显微镜观察,齿痕呈“V”形,是早期盾皮鱼类的原始颌骨特征,用于撕咬猎物);更关键的是,层理间的氧含量检测结果为12%,且伴生“浮游生物残体”(与颌骨齿痕形态匹配,证明早期有颌鱼类已能主动捕食浮游生物)。“是完整的鱼类分化证据群!”秦教授激动得声音发颤,“4.35亿年前,志留纪中期的脊椎动物已经‘全面分化’——无颌鱼类靠甲胄形态多样化占据不同底栖生态位,早期有颌鱼类演化出原始颌骨,实现‘从滤食到主动捕食’的突破!没有这次分化,脊椎动物就不会有后来的颌骨演化,更不会有鱼类、两栖类、爬行类直到人类的完整演化链!”
林晚凑到页岩片前,聚灵玉佩贴在薄片旁,灵气与鱼类分化证据的“灵动韵律”产生强烈共振——她的左眼闪过连贯的演化画面:龙马溪组的早期无颌鱼类进入关底组后,随着海洋氧含量提升,生态位逐渐丰富:一部分鱼类演化出不同甲胄结构(脊突防捕食、瘤状减阻力),适应底栖不同区域;另一部分鱼类在生存竞争中,口腔边缘的鳃弓慢慢演化成原始颌骨,长出细微齿痕,从“被动滤食”转向“主动捕食”;颌骨的出现让这类鱼类获得更多能量,为后续体型增大、运动能力提升打下基础;而这些甲胄与颌骨的痕迹,就是“脊椎动物突破生存瓶颈”的关键记录——后来,原始颌骨逐步演化成复杂颌骨,有颌鱼类慢慢取代部分无颌鱼类,成为海洋的优势类群……“这是‘脊椎动物演化的关键一跃’!”林晚轻声说,“无颌鱼类的甲胄多样化是‘防御升级’,而颌骨的出现是‘进攻突破’——就像生物演化的‘攻防博弈’,防御推动形态多样化,进攻则打开新的生存空间,两者共同促成脊椎动物的第一次大分化!”
顾倾城看着页岩片上的颌骨碎片,感慨道:“以前总觉得‘颌骨’是理所当然的结构,现在才知道,它是脊椎动物演化的‘超级发明’。4.35亿年前的那一小块颌骨碎片,看似不起眼,却让脊椎动物有了主动捕食的能力,进而演化出更复杂的消化系统、运动系统——我们现在的下巴、牙齿,都是从那块原始颌骨一步步来的。”
秦教授将页岩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定制的“防氧化标本柜”(内铺无菌绒布,充惰性气体),解释道:“这组分化证据还有个更重要的全球意义——之前国际上发现的志留纪鱼类痕迹多是单一甲胄或零散碎片,从未有‘甲胄多样化+早期颌骨+运动痕迹’的同层组合,我们的发现填补了‘无颌到有颌’的演化空白,直接证明颌骨演化是‘渐进式’的,为‘脊椎动物颌演化理论’提供了最关键的实物证据!”
当天傍晚,寻珍团队将鱼类分化样本送往国际脊椎动物演化研究中心,用于修订“志留纪鱼类分化模型”。秦教授在遗址旁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此处为4.35亿年前志留纪中期关底组遗址,存有鱼类分化核心证据,是脊椎动物从无颌到有颌演化的关键见证。”
车子驶离南华关底组遗址,页岩坡的暖阳在车窗外渐渐远去。林晚握着聚灵玉佩,玉佩的灵气从“灵动韵律”慢慢沉淀为“厚重的突破感”,像是吸收了颌骨演化的里程碑意义。顾倾城递过来一杯温热的酸角汁:“现在我们算是摸到脊椎动物‘从无颌到有颌’的关键节点了吧?从早期无颌鱼到甲胄多样化,再到原始颌骨出现,这条演化链终于连起来了。”
林晚接过酸角汁,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轻轻点头:“算是连起来了,但志留纪的鱼类故事还没结束——秦教授说,在关底组的上覆地层‘妙高组’(志留纪晚期),可能藏着‘完整有颌鱼类化石’,能看到颌骨如何进一步演化成复杂结构。而我们从35亿年前的有机物质,到4.35亿年前的鱼类分化,已经跟着生命的足迹,走过了近31亿年——这条寻珍路,每一块化石都是‘脊椎动物崛起的阶梯’,每一次发现都让我们更懂自己的演化根源。”
车子朝着楚雄市区的方向疾驰,早春的晚霞将天空染成粉橙色,透过车窗洒在林晚的手上。聚灵玉佩贴着掌心,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生命的演化从来不是“偶然突破”,而是“持续积累后的飞跃”——从无颌鱼类的防御探索,到有颌鱼类的捕食突破,每一步都为后续脊椎动物的繁盛埋下伏笔。而林晚和顾倾城都清楚,他们的寻珍之路还将继续——向着志留纪晚期的完整有颌鱼类,向着更遥远地质时代的脊椎动物传奇,坚定地走下去。因为地球生命的故事,永远有新的篇章,等着被翻开;脊椎动物的演化史诗,永远有新的细节,等着被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