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指尖转着玉扳指,指节泛白。黑瞎子拍了拍他肩膀,被他嫌弃地甩开。“别碰我,看着烦。”
黑瞎子嘿嘿笑:“心疼你发小?”
小花没理他,眼神冷得能结冰。
【“操你妈的,老子是任你摆布的人吗?”我恶向胆边生,猛地往旁边一滚。
没练过滚地翻,滚起来天旋地转,但我死活不停——能让她难受一秒是一秒。
我真是蠢透了,就因为她手指长,就信了她是张家人?现在才明白,信任这东西,崩起来比纸还快。以后再见着手指长的,我先给一闷棍再说。
滚到洞壁边没地方去了,我靠着岩壁喘气,看着张海杏走过来。一路滚过来滴的血,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顺着纹路蔓延开。
“你比报告里野多了,不好控制。”张海杏倒提着枪,看样子是想给我来一下。
我死死贴着岩壁,心里骂自己活该——老好人当多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要是能活过这关,再有人骗我,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搞死他!
闭着眼等了半天,没等来拳头。睁眼一看,张海杏脸色惨白,手抖得厉害,不仅没过来,还在往后退,眼神直勾勾盯着我身后。
我猛地回头——身后的岩壁上,我的血画出了个巨大的轮廓,三个人高,顶着个硕大头颅,无数只“手”张牙舞爪,像个千手观音,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我吓得魂都飞了,那轮廓还在动!
血开始乱蹿,本来规整的图案全塌了,一块一块往不同方向挪——这东西在动!我的血在躲它!
就像水里有艘看不见的船,你只能看到水花在逃。】
张海客握着水果刀的手紧了紧,切水果的力道大得差点把盘子戳穿。旁边的张海杏皱眉:“别浪费。”
他瞥了眼屏幕里的冒牌货,把切好的苹果递给她,没说话。
【看这血的架势,这东西正往天花板上爬,趴在洞壁上,像只巨大的透明蜘蛛,浑身长满了手。
张海杏突然开枪,子弹全打在岩壁上,却没半点击中肉体的闷响,只有火星和金属撞击声——全打空了。
她把子弹打光,只剩扳机空响。血终于停下,乱成一团麻,那东西显然已经离开。但她还是举着枪,警惕地扫视四周和头顶。
死寂里,只有我们的喘息声。我累得瘫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手电光晃来晃去,连扭头的力气都没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要出事就出在这娘们身上,欧美恐怖片不都这样?谁开枪谁先死。
黑暗里突然传来声喘息,张海杏夹着手电冲过去。她一走,我这儿彻底黑了。
刚想滚到角落躲躲,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拖着就往黑暗里去。地上的纹路跟搓衣板似的,磨得我皮都快掉了。心说果然,怪物都爱挑快死的下手。
挣扎到没劲了,突然感觉手脚的绳子被切断。胖子的声音传来:“老子就出去一会儿,你能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服了你了。”
我松了口气,却虚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他扶我起来:“找地方躲好,我去收拾那娘们。”
我一把拉住他:“别大意,你未必打得过她。”
按平时,胖子准得吹牛逼说“胖爷我还收拾不了个娘们”,但这次他只拍了拍我:“知道了。”
我愣了下——这货啥时候认怂了?连闷油瓶都没让他服过软。
他要走,我赶紧把刚才的事扒拉给他听,语无伦次地说:“还有个怪物,好多手,看不见!”
胖子一边听一边咋舌:“我靠,我才出去多大会儿?你这体质是招怪体质吧?”
我委屈得不行:“这能怪我?还不是你们总把我留下!换你留下试试,保准比我还招怪!”】
黎簇瞅着旁边的关根,一脸愤愤不平——凭啥这人对别人就能撒娇,对自己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关根被他盯得烦了,低声道:“有话就说。”
黎簇被他这声吼得一哆嗦,突然觉得又气又无奈。就像你明明恨一个人,真要下手时,却发现自己舍不得。
关根见他不说话,干脆闭眼靠在椅背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观影厅里的人识趣地没出声,都盯着屏幕。