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再次掏出罗盘,对准方向。
只见那指针疯狂乱转,跟发了疯似的:
“好家伙,这仨人怨气简直冲破天灵盖了!被山鬼索了命,魂魄就赖在这田里不走,庄稼能长好才有鬼了!”
王老汉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林默,哀求道:
“林娃儿,你可得想想办法,我幺叔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林默皱着眉,沉思片刻说:
“当务之急,得把这三具尸骨妥善安置,迁到后山的祖坟,做场法事,超度他们,化解这股怨气。不然这田,往后都要成‘死地了”
村民们纷纷点头,觉得林默说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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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的,太阳简直要把人烤化了,感觉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被烧焦的味儿。
村里男女老少一听说,都急急忙忙往村里赶,扛起锄头、铁锹,七嘴八舌地就来到田边。
“快来搭把手!”
“把那边的木板搬过来!”
吆喝声此起彼伏中,把三具尸骨收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用木板和草席包裹好,又用麻绳仔细捆扎,生怕落下一块儿。 在林默的指挥下,向着后山的祖坟走去。
一路上,气氛凝重,每个人都屏气敛息,生怕惊扰了这含冤的亡魂,
到了后山祖坟,林默先在四周洒上糯米,又摆好香案,点上香烛,
摸出那本破破烂烂的《万法归宗》,他照着照着书上描的安魂咒,开始念了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四方神明听我令,冤魂速速归位,莫要再扰人间安宁……”
村民们围在一旁,神色紧张又虔诚,静静地看着林默忙碌,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到这场关乎全村生计的大事。
随着林默念完最后一个字,那三具尸骨周围泛起一圈柔和的光晕,似乎在安抚着冤魂。
村民们紧张地注视着,只见光晕慢慢消散,仿佛那些魂魄真的踏上了往生之路。
“活神仙啊!”
王老汉抹了把脸,带头叫好起来,非要给林默送礼,
林默却连连摆手,说啥也不收,只说能帮大伙解决难题,他心里就舒坦了。
村民们哪肯依,非要把家里的土鸡蛋、腊肉啥的往他怀里塞,
林默实在推脱不过,只好红着脸收下一点,权当是大伙的心意。
法事结束后,村民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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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望着后山祖坟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这些亡魂能安息。
他知道,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往往都在不经意间被揭开,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化解。
下午,林默趁着田里没人的时候,来到田头,朝着焉巴巴地稻谷又念起了“五谷轮回咒:“天清地明,五谷丰登,秽气消散,生机复萌……”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神秘的力量,与微风交织在一起,轻轻拂过稻田。
刚念完咒语,冷不丁瞥见田埂边闪过一抹花布衣裳。
定睛一瞧,苏小米正蹲在稻丛里,袖口爬出几条金灿灿的蚕宝宝,在稻叶上啃得 “沙沙” 响。
林默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蹑手蹑脚地摸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却又藏不住关切:
“死丫头,又在这儿用蛊呢!”
说罢,伸手轻轻揪住她的羊角辫,手下的动作看似用力,实则留了几分力,生怕弄疼了她,
“叫你抢我好事!”
“哎哟!你个砍脑壳的!快松手!”
苏小米疼得直跳脚,圆润的脸蛋因为恼怒染上一层薄红,怀里的竹筒 “啪嗒” 摔在地上,金蚕蛊全泼了出来。
那些蛊虫见风就长,在稻田里乱窜。
“你看看你,这下可好了,全跑了!”
林默佯装生气,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不自觉泛起的笑意。
苏小米也不示弱,一边伸手去护那些蛊虫,一边回怼:
“哼,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能这样?我这蛊虫可金贵着呢,能让稻子长得又快又好,哪像你,就知道捣乱!”
话虽这么说,可她看向林默的眼神里,却满是灵动与狡黠,不见半分真怒。
就在这一来一往间,那些蛊虫已在稻田里闹开了花,眨眼间半亩稻子就变得黄澄澄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秆子
就在此时,脑海里又叮“的一声”,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解决村民执念,天机值 +20;使用五谷轮回符,天机值 -10。”
林默听到顿觉无奈,瞧着那半亩突然成熟的稻田,心里犯起了嘀咕,总觉得这金蚕蛊催熟稻子的事儿透着古怪,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苏小米却满脸得意,叉着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蛊虫的 “杰作”,丝毫没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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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村里渐渐安静下来,唯有稻田里传来阵阵虫鸣。
秦雪戴着金丝眼镜,背着黑色的采样箱,打着手电筒走进田里。
(她是下午发现了林默和小米待在田里,田里发生的变化也看到了眼里),
只见她把手电筒的光照着稻叶,用镊子尖夹起片银闪闪的鳞粉:
“苗疆金蚕蛊?有意思......”
她正专注观察,远处老槐树突然 “沙沙” 作响,树叶无风自动。
树根处渗出黑血般的黏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把周围的空气都染得粘稠起来。
秦雪皱了皱眉,握紧镊子,朝着老槐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