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指尖划过标注着红点的海域，声音沉稳：“这片群岛的地质报告我看过了，第三座岛的岩层结构适合开采，宝石矿脉的储量远超预期。”
桌面上摊着几张泛黄的图纸，边角处还沾着海沙，正是他托人寻来的旧航海图。“下周安排勘探队上岛，设备明天到位。”他头也不抬，对身边的助手吩咐着，视线却落在沙盘里那座被标记为“核心区”的荒岛模型上，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阿月端着咖啡走进来，正好听见这话，将杯子轻放在桌角：“买荒岛？还要开采宝石金矿？你这是打算自己建个王国？”
林默抬眼，嘴角勾了勾：“算不上王国，只是找个安稳地方。”他指尖敲了敲沙盘里的矿脉分布线，“这里的红宝石矿品相极好，还有那条金矿带，足够支撑后续的投入。”
“可是……”阿月犹豫了一下，“岛上环境恶劣，开采难度不小吧？”
“难度才意味着价值。”林默拿起一张勘探报告，上面的矿石样本照片闪着细碎的光，“你忘了？我们从岛上带回来的那些原石，在市场上已经炒到天价了。”
这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是刚从海边回来的子涵，手里还攥着块刚捡的贝壳：“我刚才听船员说要去荒岛？带上我啊！我还没见过宝石矿呢！”
林默看了她一眼，丢过去一份安全手册：“想去可以，先把这个背熟。”他转向阿月，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果决，“通知施工队，三天后出发，先搭建临时营地。”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沙盘上，将那座荒岛的轮廓照得格外清晰，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矿洞深处闪烁的宝石光，和属于他们的、越来越大的版图。
子涵蹲在矿石堆旁，手里的记录本被风掀得哗哗响。她看着卡车将一车车泛着金属光泽的矿石运出矿区，计算器上的数字每跳动一次，都像在她心上敲了一下——林默的账户余额，正以她想都不敢想的速度往上翻。
“子涵，这份报表核对好了吗？”林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沉稳。他穿着沾了点灰尘的工装，袖口挽起，露出小臂结实的线条，和他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不同，却更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子涵连忙站起身，把报表递过去，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好了……林总，这是这个月的开采量，比上个月多了三成。”
林默接过报表，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错。”他抬头看向远处正在搭建的新营地，“那边的宿舍快建好了，下个月让女人们都搬过去住，环境能好点。”
子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人正坐在遮阳伞下说笑，怀里抱着或大或小的孩子。她们是林默的女人，不用像她这样顶着烈日核对数据，不用跟着卡车跑前跑后，每天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陪着林默吃饭，等着他晚上过去。
“她们……”子涵咬了咬唇，小声问，“不用做事吗？”
林默挑眉看了她一眼，笑了：“我养着她们，就是让她们安心生孩子、带孩子的。做事有你们这些得力的人，不用她们操心。”
子涵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帆布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想起刚认识林默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刚起步的小老板，她跟着他跑东跑西，整理文件，对接客户，累得倒头就睡。那时候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能干，总有一天能站在他身边，成为和他并肩的人。
可现在，林默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增长，身边却多了越来越多只需要负责美丽和生育的女人。她们不用懂什么开采技术，不用算什么成本核算，只需要对着林默笑一笑，就能得到她努力很久都得不到的东西——漂亮的衣服，昂贵的首饰，还有林默偶尔流露出的温柔。
她看着遮阳伞下，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笑着接过林默递过去的冰淇淋，眉眼弯弯，那样轻松，那样理所当然。子涵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林默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而是能让他卸下防备，安心享受家庭温暖的港湾。
而她，每天灰头土脸地跑工地，算数据，就算把报表做得再完美，也比不上那些女人一句软软的“林哥”。
晚上回到宿舍，子涵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晒黑的皮肤，磨破的指甲，忽然觉得很疲惫。她打开手机，翻看着林默的朋友圈，里面大多是他和孩子们的合照，或是和那些女人们在海边度假的照片，阳光灿烂，笑容温暖。而她的名字，只出现在他转发的工作动态里，作为“优秀员工”被提及。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不了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她学不会她们的温柔，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被人养着，什么都不做。可她又无法释怀，林默的财富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清楚地知道，像林默这样多金，又愿意对身边人大方的男人，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
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是林默回来了。子涵看到他打开车门，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笑着扑进他怀里，他顺势抱起她，走向宿舍区，背影亲密而自然。
子涵默默地关掉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暗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半是不甘，一半是绝望。她知道，这场以“并肩作战”为名的单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