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后十名选手全败的消息，第二天早上就像长了腿似的传遍了整个训练营。
食堂里，切原一边往嘴里塞煎蛋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听说那个平等院凤凰超级生气！对着输掉的队员打了一球，把人打成重伤了！”
柳莲二淡定地喝着牛奶：“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球速超过230km\/h。不过这更多是威慑性质的展示。”
“230？！”丸井惊呼，“那是人打出来的速度吗？”
优奈坐在幸村旁边，小口吃着布丁，脑子里还回放着昨天一军登场时的画面。那个叫平等院凤凰的男生，明明才17岁，可却有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庞。还有四号位的越前龙雅……
“优奈，你的布丁要化了。”幸村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优奈赶紧低头，发现布丁最上面一层已经有点融了。
幸村笑着递过一张纸巾：“在想一军的事？”
“嗯。”优奈接过纸巾，“总觉得……那些人跟之前遇到的对手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真田放下筷子，“他们是代表日本征战世界的人。不过……”他看向幸村，“我们也不会输。”
幸村微笑：“当然。”
下午的训练照常进行，但气氛明显紧绷了许多。
优奈作为医疗志愿者在各个球场间穿梭，记录选手的身体数据。经过仁王和柳生那组时，听到柳生比吕士正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仁王君，你昨晚似乎又熬夜了。黑眼圈重了些。”
“puri～”仁王懒洋洋地回击，“柳生你连这个都看出来，是不是太闲了？”
“只是关心队友的健康状况。”柳生推了推眼镜，转向优奈，“优奈，你觉得呢？”
突然被点名的优奈愣了愣：“啊？我觉得……仁王确实该好好休息！”
仁王立刻凑过来，“连你都这么说？那我今晚早点睡——”
“你昨晚也说早点睡。”柳生无情揭穿，“结果今天的黑眼圈比昨天的还重。”
“那是研究战术！”
“研究到抱着平板睡着？”
优奈忍不住笑出声。仁王瞥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什么，小没良心的。”
这个动作做得太自然，以至于柳生推眼镜的手顿了顿。不远处正在练发球的丸井看到这一幕，手里的球“啪”地打在网上。
“文太，专心！”胡狼桑原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丸井嘀咕着，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训练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优奈洗完澡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事——平等院的眼神，越前龙雅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一个月后的满月……
“唉。”她坐起身，看了眼手机，十点半。算了，出去走走吧。
训练营的夜晚很安静，只有路灯在地上投出暖黄的光圈。优奈穿着薄外套，漫无目的地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室外球场附近。
然后她听到了击球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训练？优奈好奇地走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球场里独自对墙击球。
银灰色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回击都带着特有的华丽感。
“迹部君？”
迹部景吾停下动作，转过身。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滑下，他皱眉看着优奈：“这么晚了，你又乱跑什么？”
优奈眨眨眼：“你不是也没睡？”
“我是在加训。”迹部用毛巾擦了擦汗，“你呢？你明天也有比赛？”
优奈被噎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我睡不着，散步不行吗？”
“行。”迹部转过身继续击球，“那你散你的步。”
优奈没走。她靠在铁丝网上，看着迹部训练。他的动作很专注，但优奈能看出来——他有点急躁。球速比平时快，落点也比平时狠。
“迹部君，”优奈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在紧张？”
球“砰”地打在墙上，弹回来时迹部没接，任由它滚到脚边。
“本大爷会紧张？”他哼了一声，但没否认。
优奈走进球场，捡起滚到脚边的网球：“因为一军？”
迹部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他们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平等院凤凰……那种网球，已经超出一般高中生的水平了。”
“可你也不是一般初中生啊。”优奈把球扔给他，“你是冰帝的部长，是领悟了‘迹部王国’的人。而且……”她笑了，“你不是说过吗，要带领冰帝走向全国——现在目标变成世界了？”
迹部看着她。灯光下，优奈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一点虚伪的安慰，就是纯粹的相信。
“……你倒是会说话。”迹部别过脸，但耳根有点红，“要打一场吗？”
“诶？”优奈愣住。
“反正你也睡不着。”迹部从球袋里拿出备用球拍，“让我看看立海大的经理水平如何。”
优奈接过球拍，掂了掂重量：“我技术不是很好哦，输了不许笑我。”
“我从不嘲笑努力的人。”
于是深夜的球场上，多了两个人对打的身影。优奈确实很久没正经打过球了，但底子还在——立海大网球部出来的人，再差也有个限度。
而且……她偷偷用了一点点灵力。不是作弊，就是让身体反应快那么一点点，击球准那么一点点。
迹部很快发现了：“没想到你打得还不错。”
优奈接住一个高速球，喘着气说：“我们立海大的每个人都很厉害的！”
迹部莫名有些不爽：“呵。”
又一个球打过来，优奈没接住，球滚到了隔壁球场。隔壁球场也有人——越前龙马和德川和也正在对练。
“大半夜的还要约会吗？”龙马捡起球，用他那特有的挑衅语气说。
德川面无表情地看了这边一眼，没说话。
优奈脸一热：“再乱说我找你部长告状！我发Line告诉他你晚上不睡觉！”
龙马睁大猫眼：“诶——？你有我们部长的联系方式？”
“对啊，谁没有啊！”
龙马歪头：“我就没有。”
优奈：“……”
龙马又看向迹部：“迹部前辈有吗？”
迹部：“……打球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看来也没有呢。”龙马得出结论，把球扔回来，“不过部长在德国，现在应该还在训练吧。”
提到手冢，迹部的表情认真了些：“那家伙……在德国不会松懈的。”
“当然。”龙马转身走回自己的半场，“所以我也不能松懈。”
优奈看着龙马的背影，突然想起手冢离开前那个安静的下午。他说“这里就拜托你了”，说的不只是网球，还有……
“发什么呆。”迹部的声音把她拉回来，“继续。”
“哦、哦！”
两人又打了一会儿。优奈渐渐体力不支，动作慢了下来。迹部也没强求，收了球拍：“差不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迹部君不回去吗？”
“我再练一会儿。”
优奈看着他又开始对墙击球，想了想，没走。她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两颗糖——丸井之前塞给她的。
“迹部君，要吃糖吗？补充血糖。”
迹部停下动作，走过来接过糖。剥开糖纸时，手指不经意碰到优奈的指尖。
“谢谢。”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
两人并排坐着，球场里只有网球撞击墙壁的规律声响。远处，龙马和德川还在对打，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优奈。”迹部忽然开口。
“嗯？”
“关于月影神社……”迹部转过头看她，“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说。”
优奈愣了愣，然后笑了：“迹部君真的很温柔呢。”
“不要乱说话！”迹部立刻反驳，“我只是不想看队友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分心！”
“是是是。”优奈笑得更开心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进了球场。
所有人同时停下动作。
平等院凤凰穿着便服，双手插在裤袋里，金色的短发在路灯下像狮子的鬃毛。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越前龙马身上。
“喂，小子。”平等院开口，声音低沉，“听说你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龙马握紧球拍：“是又怎样？”
平等院笑了，那笑容没什么温度：“让我看看，传说中的武士血脉有多厉害。”
他甚至没拿球拍，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球，随手一抛——
然后挥臂。
那一瞬间，优奈以为自己看错了。球速快得拉出残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冲龙马面门！
“越前！”德川和也几乎同时动了。他一个箭步冲到龙马身前，双手握拍试图接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