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烟火录

白鹅扑火

首页 >> 焚天烟火录 >> 焚天烟火录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永不解密 萌宠兽世:兽夫,么么哒! 通天之路 恶毒女配 至尊仙帝 修罗剑尊 诸天的收藏家 现代小城隍 三界独尊 拜师九叔:开局觉醒太古十凶! 
焚天烟火录 白鹅扑火 - 焚天烟火录全文阅读 - 焚天烟火录txt下载 - 焚天烟火录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18章 遇商队:鬻发换盐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冰冷的山风如同带刺的梳子,刮过三人疲惫不堪的身躯。石磊塌陷的左肩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让他粗重的喘息里夹杂着压抑不住的呻吟。柱子背着丫丫,怀里抱着那个安静下来的婴儿,两条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踏得沉重无比。丫丫伏在柱子背上,小脸贴着哥哥汗湿的后颈,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哥…”石磊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水…还有水吗?”

“没了。”李三笑头也没回,声音同样干涩。他腰间那个破损的水囊早已空空如也。“忍忍,前面山坳避风,歇脚。”

他们的脚步踉跄,在嶙峋的乱石和枯黄的荒草间艰难穿行。翻过一道低矮的山梁,眼前豁然出现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谷地中,一条被车辙压得模糊的土路蜿蜒向北。

而就在那土路旁,一个小小的营地扎在那里。

几匹瘦骨嶙峋的驮马正低头啃着稀疏的草根,背上还驮着沉重的货架包裹。两辆蒙着厚厚油毡的板车停在旁边,车轮深深陷入泥地。七八个穿着厚实但沾满尘土短袄的汉子围坐在两堆小小的篝火旁,火上架着铁锅,冒着微弱的热气,煮着看不清内容物的糊状物。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味、牲口粪便味和一种紧绷的警惕感。

“商队?”柱子眼睛一亮,声音带着一丝希望,“哥!有商队!”

石磊也猛地抬头,黑亮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光。水和食物,是他们此刻最迫切的需求!

李三笑的目光却锐利如鹰,瞬间扫过整个营地。那些围坐的汉子,个个眼神疲惫却透着凶狠,手边都放着刀、叉或者粗重的棍棒。篝火旁的板车上,隐约能看到捆扎的皮革、麻袋,甚至两个盖着黑布、轮廓像是铁笼子的东西。这不是普通的行脚商人队伍,更像是穿行在混乱地带的武装走私贩子!尤其领头那个穿着厚实皮坎肩、身材干瘦、留着两撇鼠须的管事,一双绿豆小眼正滴溜溜地转着,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精明和算计。

“小心点。”李三笑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这群人,不是善茬。石磊,护好柱子和娃。柱子,抱紧娃,别乱看。”

三人拖着疲惫的步伐,沿着山坡缓慢靠近营地。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商队护卫的警觉。

唰!唰! 篝火旁两个靠外侧的护卫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动作敏捷地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刀锋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着寒芒,警惕地指向李三笑他们。其他汉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冰冷地盯了过来,气氛瞬间凝固。牲口也似乎感受到了不安,打着响鼻刨着蹄子。

“站住!”一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护卫厉声喝道,刀刃直指走在最前面的李三笑,“什么人?干什么的?”他目光扫过三人狼狈不堪、浑身血污的模样,尤其是李三笑那一头刺眼的白发和明显畸形的“跛腿”,眼神中的戒备更浓,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柱子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婴儿,后退半步躲到了石磊身后。丫丫也吓得把头埋进了柱子背上的破布里。

石磊塌陷的左肩让他无法做出太快的防御动作,但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步,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在了柱子和李三笑之间,完好的右臂微抬,做出一个笨拙却坚定的阻拦姿态,布满汗水和污垢的脸上流露出凶狠的戒备:“别动手!我们只是想讨口水喝!”

李三笑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按在石磊绷紧的右臂上,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视着那个刀疤护卫:“过路的,遭了匪,丢光了东西。兄弟行个方便,讨碗热水,换点东西。”

他的声音嘶哑平静,没有祈求,也没有卑微,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但这种平静下蕴含的疲惫和一种经历过血火的淡漠,反而让那刀疤护卫微微一怔,握刀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就在这时,那个坐在篝火旁正中、穿着厚皮坎肩的鼠须管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踱着步子走上前,绿豆小眼像探针一样,毫不客气地从石磊魁梧却带伤的身躯,扫到柱子背上怀里的小孩,最后牢牢定格在李三笑那张沾满污垢和血痂、却异常年轻的面庞,以及他那一头如同荒原积雪般刺目的白发上。

“哟嗬?”管事捏着自己那两撇胡子,拖长了调子,声音尖细又带着点油滑,“遭了匪?啧啧,看这模样,够惨的啊。小兄弟年纪不大,这头发…”他伸出手指,似乎想碰碰李三笑的头发,但又嫌脏似地缩了回来,“天生的?还是…染了妖气?”

李三笑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天生少白头,命硬,克亲。”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命硬?”管事的小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光,绕着李三笑踱了半圈,“少白头本管事见得多了,可白成你这样…跟雪堆里扒出来似的,啧啧,少见呐!”他停下脚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蛊惑,“小兄弟,听说过‘辟邪妖发’没?”

柱子懵懂地眨眨眼:“辟…辟什么发?” 石磊也是一脸茫然,警惕地盯着管事那张算计的脸。

李三笑心念电转,瞬间明白了这管事的企图。荒原、妖魔、混乱滋生恐惧,而恐惧正是这些商人兜售“护身符”的最佳土壤。他这头白发,在这管事眼里,恐怕成了奇货可居的玩意儿。

“辟邪妖发?”李三笑故意皱起眉,露出几分疑惑和恰到好处的好奇,“能辟邪?”

“当然!”管事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李三笑脸上,“行走荒原,最怕什么?不就是妖魔邪祟缠身嘛!你这白头,雪亮雪亮的,一看就不是凡品!专门克制那些阴邪玩意儿!在北疆一些寨子,有钱人家都花大价钱求购这种‘妖发’做护身符,缝在娃娃的襁褓里,挂在门楣上,灵验得很呐!”

柱子听得半信半疑,小声嘀咕:“哥…咱这头发…真能辟邪?” 石磊眉头拧成了疙瘩:“胡说八道!哥的头发就是头发!”

李三笑心中冷笑,面上却故意露出一丝挣扎和犹豫,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鬓角散乱的白发,仿佛在衡量这玩意儿到底值不值钱。他目光扫过管事身后篝火上冒着热气的铁锅和水囊,又扫过柱子怀里饿得又有些不安扭动的婴儿,以及石磊塌陷处不断渗血的肩膀。

“管事见多识广。”李三笑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试探,“那您看…我这头‘辟邪妖发’,能值多少?”

管事绿豆眼一亮,知道鱼上钩了。他捻着鼠须,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仿佛在估算一件稀世珍宝的价值:“这个嘛…东西是好东西,可也得看品相…你看你这头发,又脏又乱,还沾着血污…”他摇摇头,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这样吧,本管事心善,看你带着娃也怪可怜的,吃点亏。一碗热水,三块硬饼子…外加一小块盐砖!够你们撑到前面的‘乱石坡’了!换你后脑勺剃一圈头发下来!”

“盐砖?!”柱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在这荒野长途跋涉,盐的重要性甚至超过食物,不仅能调味,更是防止虚脱、处理伤口防止溃烂的必需品!

石磊也忍不住舔了舔更加干裂的嘴唇。水、食物、盐!这正是他们极度匮乏的!

李三笑沉默地看着滔滔不绝的管事,又看向石磊肩上那被血浸透一大片、已经开始散发淡淡腥气的破布,以及柱子怀里因为饥饿和寒冷又开始小声抽噎的婴儿。心口处的蝶梦簪似乎又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

“好。”李三笑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

“痛快!”管事喜笑颜开,仿佛捡了大便宜,“刀疤!拿家伙来!再端碗热水,拿饼子和盐砖!”

那刀疤脸护卫收起了刀,转身去拿东西,另一个护卫则从板车上翻出一把剃头匠用的薄刃剃刀,刀刃磨得雪亮。柱子被石磊护着,警惕地退后了几步,丫丫也从破布里探出头,好奇又害怕地看着。

“坐这儿!”管事指着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对李三笑说。

李三笑没有犹豫,走过去,背对着管事和那个拿着剃刀的护卫,坐了下来。寒风立刻灌进他破烂的后领,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他挺直了脊背,散乱的白发被风吹拂。石磊忍着肩痛,拖着步子挪到李三笑侧面,死死盯着那个护卫握刀的手,塌陷的左肩紧绷着,随时准备扑上去。

“哥…”柱子抱着婴儿,声音有些发颤。 “没事。”李三笑给了他一个平静的眼神。

冰冷的剃刀贴上后颈皮肤,激起一阵寒意。拿着剃刀的护卫显然不是专业的,动作有些粗暴生疏。他一手粗暴地揪起李三笑后脑勺的一撮长发,另一只手上的剃刀毫不留情地贴着头皮刮了下去!

嗤啦…嗤啦… 刀锋刮过头皮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风中格外清晰,一缕缕如同霜雪般的白发簌簌落下,飘散在冰冷坚硬的地面和枯黄的草根上。

李三笑身体纹丝不动,只有放在膝盖上、沾满污泥和凝固血痂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刀刃每一次掠过皮肤的触感,以及那护卫动作中隐含的、对“货物”的毫不珍惜。头皮被扯得生疼,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石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翻飞的剃刀和李三笑绷紧的后颈,塌陷的肩胛骨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和愤怒。柱子则紧紧抱着婴儿,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很快,李三笑后脑勺靠近脖颈的位置,被硬生生剃秃了一大块不规则的白茬,露出青色的头皮,上面甚至有几道剃刀留下的细小血痕,在寒风里微微刺痛。

“行了!”护卫粗声粗气地说道,随手把剃下来的那一大把白发团了团,像是处理什么垃圾毛料一样,随手丢给了旁边的管事。

管事眉开眼笑地接过那团白发,入手冰凉柔滑,如握寒玉。他仔细掂量了一下分量,又挑剔地拨弄了两下,确认没有太多污垢,这才满意地揣进了怀里一个特制的油布小袋中。

另一边,刀疤护卫也端来了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碗,里面是半碗冒着微弱热气的浑浊热水,还有三块又干又硬、如同土块般的杂粮饼子。最后,他极不情愿地从腰间一个小皮袋里,小心翼翼地抠出一块巴掌心大小、灰扑扑中透着点黄白色的结晶盐砖,“啪”的一声丢在地上。

“喏!”管事搓着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货清了!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我们赶路!”

李三笑缓缓站起身,没有看那管事,也没有说话。他弯腰,动作有些僵硬地先捡起了那块宝贵的盐砖。冰冷的盐块入手粗糙沉重。

柱子赶紧放下丫丫,让她自己站着,然后飞快地冲过来,先捧起那碗对他来说如同琼浆玉液的热水,小心翼翼吹了吹热气,凑到婴儿嘴边,喂了几小口。婴儿贪婪地啜吸着,发出细微的吞咽声。丫丫也眼巴巴地看着,柱子又赶忙喂了她两口,才把剩下的水递给石磊。

石磊没有接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李三笑后脑勺那片刺目的秃痕和渗血的刮伤,又看看他手里那块灰扑扑的盐砖,塌陷的肩膀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像受伤的野兽。

李三笑拿着盐砖,走到石磊身边,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坐下,脱半边衣服。”

石磊愣了一下,随即默默靠着一块岩石坐下,咬着牙,用右手艰难地扯开左边破烂的衣襟,露出塌陷变形的左肩。那里肿胀得厉害,皮肉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紫褐色,中间一道巨大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已经有些发白溃烂的迹象,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和腐气。

李三笑毫不犹豫,用还算干净的衣角内侧,粗暴地蹭掉盐砖表面最脏的浮土和灰尘。然后,他猛地将那块灰白粗糙的盐砖一角,狠狠按在了石磊肩头那最深的伤口上!

“嘶——嗷!!!”剧烈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疼痛瞬间冲垮了石磊的忍耐极限!他全身的肌肉如同被瞬间抽紧的弓弦,猛地向上弹起,眼球凸出布满血丝,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凄厉惨烈的嚎叫!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痛而疯狂地抽搐痉挛!

“哥!”柱子吓得差点把碗摔了,丫丫更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刺啦——! 盐块接触血肉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白烟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猛地腾起!伤口处如同被滚油泼过,发出极其轻微的、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

李三笑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按住石磊另一侧完好的肩膀,将他死死固定在岩石上,另一只握着盐砖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甚至还在盐砖接触溃烂最深处时,用力碾磨了一下!

“忍着!”李三笑的声音冰冷如钢刀,在石磊的惨嚎声中清晰地响起。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伤口,看着白烟升腾中,盐粒渗入溃烂发白的皮肉,看着污血被盐分迅速凝结析出,看着伤口边缘的腐肉在盐分强烈的脱水杀菌作用下迅速变色、收缩。

石磊的惨叫从一开始的凄厉,逐渐变成破风箱般的剧烈抽气和嘶哑的呜咽,豆大的汗珠和眼泪混合着滚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完好的右手死死抠进了身下的冻土里,指甲瞬间翻裂出血!

柱子抱着婴儿,脸色煞白地看着这如同酷刑般的场景,身体微微发抖。连旁边那些商队的护卫,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几分惊悸和不适。那个鼠须管事更是嫌弃地别过脸去,低声嘟囔了一句:“晦气!”

李三笑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专注地操作着,用盐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深处每一处溃烂的角落,直到翻卷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被脱水收紧、相对干净的状态,不再流出污浊的脓血,只剩下鲜红的血珠缓慢渗出。整个过程中,他紧握着盐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同样泛白,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紧如岩石。他的心口处,蝶梦簪传来一阵持续而清晰的温热,仿佛在对抗着这残酷处理带来的负面冲击。

终于,他移开了那块沾满血污、边缘被染成暗红色的盐砖。石磊已经瘫软在岩石上,胸膛剧烈起伏,只剩下粗重到可怕的喘息声,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

“柱子,把布条拿来。”李三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柱子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从怀里掏出几根还算干净的布条(之前包扎用剩下的)。

李三笑接过布条,飞快地将石磊肩上那处理过的狰狞伤口包裹起来,动作麻利又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简洁。包扎完毕,他看也没看那块被血污浸染的盐砖,弯腰将它捡了起来,走到丫丫面前。

丫丫小脸煞白,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怯生生地看着他手里的盐砖,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凶器。

李三笑用手指在盐砖相对干净的一角用力抠下了一小块碎屑。他蹲下身,动作有些僵硬地抬起丫丫的一条小腿——那里有一道之前逃亡时被荆棘划破的血口子,虽然不深,但在寒风中也有点红肿。

他将那点细小的盐屑极其轻柔地撒在丫丫的伤口上。 “唔…”丫丫小嘴一瘪,疼得眼泪又要掉下来,但她看着李三笑那张近在咫尺、沾满污垢血痂却异常专注的脸,硬是把哭泣憋了回去,只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接着,李三笑又抠下一块稍大的盐粒,看向柱子:“背上,被荆条抽的那两道。” 柱子连忙放下婴儿,转过身撩起破烂的后襟。背上两道暗红色的血痕清晰可见。李三笑将盐粒按在伤口上用力一抹。

“嘶!”柱子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一缩,但咬牙忍住了没出声。

最后,李三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肩后——那支弩箭虽然被他强行拔出,但箭头留下的贯穿伤深可见骨,稍微活动就有撕裂般的剧痛,边缘同样有些红肿发炎的迹象。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块血污斑斑的盐砖,狠狠地按在了自己肩后那血肉模糊的贯穿伤口上!

“呃!”一股同样钻心刺骨、直冲脑髓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李三笑猛地咬紧了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脸颊肌肉剧烈抽搐。那股灼烧腐蚀的痛感丝毫不亚于石磊所承受的。冷汗瞬间从鬓角滑落,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他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粗重的鼻息证明着他正在承受着何种痛苦。

白烟同样从他的伤口处腾起,带着皮肉焦糊的气味。 他死死按住盐砖,在伤口深处碾磨,动作狠厉得如同对待仇敌!直到伤口被盐分彻底灼烧清理一遍,他才猛地松开手,那块盐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

他剧烈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肩后那被盐分反复灼烧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但原本那种伤口深处隐隐的阴寒和肿胀感,似乎被这粗暴的疗法暂时压制了下去。

“走!”李三笑的声音带着剧痛后的虚弱和喘息,却依旧斩钉截铁。他看也没看那些面露异色的商队护卫和那个皱着眉头的管事,拖着依旧沉重麻木的“跛腿”,率先朝着土路北方的丘陵深处走去。

石磊挣扎着爬起来,塌陷的左肩在盐分刺激后传来一种火烧火燎的剧痛,但那种深入骨髓、预示腐烂的阴冷钝痛确实减轻了。他步履蹒跚地跟上。柱子慌忙抱起婴儿,又牵起丫丫的小手,快步追了上去。

鼠须管事看着三人互相搀扶、踉跄远去的背影,目光尤其在李三笑那被剃秃了一块的后脑勺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奸商特有的满意笑容。他拍了拍怀里装着白发的油布袋:“辟邪妖发…嘿嘿,这趟还真走运。”他转身对着护卫们吆喝,“收拾东西!赶紧走!这片荒原邪性得很!”

刀疤护卫看着地上那块沾满血污和泥土的盐砖,又看看李三笑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地啐了一口:“妈的,一群狠人!”

寒风依旧呼啸,吹起地上的枯草和黄沙,也吹散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和焦糊味。李三笑走在最前,后脑勺剃秃的那块头皮在寒风里刺骨冰凉,肩后伤口被盐灼烧过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心口处的蝶梦簪,那持续的温热感似乎又清晰了一分,如同冰冷的指尖下唯一一点微弱的慰藉。

他舔了舔同样沾染盐粒而干涩发痛的嘴唇,目光没有一丝动摇,只牢牢钉在前方荒凉延伸的灰褐色地平线上。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玄鉴仙族 新白蛇问仙 为奴 误惹豪门:强娶迷糊小甜妻 独醉天涯 快穿之反派大人是病娇 大佬今天要立遗嘱了吗 火影之最强 盗笔之主打一个陪伴 我的邻居叫柯南 被迫嫁给前未婚夫世子之后 国民导演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修真界第一女悍匪 偷听心声后贝吉塔逆转绝望未来 纵横古今南洋豪门的大唐风云录 老婆比我先重生了 相师 战双帕弥什之渡鸦 起猛了,求生木筏怎么多了个女人 
经典收藏移动藏经阁 我是掌门 虚空极变 从小蛇开始进行异化 超越武极 崽崽今年三百岁,才不是什么三岁小奶团! 走后门的飞升,那也是飞升! 系统附身之随欲修仙 天才狂女 开局被系统嫌弃,连狗都不如 开局与圣女双修,觉醒九阳圣体 逼我重生是吧 风玲之声 驾个小艇去明末 修道至苦是人间 斗罗之灵珠神剑天麟 学阀之路 洪荒:我!玄门先锋!人教大将! 恒王 地球最后一名长生者 
最近更新真武九龙仙帝 五灵封雪:从杂役到仙尊 英雄无敌3,多维的时空 重生为勇者队友,勇者却是条狗? 万古神族:从一颗家族树开始 靠系统称雄修仙界 诸天无敌系统:我靠系统横扫万界 鸣潮:阿漂与坎特蕾拉的幽夜幻梦 通天:牛儿,西游给我坑死佛门! 大秦:隐忍十年,榜现我杀疯了 赛博修仙,我的代码是鸿蒙道祖 地府开公司,我把阎王卷下岗 我的空间农场,自带免伤buff 香蜜之龙腾九天 湮晓:无冕之月 我剧透的洪荒全乱套了 说好当人质,你怎么成仙了? 道爷斗法累了,西幻炸个鱼怎么了 烽烟淬剑录 拯救那个短命鬼 
焚天烟火录 白鹅扑火 - 焚天烟火录txt下载 - 焚天烟火录最新章节 - 焚天烟火录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