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拽住仍在叫嚣的赵瑞龙，示意他别惹事，随后略带歉意地对张曜宗笑了笑：“小伙子，打扰了。”
说完，他便拉着赵瑞龙离开。赵瑞龙不服气，回头冲张曜宗比划手势，嘴里嘟囔着：“李哥，怕他干什么？难道他还敢动我？”
李达康没吭声，只觉得头疼。
……
张曜宗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自埋怨老孟不给力——十二个赴美学习名额，竟一个都没争取到。同样是汉东副职，老孟的资源还是差了些。
回想起《人民的名义》剧情，这次赴美学习的半年机会，除了李达康这位未来的秘书帮核心，还有汉大帮的领头人高育良。
高育良原是汉东大学政法系主任，主角侯亮平和祁同伟的老师。表面儒雅随和、淡泊名利，最初或许真想做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可惜终究没能抵住 ，被赵瑞龙一伙拖下水，利用职权为其敛财开路，甚至暗中娶了比自己小三十岁的学生高小凤，与祁同伟成了连襟。
不得不说，这些老家伙玩得真花。
这些事看似与张曜宗无关，但他自认是个好人。既然知道高育良将来会堕落，何不想办法从系统那儿捞点好处？
不过按目前的时间线推算，赵瑞龙还是个毛头小子，高育良也尚未黑化。至于高小琴、高小凤这对双胞胎，恐怕才十几岁，还没被赵瑞龙祸害？
“不是要聊吗？走吧。”张曜宗对身旁等待的孟晓俊说道，随后两人在机场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咖啡馆里，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孟晓俊刚落座便开始侃侃而谈，讲述新梦想如何助力国人跨出国门，见识鹰酱的风采。接着又滔滔不绝地分析当前教育市场的种种趋势。
张曜宗对此兴致缺缺，一边听着，一边将手头完成的家教平台部分内容发送给华曜科技的团队。老高已经搭建好华曜科技的基础架构，还招募了程序员，他无需再费心处理这些琐事。项目策划、平台构想、百校推广方案，以及“状元家教”的初步框架，都被他一一整理发送。
孟晓俊说了许久，口干舌燥，却发现张曜宗始终无动于衷，仿佛对他的高谈阔论全然无视。自尊心极强的他心底涌起一丝不悦。从小到大，他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大学时更是校园的风云人物。尽管在鹰酱的经历曾让他受挫，但回国加入新梦想后的成功让他重拾自信，那份骨子里的傲气再度浮现。
见张曜宗沉默不语，专注地盯着电脑，孟晓俊索性停下话头，啜了一口咖啡，翘起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能独自出国，似乎还经营着自己的公司，八成是个富二代。
“说完了？”张曜宗发完文件，合上电脑，抬眼直视孟晓俊。
“坦白说，我对你们新梦想的‘鹰酱梦’毫无兴趣。之所以坐在这儿听你讲这些，纯粹是因为你们做得不错，能赚钱。”
“你们有没有融资的打算？”
新梦想由成东青创立，最初只是快餐店和烂尾楼里的临时课堂。95年，孟晓俊回国发展，受邀加入团队。他的到来推动了新梦想的阶段性飞跃——95年底学员突破1.5万，96年首家书店落成，去年英语培训体系初具规模，公司开始股份制改革。明年，魔都和汉东将陆续建校。01年集团挂牌，迈向国际化；05年加速扩张；06年全国二十七城设立分校，同年登陆鹰酱苹果城上市，市值300亿。
记忆中，新梦想的巅峰市值高达2266亿。而上市前，它曾经历三轮融资，总额超1.5亿刀——若无资本助力，仅凭三位创始人，绝无可能迅速铺开如此庞大的版图。
在新梦想的三位创始人中，成东青来自农村，王阳家境稍好但也谈不上富裕，条件最优越的孟晓俊也是在国外发展不顺才选择回国创业。
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撑大规模扩张。
孟晓俊起初听到张曜宗的话时，心中不悦，甚至萌生了直接离开的念头。
然而，当对方继续往下说时，他却怔住了，原本翘着的腿也放了下来。他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比他们学生年纪还小的年轻人，忍不住觉得有些荒谬。
这个外表出众的少年，电话里张口闭口都在支使别人办事，确实带着几分总裁的气势，看起来像是出身不凡的富家子弟。
可一个少年竟要和他谈融资？孟晓俊差点笑出声。回想自己这个年纪时，还在埋头苦读，为出国留学做准备。
他定了定神，强忍笑意问道：“请问您贵姓？”
张曜宗眉头一扬，显然察觉到了对方的轻视。不过换位思考，如果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坐在自己面前说要投资，他也会觉得离谱。
年纪小果然容易被人看轻。
他不慌不忙，招手叫来服务员，要来纸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
“你们计划拓展远程教育和多元化教学，接下来必然需要大量资金建校、筹备上市。从你的描述来看，新梦想不过是个刚起步的公司，根本烧不起这个钱。”
“如果不尽快扩张市场，同行很快就会把你们挤出局。相信我，你们迟早需要融资。创业不是光有好点子就行的——人脉、资源、资金，缺一不可。”
“你们现在占了哪一样？”
他将写着号码的纸巾推向孟晓俊，起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记得买单。”
孟晓俊愣在原地，透过玻璃窗望着张曜宗远去的背影。
说实话，他和两位合伙人从未想过上市那么远的目标。新梦想能走到今天，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期。
几年前，成东青还是个屡次被拒签、不受学生欢迎的普通教师，月薪不过百元。而他孟晓俊，在国外餐馆端盘子时连小费都不敢收，连实验室的工作都被人顶替。
如今他们已功成名就，财富与声望接踵而至，媒体的聚光灯频频聚焦。
公司已然创立，收入远超昔日最狂野的想象。
眼下他们只思索一件事：如何延续这份辉煌，如何确保公司财源滚滚，永不衰败。
五一零——这个看似纨绔的年轻人，一开口便谈及上市，张口就要指点商业经。
尽管觉得荒谬，孟晓俊心底却悄然埋下一粒种子：新梦想真能登陆资本市场？
办学校，烧钱。
孟晓俊捏起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餐巾纸，竟有种被少年说教的微妙感。
但他很快甩甩头抛开杂念，此行鹰酱只为处理侵权事宜。
犹豫片刻，他还是将餐巾纸塞进了口袋。
......
踏出咖啡馆，张曜宗直奔机场购票处，下一站——加州。
与新梦想相比，硅谷和谷=3d歌才是他此行的猎物。
那可是未来的两万亿巨头，美股第三家突破此等市值的金凤凰。
既知晓这般机遇，若不出手，简直比逼他戒掉风流快活还要折磨。
夜航机票已入手，
此刻他决定先会会赵瑞龙，看能否从系统身上刮层油水。
机场出口处，张曜宗闪进卫生间换了装束——兜帽卫衣配黑口罩。
拦下的出租车里，黑人司机盯着他膝头的笔记本屏幕喋喋不休：
老兄，这玩意儿是电影里的？你在搞追踪？酷毙了！这电脑多少钱？跟踪罪犯？商业间谍？该不会是抓奸吧？
口罩下的脸骤然阴沉。
闭嘴，再啰嗦我把你脑袋塞进！
司机夸张地做了个拉链封嘴动作。车辆启动后，张曜宗盯着屏幕指挥路线：左转，直行——你开错了！
刚过三公里，司机又开始自作主张。
没走错！这是捷径，信我准没错——
少耍花样，黑鬼！立刻按老子指的路线开！张曜宗一把揪住司机衣领。
汽车驶入一条荒僻的街道，路边的垃圾堆积如山，丝毫看不出这里是国际大都会。随着车辆驶近，几个穿着艳丽的黑人从巷子里晃了出来。
黑人司机一脚踩下刹车，猛地扭头瞪着张曜宗：够了，亚洲佬！就算戴着帽子口罩也盖不住你那身黄皮！本来想好好交易，你却敢叫我黑鬼？妈的，我最恨你们这些黄皮猴子这样叫我！
他掀起衣角，露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狞笑着拍了拍：看见没？我随时能送你去见上帝。再看看外面——他指向车窗外渐渐围拢的黑人同伴，现在知道该怎么做吧？
张曜宗扫视着贴在车窗上的几张黑脸，轻笑道：所以这是在抢劫？
不不，司机晃着手指，我们是在募捐。你会把现金和笔记本捐给穷苦的黑人兄弟，对吧？他得意地等着看对方惊慌的样子。
有意思。张曜宗递过电脑时，司机兴奋地翻找着品牌标志，嘴里还念叨着：现金也要多捐点，要是太少，我兄弟们可能会邀请你跳支舞......
突然，一声金属脆响让他僵住了。抬头看见乌黑的枪口，他双手猛地高举：等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