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城外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就被一阵“轰隆”声打破寂静。高衙内骑着高头大马，站在禁军阵前，身后十辆投石机一字排开，木架上绑着磨盘大的巨石，旁边的兵卒正奋力转动绞盘，将巨石拉到高处。
“放！”高衙内一声令下。
绞盘松开，巨石带着风声砸向济州城外的鹿角和栅栏。“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栅栏被砸得粉碎，鹿角也飞出去老远，尘土瞬间扬得老高。
“再来！给我砸开城门！”高衙内的声音带着嚣张，投石机接连抛出巨石，有的砸在城墙上，留下深深的凹痕；有的砸在防御工事上，梁山军搭建的箭楼也被砸塌了一座。
城墙上的林冲握着长枪，看着下面不断被摧毁的防御，心里揪得慌。几个弟兄想探身射箭，却被巨石溅起的碎石擦伤，疼得直咧嘴。
“林头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防御快撑不住了！”一个小校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咱们已经伤亡一百个弟兄了！”
林冲咬着牙，对着身后喊：“把备用的木栅栏推上去，弓箭手盯着投石机的兵卒，能射一个是一个！”
可禁军的重甲兵护在投石机旁，箭射在重甲上根本没用，反而有几个弓箭手被禁军的弩箭射中，倒在城墙上。
消息很快传到州衙，宋江正和吴用查看布防图，听探子说完城外的情况，两人立刻往城头赶。
到了城头，宋江看着不断落下的巨石，还有城下密密麻麻的禁军，眉头拧成了疙瘩：“投石机太猛，硬扛不行，得想办法毁了它。”
吴用盯着投石机的木架，突然眼睛一亮：“寨主，投石机的木架是松木做的，最怕火！汤隆不是有硫磺和火油吗？咱们把硫磺混进火油，装在陶罐里做成火油弹，用弩车射向木架，一把火就能烧了它！”
“好主意！”宋江立刻让人去叫汤隆。
没一会儿，汤隆就扛着几罐火油跑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铁匠，手里捧着硫磺粉。“寨主，您说的火油弹，是不是把硫磺混进火油里？我这就调！”
汤隆把火油倒进陶罐，按比例加进硫磺粉，摇晃均匀，又在罐口塞了浸过煤油的棉线，做成简易的火油弹。“这样的火油弹，一炸就能烧起来，硫磺还能助燃，烧木架最合适！”
宋江让人把改装后的弩车推到城头，弩箭槽里放上火油弹，弩车手调整角度，对准最前面的一辆投石机。
“放！”林冲大喊。
弩弦松开，火油弹带着风声飞向投石机。“啪”的一声，陶罐砸在木架上，火油和硫磺撒了一地，棉线也被火星点燃。“呼”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顺着木架往上烧，很快就把整个投石机裹在火里。
“好！”城墙上的梁山军齐声欢呼，弩车手们接连发射火油弹，十辆投石机很快就烧了七辆，剩下三辆也被吓得往后退，不敢再靠近。
高衙内看着烧起来的投石机，气得眼睛都红了：“废物！连个破投石机都守不住！来人，给我冲锋！拿下济州城门！”
五千禁军举着刀枪，像潮水似的往城门冲来，前排的重甲兵举着盾牌，一步步往前挪，城墙上的箭射在盾牌上，根本穿不透。
“汤隆！喷火器准备！”宋江大喊。
汤隆早就带着五十具喷火器守在城门两侧的暗堡里，听到号令，立刻掀开暗堡的盖子，火折子凑到引信上。“呼——”二十步长的火舌直扑过去，刚好喷在禁军的重甲上。
重甲被火一烧，瞬间变得滚烫，里面的兵卒疼得嗷嗷叫，有的甚至扔掉盾牌，想往后退。可后面的禁军还在往前冲，前面的人退不开，很快就乱了阵形。
“弟兄们！冲！”林冲抓住机会，打开城门，带着一千前军冲了出去，长枪直戳禁军的重甲缝隙。黄信则带着五百骑兵，从城外的小巷绕到禁军身后，长刀对着兵卒的马腿砍，战马倒了一片，禁军的后路也被断了。
“中计了！快撤！”高衙内看着混乱的阵形，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赶紧带着身边的亲兵，往青州方向跑。剩下的禁军见统领跑了，也没了斗志，有的扔下兵器投降，有的跟着往青州逃。
这场仗打了整整一个时辰，济州城外到处是禁军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梁山军缴获了两百副重甲、三十把官刀，还有不少粮食和弩箭。
宋江让人把受伤的弟兄抬回城里医治，又让人清点战利品，自己则站在城头上，望着青州的方向。
“时迁，你立刻去青州，探探高衙内的动静，看看他会不会向东京求援，还有青州城里有没有高廉的残余势力帮他。”宋江对着赶来的时迁说。
时迁点头：“寨主放心，我这就去，有消息立刻报回来。”
当天傍晚，时迁就换上夜行衣，悄悄往青州赶。到了青州城外，他绕到禁军大营附近，趴在一棵大树上，借着月光往里看——大营里一片混乱，兵卒们正在收拾东西，好像要往城里撤。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穿着东京禁军服饰的人，骑着快马从大营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密封的信封，往东京的方向跑。
时迁心里一沉——这肯定是高衙内派去东京求援的信使。
他刚想跟上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几个青州本地的兵卒正举着刀往这边走，嘴里还念叨着：“高衙内说了，见到可疑的人就抓，别让梁山的探子跑了！”
时迁赶紧缩回身子，躲在树后，手里攥紧了腰间的短刀。
要是被抓住，不仅探不到高衙内的动静，还会暴露梁山的计划。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兵卒，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青州城内——城楼上似乎多了不少火把，还有人在搬运木架，像是在加固城防。
高衙内是想守在青州，等东京的援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